他实在想不到,面前这个身材壮硕、眼露精光,像是黑社会大佬的家伙会是以前那个跟着他混迹天涯、有些愣头愣脑的大块头。
何春建是我高中时期的另一个死党,和大川并称为天涯二傻,两人的块头相似,而且都有些愣头愣脑。
他高二学业水平测试之后,就没有再读书,而是跟着他那个混黑社会的叔叔去打天下了。
“哈哈,没关系,不过你这是怎么了?我刚找到这儿,就发现你在跟人打架,当时你快被这个大家伙抓住,我隔那么远又不能及时赶到,手里也没东西,所以就顺手从旁边一个小孩手里抢过了一袋牛奶砸了过去。”何春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抢小孩子东西实在不是一件特光荣的事。
“那那个小孩子呢?”
“哭着找他妈妈去了。”
“____”
“我要杀了你们!”狼哥愤怒的咆哮声在一旁响起,他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朝着两人怒扑而来。
何春建扫了我一眼,我瞬间会意,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移动身形,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两人分别挡住了狼哥袭来的左臂和右臂,上一秒接下一秒的时间内,两人又同时分别抬起左腿和右腿。
一轮猛烈的膝撞落在了狼哥的肚子上!
我的腿部力量本来就不容小觑,再加上何春建这一个格斗好手,两人合击的力量可想而知。
狼哥再次变成了一只弯曲的大虾,他瞪大眼睛,缓缓的往地上倒去,两人同时松手,然后默契的对望一眼,一同哈哈大笑。
“老大,我还记得高三的时候,有个理科班的大块头欺负大川,挑衅咱们285班,我们两个去找他报仇,那家伙仗着自己壮得跟头牛样的身子,小瞧我们两个,结果我们两也是像今天这样出手,只不过打中的是他的小弟弟。”何春建指着再一次倒地翻滚的狼哥,开怀大笑的说道。
“对啊,哈哈。咱也是这样子干翻那个家伙的,这么久没见了,兄弟们也该好好聚聚了。不过,先把这些麻烦解决掉!”我看向那几个正在仓皇逃跑的小混混,眼神凌厉无比。
“混小子,你们敢逃就试试,回去老子不让贪蛇打断你们的腿!你们尽管试试!!”何春建一声大吼。
几个混混当场僵在原地,想逃,却感觉脚有千斤重,怎么跑也跑不动。他们听到何春建的话都有些害怕,并不是害怕何春建会把他们怎么样,而是害怕他们的老大贪蛇。贪蛇,顾名思义,如蛇般贪婪,如蛇般狠毒。
何春建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橙子,带一车人过来。天星烧烤街48号,贪蛇那个家伙的小弟在欺负我兄弟,****翻了。你带人过来善后。”何春建老大派头十足的说道,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这里都闹成这样了,为什么警察都不过来管理一下?”我问出了一个问题。
“警察?啊呸!这里的警察都是一坨屎,管理治安不行,清理路面,保护城市倒是一把好手,你看看,这条烧烤街被他们管理得多么好,地面多干净,他们比城管还负责一些。”何春建一脸不屑的答道。
……
“爷爷,还好吗?”我在坐在椅子上的爷爷身上左摸右看,生怕他哪里摔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一行好几人都在那里。
“没事的,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爷爷回道。
唐胖子看着我们,一脸真诚的说道:“谢谢你们,不然我爷爷和妹妹就被这群混蛋欺负惨了。”
我们都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不客气。
我们询问了唐胖子,
欧阳沐晨他们几人都与何春建认识了一番,何春建吆喝着要请我们去玩。
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也行,毕竟现在还早,能出去玩一下也不错。
“走,我们喝酒去。”我对唐胖子说道。
“这个…我要先收拾东西,然后送爷爷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就不去了”唐胖子回答。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约他明天出来,我知道唐胖子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而已。
“行。等橙子来善后。”何春建话音刚落,一辆蓝色的商务车就停在了离烧烤摊不远的路边,车门打开,从车里跳出一群人,约莫有十几人,他们尽都身着一套黑色西装,一个个龙精虎猛,走在一起,吓到了不少路人。
“喏,我兄弟到了。”
“你以为你拍黑社会电影呢?”我有些汗颜的道。
“你不懂,这叫制度,他们都是我桑拿城的保安,临时被我抽调过来的,现在不都流行制服么,同性恋协会都还有他们的制服呢。”何春建挤眉弄眼的道。
“橙子,把这几个东西押回贪蛇那里去,你去跟贪蛇交涉,这事我得要他给我个交代,竟然敢伤我老大!”何春建对为首的一个小平头说明了事情的情况,并且教他怎么去跟对方交涉,似乎是有意的在栽培这个小平头。
橙子很高兴,他觉得何春建是在栽培自己,让自己去跟一个帮会的老大谈条件,那是一件多么长胆的事!反正有春哥在,对方又不敢把我怎么样,一想到这,橙子的胆子又大了几分。
随后他带着几个人,押着几个小混混以及被打得现在都还有些站不稳的狼哥离开。
“哈哈,老大,喝酒去。”何春建热情洋溢的说道。
“要不先在这吃一顿吧。”我想照顾一下唐胖子的生意。
“那…橙子,你们先过来。”何春建朝着手下们扬了扬手。
“春哥,你还有什么吩咐?”橙子刚打开车门准备进去,听到何春建的喊话,又一路小跑了回来。
“你们把我摊子上的东西都买走,那几个混混买80%,以三倍的价格买走!”何春建指了指烧烤摊上的食物,又瞟了瞟被押住的几个小混混。
小混混们顿时都面露苦色。我们这是造的什么孽,被人打了不说,还被人强买强卖,回家后指不定还会被老大整得更惨,我们容易么我们……
何春建看着我,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的模样,他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
“……”
“大家都过来坐,这个要等一会儿。”何春建大手一招,唤众手下过来坐。
于是,无论是行人还是客人都不敢走这边过了,都有意无意的绕开这个烧烤摊,连旁边的烧烤摊里的客人也少了一些。没办法,一群穿着黑衣服,身上带着浓厚黑社会气息的男人像一座座雕塑般坐在这里,让人感觉压力山大啊。
何春建在沉思,他觉得手下们的制服是不是该换一下了,黑色的太肃穆、沉重了,要不就换成绿色吧,嗯可以,再一人发一顶绿帽子。既增强了活力,又响应了国家绿色环保的倡议。
……
何春建先开着自己的奥迪车送爷爷去医院检查,检查完毕,确认爷爷的身体并无大碍之后,何春建再次开车将爷爷和唐浔儿送回了家,然后载着我们一起前往市中心。
由于一辆车不够,何春建又叫来了一辆车,载着我们一行几人往市中心进发。
舞榭亭台,灯红酒绿,灿烂的灯光与柔和的夜色相呼应。
这儿的高楼密集如林,这儿的街道车水马龙,这儿的人群恣意放纵。
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
舞池内灯光闪烁,劲爆的音乐敲打着耳膜,有少女在其中摇曳着自己的身姿。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的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的调配着一杯杯五彩的鸡尾酒。
男人女人都在舞池内疯狂扭动自己的腰肢,打扮妖娆的女人混在男人堆里,内心猥琐的男人钻进女人群里。
空气中混杂着香烟与美酒的味道,吸引着已沉沦的男男女女,安慰着一个又一个狂躁的心灵。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喜欢刺激,喜欢波澜,喜欢追求,却不喜欢沉沦的刺激,腐烂的追求。虽然我也有过一段这样的日子。
何春建见到我皱眉,知道他在想什么,呵呵笑道:“老大,重回一次人间也不错,不是么?”说着带我往一个角落走去。
他们几人也有一些好奇,虽然都如果舞厅,但是像这种处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地方还没来过。
这是一个小桌台,建了台阶,还有栏杆围着。
“来,坐这儿,这儿没有那么吵,又能看到台上的表演,我们先坐在这玩一会儿。”
何春建招呼着我们坐下,然后跟侍者要了两杯雪花啤酒。
“今天啊,我们不醉不归。”何春建抽出一根烟递给我,自己也拿了根烟叼在嘴里,自顾自的说道。
“好!那你可得送我们回去。”我接过何春建递过来的烟,抄过他手里的zorro打火机,潇洒的一甩滑盖,火便蹭蹭的燃起。
“没有,就跟着叔叔瞎混而已,还没混出什么名堂来。”何春建答道。
“加油呗,不过我看你小子现在倒是有模有样的,以前那么怂”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