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安背开身径直离去,丢给她一个决然而坚挺的背影,似乎在用他看似不动容、不拖泥带水的背影告诉她,他撤了,撤得干干净净,她想飞,他便给她绝对的自由。
她追到偏厅门前,目送他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坚忍至此的心防终于崩溃,一瞬间泪如泉痛,她极力忍住抽泣,低低自言:“对不起长安,如果我可以选择,一定会赖定你一辈子,可我不能,我有太多的放不下,我的责任,还有我的家人。”
等楚唯的事落定后,她就会借机离京,步入她十年前的生活轨迹,去与一个她厌恶,甚至憎恶的男人为伍,此生还不知有没有机会与长安一见,他们也许会见面,或许是战场,或许是当他们其中的某一人,死在对方的手上……
入夜后的摄政王府静谧有序,王府内的守卫外松内紧,看似平平无奇实则铜墙铁壁,有的是看不见的暗桩杀器。
进入王府已有四日,楚唯在进府第二日便被被云哲安排到身边,熟悉环境,接受他的训练。云哲的话不多,但提到最多的字句,是警告在王府里不可随意走动,侍卫们都有自己固定一片区域,哪里过了界,便要斩去哪里。
这样做可确保整个王府,不会被同一名侍卫所熟知。
他有自己单独的房间,离云哲的暖阁相距不远。
回到房间后,四名面容清秀丫环已为他打好了洗澡水,洁净的绸缎的里衣也已备好。
四丫环向楚唯蹲身问安。
“出去吧。”楚唯无感情地说道,“不敢劳你们伺候。”
“是。”四丫环犹豫了一下,便施施然告退。
劳累一天,楚唯浑身臭汗,早想一洗为快,等丫环们出去后,他反插门栓,脱去脏衣便坐进了浴涌中。
水面上浮动着新鲜的月季花瓣,氲得一室生香,水温正是合宜,他的疲惫,与水的舒适恰到好处地相遇,疲卷的身躯贪婪地靠在桶壁,心弦渐渐放松,却不知何时开始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推门的轻响,楚唯眉峰一动,本想欠身看去,却发现身子僵木,根本动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楚唯心中骇然,眼前迷蒙不清,他本以为是水汽影响了视线,可完全不是,水中有毒……
他用尽意志也仅仅是勉强站起,吃力地一点点向浴桶外爬去,他狼狈地跌下浴桶,赤身露体地爬向衣架,颤抖着手,去够衣架上的那身里衣。
“砰!”撞门声。
耳力尚在,门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心急如焚,可是他再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不能预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毕竟这是在王府里,离云哲的暖阁较近,守卫者众,若非摄政王与云哲授意,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闯门?
他想不通,若他们想要他的命,一句话足矣,为何要在水中下毒?
门栓断裂,听声音像是被一刀斩断,楚唯心头漫过绝望,他的求生意志顿时灰暗。
那人推门而进,带着铁面具的脸,冷冰冰地看向正在地上蠕动挣扎的楚唯。
少年的身躯晶莹紧致,背有些消瘦,但他体态玲珑,近乎完美的曲线加上他无助中的扭动,更为他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如此绝色,他等候良久。
面具人一点点欺近,蹲在了楚唯身边,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他湿润的背上轻触而过。
楚唯的身子在他的抚触下一阵颤栗,出于肌肉与骨骼的本能,他的脊背猛然一缩。
面具人满意地微笑,跳跃的手指里写满了兴奋,灵活手指从少年的背部一直滑动,直至那诱人峰峦,与那处神秘庭穴,停住。
“拿开你的手……”屈辱的眼泪忍不住流下,任他肌肉紧绷也使不出一分力气,他骄傲的自尊心承受着空前的折辱,眼中恨意像火般吞噬一切。
楚唯的呢喃声听在面具人耳中是如此销魂摄魄,激起了他疯狂的占有欲,他勾唇一笑,抄手将楚唯抱起,刻意伪装成沙哑的音色,轻轻道:“你已经是王府的奴了,还矜贵什么?好好服侍我,我便可让你在王府内,风生水起。”
是云哲?
“不,我宁愿死!”他竭尽全力,也不过是发出一个哑然的低吼声,“杀了我,我用命,还你的情。”
“不不,你身子如此优美,脸庞如此精致,死了岂非可惜?”面具人抱起楚唯,迫不及待地走向床头,将他随便扔在床上,便撕了自己仅穿的一件褐色宽袍,露出他****无耻的兽性,把那个全身紧绷,瑟瑟发抖的少年压在身下。他身材高大,淫威完全将瘦小的楚唯笼罩。
楚唯知道今晚这场恶梦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若他反抗或是扬言报复,兴许云哲连他的命都会一并收回,他不能死,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纵然死,也要把他拉下地狱!
面具人滚烫的手在楚唯身上揉抓抚弄,从那两颗还未成熟的粉红,到少男柔软羞涩的下体,肆意摧残,尽情寻找他最兴奋的契机,毫不顾忌与怜悯,冰凉的铁面具蹭在楚唯的皮肤上,滑动的棱角摩擦出细碎的疼痛。
楚唯悲凉一笑,“反正都是你的人了,何必心急?”
面具人粗鲁的动作一停:“真的么?”
楚唯在养父家中隐忍多年,习惯了饮恨,再大的愤恨与侮辱都能做到不动于色,忍侮饮恨,只要他活着,总有一天他会得偿所愿……
他默了一下,道:“真的。”
“那就好,”面具人阴柔笑道,俯身吻住他的脖颈,邪恶的手再次探下,刺入他那处紧紧收起的幽秘地带,为他的下一刻贯入提前探路。
总会报仇的,楚唯忍受着巨大的羞辱,含着泪却还依然曲意奉迎,这一刻他的尊严算什么,他从来都是个寄人篱下的奴才,只要能活着,再大的痛苦与侮辱,他都能承受……
身下一阵刺痛,一股灼热在他毫无防备时鲁莽闯入。
面具人沉迷于这种令人欲罢不能的愉悦感,他爱少年男子,少年不一样的生理结构能带给他不同于女人的快乐,尤其像楚唯这样容貌与身材都属上乘的极品,又是第一次破,这让他的兴奋到达新的高峰,令他克制不住地想一次性冲破顶点。
他一波波冲击着身下的少年,瞌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唯咬牙忍耐的娇羞,他酷爱征服,无论是少男、女人,还是权力与天下。
疼痛让楚唯的身体麻痹,只有报仇的念头在心底越燃越旺,若他不死,这股火终会把他的仇恨焚烧怠尽……
天裕国建国百年,每十年会举行一次盛大的祭天大典,今年九月初九,将在东郊圜丘,举行天裕国建国来第十一届祭天仪式,
早朝上,三圣与众臣商议起即将到来的仪式事宜,因为仪式程序繁琐,具体事项由礼部筹划,隔日再下定议。
下朝后,太后移驾元星宫,并邀来几位亲信大臣,孙太傅以及其他两名两朝元老,兵部尚书、刑部尚书与两位刑部侍郎。
平常季长安与章庭湮都挨得较近,但今天章庭湮刻意隔了一座,与陈放做了邻座,她疏远的动作岑湛都看在眼里,但毕竟大事为重,就先抑下了。
“十年一度的祭天大典非比寻常,届时文武百官都将参加,出调在外的部分将官、封疆大吏也将回京,”太后一身华丽凤袍,声音朗朗,“摄政王的几名心腹将臣也必定会来,这是一个除掉摄政王与其爪牙的好机会。”
孙太傅拱手说道:“摄政王在京颇有势力,属下虎将个个骁勇善战,臣怕贸然格杀王爷,会引来京城大乱,若在外手握重兵的将臣造反,会给邻国以可乘之机。”
“孙老的顾忌,也正是哀家这些年容忍摄政王的原因所在,先皇英明一世,但让皇叔摄政,确实是为皇上留下了极大祸患。”华太后哀声一叹,脸上堆起一副劳苦女人的悲哀与无奈,“如今我们孤儿寡母,虽坐在权力巅峰,却没有一刻不战战兢兢,多亏有卿们顶力支持,不然,早叫岑应峰那个贼子窃去了宝位。”
章庭湮默默地听着。先皇的决定固然留下了后患,但不可否认先皇的决定是英明的,如果先皇不让皇叔摄政,不分华太后的权,以华太后那****霸道的性格,依然会把岑湛的权力架空。如今岑湛手上几无权力,只剩下暗暗培养的一些心腹属下,暗地里为他卖命,倘若不是摄政王分她的权,华太后恐怕早已势大到天下忌惮。摄政王再有不轨之心,江山也是岑家的,华太后若不轨……哼,让这天下改名换姓又有何难。
现在跟臣子们诉苦,想让臣子们替她把命悬在刀口上了,若华太后早将手中权力转交岑湛,以岑湛正统天子身份对抗摄政王,或许还不会弄到今日这样艰辛的地步……
“章爱卿,”华太后忽然点到她名。
章庭湮听后站起,朝华太后躬身一揖:“微臣在。”
“刚才孙太傅说,若我们擅动摄政王,可能会引起天下大乱,此事你怎么看?”华太后凤眉微挑,对章庭湮议会失神略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