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我还哪有什么清白?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不干净的女人,南爵,你从来都不相信我,我们这样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你现在是觉得跟我没意思了是吗?阮小绵,那你想跟谁?我一个人还不能满足你?那你要不要试一试?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满足你?”
南爵的话,很难听,仿佛他就是越难听的话才越说,越是看到阮小绵痛苦,他就越是开心。
这样的南爵,一点都没变。
她以为,在他承认爱上她,在跟她说了那三个字只有,她会有所改变。
她错了。
阮小绵的心已经痛到没有任何知觉,麻木了。
她缓缓闭上双眼,任由南爵扑上来,在她的身体里驰骋,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或许,这就是心死的滋味吧。
哀莫大于心死。
他杀了爸爸,怀疑她,从不肯给她信任,她真的,死心了。
阮小绵在南爵的身下,生生死死好几回,最后终于彻底晕过去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很沉,很长很长。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是黑的。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南爵去了哪里……他不在房间。
阮小绵微微睁开的双眼被璀璨的灯光刺得疼痛无比,随即又立刻闭上,适应了好一会,才再次睁开双眼。
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跟着她一起醒过来的,还有她心底沉甸甸的思绪。
爸爸被南爵杀死了……
爸爸被南爵杀死了……
耳边重重叠叠,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那个讨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一直响,仿佛要让她心痛而死才甘心。
“阮小绵……”
门口,突然传来了南溪的声音。
阮小绵蝶羽般的睫毛轻轻忽闪了两下,视线过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南溪本来是来找阮小绵算账的,却不曾想看到这样的她。
她的脸色怎么那么白?
该不会要死了吧?
“阮小绵,你……你怎么了?”南溪大步上前,关切地问道。
阮小绵只是看着南溪,干涩的唇瓣轻轻蠕动了两下,终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南溪立刻在床边坐下,抬手去掀阮小绵身上覆着的被子。
阮小绵是想阻止的,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南溪只将被子掀开了一点点,却被阮小绵暴露在空气之中的雪白皮肤上的青紫痕迹吓了一跳。
她是欧洲那边长大的小孩,思想开放,当然知道阮小绵身上的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哥也太禽兽了吧?我听说那天晚上,我哥跟二哥因为你吵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闻言,阮小绵缓缓垂下眼帘。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为什么又冒出来一个南勋?
南勋会为了她跟南爵对立,这也是她没有想到的,她更不知道原因。
“阮小绵,我二哥他……该不会也喜欢上你了吧?我二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会为一个女人发火。”南溪酸溜溜地说道。
如果她二哥也喜欢上阮小绵的话,那她真就是太失败了。
自己的两个哥哥都被阮小绵给勾搭走了……不过,她还有她家钟亦哥哥。
这般想着,南溪还能平衡一点,“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今天来见你,可不是放你出去的,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自由的,都是因为你,我也被囚禁了好几天。”
阮小绵还沉浸在南溪的上一个问题里。
南勋,喜欢她?
这绝对不可能。
她跟南勋才见过不几面而已,绝对不可能。
阮小绵在心里拼命地否定。
事情已经很复杂了,她不想又多出一个南勋需要她应付。
“你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啊?泡泡澡也许会好受一点,要是你不好意思让别人看,我可以扶你去。”南溪好心地说道。
阮小绵终于从南勋的问题中回过神来,抬眸迎上南溪的视线,好半响,终于攒足了力气开口,“你哥呢?”
“不知道啊,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南溪摇了摇头,“你都睡了好几天了你知不知道?”
睡了好几天?
阮小绵惊讶极了。
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可是,心底的痛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如果可以永远睡着多好,睡着了,就不会心痛了。
“南溪,你扶我起来吧。”
闻言,立刻起身,掀开被子将阮小绵扶了起来。
她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能看的,连脚踝上都有吻痕。
Word妈!
这两个人是有多激烈啊?
南溪认为自己已经够开放的了,却还是不由面红耳赤起来,不敢再看阮小绵的身体。
她扶着阮小绵坐起来,随即跑到卫生间,放了洗澡水,然后又跑出来把阮小绵扶到了卫生间里。
阮小绵走路的时候双腿都在发颤,每走一步,都难受至极。
南溪突然觉得,男人在床上的能力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把阮小绵放到了浴缸里,在旁边蹲了下来,“你先泡一会,我下去让厨房给你准备吃的。”
“我不饿。”阮小绵声音轻轻的,很虚弱,“南溪,你别走,留下来陪陪我。”
她不想一个人呆着,她害怕。
卧室太大太安静了,会让她想到很多东西,想到爸爸是被南爵杀死的。
她心疼得已经无法负荷了。
南溪闻言,眉心轻轻打了一个结。
“你跟我哥到底怎么了嘛,看你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阮小绵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摇头,“我吃不下,南溪,你陪我说说话就好。”
“唉!”南溪喟然一叹,“真搞不懂你们,那我就不管了啊,再把你偷偷放出去,我哥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自己会跟他说清楚的。”阮小绵突然这么说道。
南溪一阵迷茫,“说清楚?说什么啊?”
“……南溪,你哥什么时候回来啊?”阮小绵不答反问。
南溪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不是说了嘛,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他了,我哥最近好像很忙啊,我二哥也是,这几天我打电话给他他都不接。”
“南溪,你可以打电话给你哥,让他回来吗?”阮小绵问道。
南溪立刻摇头,“我才不要往枪口上撞呢,再说了,家里现在的信号都被切断了,我给二哥打电话,还是跟钟亦哥哥借的卫星电话呢,钟亦哥哥现在也不在家,跟我哥走了。”
阮小绵没有再说什么,耳边接着响起了南溪叽叽喳喳的声音。
其实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南溪,一点烦恼都没有。
曾经她也以为跟在南爵身边,就不会有烦恼了。
殊不知,他给她带来的,却是最大的烦恼。
……
下半夜一点多,南爵才回来。
南溪已经离开了,阮小绵一个人窝在沙发上,身上只盖着薄薄的毛毯。
她不想上床去,床上有南爵的气息……事实上,这个家里,哪里没有南爵的气息呢?
她想要逃避是不可能的。
南爵一开门,便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阮小绵。
她蜷缩着身子,像个小虾米一样,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竟然南爵的心里冒出来了两个字:可怜。
南爵看到她本能地软下来的心渐渐泛起了剧烈的疼痛。
他大步上前,在沙发前面蹲下来,视线定定地落到了阮小绵的睡颜上。
阮小绵却在这时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回来了。”
她淡淡地说道,随即艰难地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阮小绵,你吃饭了吗?”南爵抬头看她。
她的脸色难看极了,苍白得像女鬼,一点生气都没有,南爵不由害怕了。
“我有事跟你说……”
“你吃饭了吗?”南爵打断阮小绵的话,执着地又问了一遍。
阮小绵抿了抿嘴,呼吸变沉。
他还担心她?
他难道不知道他现在的担心对她来说,是插进她心脏的锋利匕首吗?
他就那么想让她疼吗?
“南爵,我们离婚吧。”
就算说她食言而肥,或是怎样都好。
对南爵的承诺,她没办坚守了。
太痛了,每次想到是南爵杀死了爸爸,她就生不如死。
“阮小绵,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南爵破天荒地没有发火,只是冷着声音命令。
“南爵我们离……唔……”
阮小绵的唇突然被堵住,下一秒,肉撕裂的痛楚便传了过来。
南爵狠狠咬上了她的唇,似是要咬掉她的一块肉下来才好。
两人的口腔中瞬间弥漫了浓重的血腥气。
阮小绵睫毛颤抖着,泪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疼!
是心疼!
因为她感受到了南爵的恨意。
他竟然恨她。
为什么?
他为什么那么霸道,一边痛苦地折磨她,一边恨她,仿佛是她的错,是她应该天诛地灭,活该被他这么对待。
她做错了什么么?
代替爸爸偿命有错吗?
违背对她的承诺有错吗?
如果不是他杀死了爸爸,她又怎么会违背对他的承诺?
他凭什么恨她?
南爵依旧在她的唇上撕咬着,忽的,他将她被咬出血的唇瓣用力吸进了他的口中,仿佛在吸她的血一般。
阮小绵雪白的贝齿都被自己的血染红。
她却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南爵咬着她,吸着她,最后吻了上去。
他缓缓覆到了她的身上,再次霸道地将她占有。
阮小绵知道,南爵是在用行动告诉她,他不同意离婚。
但她心意已决。
……
天渐渐亮了。
南爵才放开阮小绵,却依旧没有退出她的身体。
“阮小绵,我们生个孩子吧?”
“……”
阮小绵撑大双眸,震惊地看着南爵。
他说……生个孩子?
“放开我,你放开我!”
忽的,她激动了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力地挣扎。
可南爵却依旧压在她的身上,不管她怎样挣扎,都不肯放开。
“阮小绵,我还你一条命,我们生个孩子,有了孩子,你就会忘记……”
“南爵你混蛋!”阮小绵喊破了嗓子骂了出来,“什么叫还我一命?你杀了我爸爸,还我一个孩子,南爵你特么神经病是不是?”
阮小绵怒声打断了南爵的话。
愤怒的火苗在她心底熊熊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