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与这个孟鸿并不能得到什么结果,快审到十一点的时侯,张强突然有了主意,丰山市的看守所离这里不远,像卢兵这种人最好还是让他在看守所里受受罪最好。
孟鸿这会子出去安排车辆,张强安排送卢兵入看守所事宜。
卢兵有几次极好的机会都可以逃跑,但他没有,因为如果是那个漂亮的女人方怡,自己倒可以走的,然而这个张强打得什么主意,自己的心里是清楚的,那家伙出来的时侯手里都拿着枪,他肯定是希望卢兵这会子能逃走,那样的话卢兵就不再是一个小偷,而是一个越狱的逃犯,卢兵想得很清楚,所以他很听话的跟着这个孟鸿与张强,纵使他们两个故意上厕所,自己也不会离开。
天黑,但是路灯很亮,等着坐上警车送到了看守所,那卢兵被孟鸿带到了看守所的门口,这张强则跟着一个姓林的狱长到了办公室,两个人说了很长一段时间,听得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很不错,从上大学开始就一道,分配工作又是一道。
卢兵站在看守所内的监狱门口处听着里面的吵闹声,看守这些犯人的全是市中队的十八九,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个个看起来特别年轻,不过,跟卢兵的年龄差不多。
“小子,你犯了什么罪,啊?”门口的几个年轻中队的小伙子笑着问了起来。
“我没有犯罪,我只是来转一转。”卢兵借着灯光说道。
“转,你小子被绑了绳子还转,你肯定是重罪犯。”
“我,不是的。”卢兵没有再行解释,那个孟鸿不时的抚抚肩,又不时的抚抚腰,看起来受得伤特别重。
正在这个时侯林狱长走了进来,明着铁门里的两个年轻的家伙打了声招呼:“快点开门,咱伏盖派出所送来了一个临时的犯人,先在这里看一晚上。”
那两个年轻的家伙立即开了这里的铁门,卢兵被孟鸿移交给了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这个时侯,卢兵看到那林狱长好像给一个登记处的家伙耳语了几声,而孟鸿呢!好像还给那个家伙塞了什么东西,卢兵没有看真切,只是讪讪的跟着两个中队的人往里走。
监狱里肯定是关犯人的,但是一般的人没有见识过,这不比特种兵监狱里的重型犯,一个一个都是独间,然而这里的这些家伙是群居到一起,他们按照罪责的轻重统一到了一个房间里,越是后面越是罪责重的,当走到中间的一个空闲牢房的时侯,两个小伙子准备打开门送卢兵进去。
“别急!这个人不放这里的。”刚才登记处的那个男人朝着这边吼了一句。
“哦,放哪个?”一个小伙子问道。
“放那边一号吧!”
两个小伙子楞了一下:“那不是重……”
卢兵似乎听到了那是一个重型犯的牢房,然而小伙子还没有说完,这个登记处的男人就训斥了起来:“我的安排你们还在纠正一下吗?服从命令是你们的天职。”
这种声音特别大,吓得两个家伙立即点了点头。
卢兵又被两个家伙拉着转到了最最前面的一个牢房里,这里面有二十几个家伙,一个个看起来特别凶狠,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犯过重刑的,要不然,不会这般的优待。
两个小伙子开了门把卢兵推了进去,本来按照常规进入牢房的都会解除掉身体上的束缚设备,但是卢兵特殊没有,那哐当的声音一下子就响起了,卢兵转身的时侯,那些个小伙子已经离开了,卢兵讪讪的观察了一下这里的风景。
卢兵讪讪的靠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不过,刚一抬手立即就碰到了一个特别湿的东西,惊得卢兵赶紧往前挪了一下,因为卢兵嗅到了一股子特别酸丑的味道。
“哈哈哈哈!”一伙子男人跟着笑了起来,一个披着发的男人走在最前头,“新进的,还懂得识规矩,啊?很讲礼貌,我是这里的副牢主。”
卢兵听到这里立即就笑了:“听说过副班长,副版主,却没有听过什么副牢主,这家伙是不是有问题呀!竟然当了重罪犯还强词夺理,卢兵的心里不免特别怨恨。”
这个被称用副牢主的家伙叫朱八,是一个偷鸡摸狗的家伙,一次夜里被主人发现,两个人扭打,竟然把人给打残了,一下子被判了十年,这家伙用脚踢了一下牢房里的柴草:“怎么,不服气,娘的,你得叫爷爷!”
朱八说着一踢朝着卢兵的脸蛋踢了过去,因为每一个新来的都是他们的最底层的下属,他们得慢慢的熬。
卢兵呢!赶紧扭了头准备躲闪了开去,这朱八一看情势立即就恼了,又一只脚踢了过来。
这个时侯,外面响起了一个小伙子的声音:“吃饭了,再闹事,没有饭的。”
那家伙将一桶稀饭外加一筐子馒头一下子放到了门口,那朱八见了卢兵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见了这个送饭的立即就笑了起来。
在卢兵看来,这些家伙应该一见饭就会冲过来抢,但没有想到他们一个个正经八百的站着,并不来抢,卢兵看着那个送饭的家伙离开,自己轻轻的一转身子,反身给自己拿了两三个馒头,顺势往空中一抛,然后一个天狗吃月,那馒头一下子落到了口中。那些个犯人们一个个惊奇的看着卢兵的举动。
朱八可是恼了,一下子扑到卢兵的跟前,两拳就朝卢兵打了过来:“你小子,真是没有礼数,知不知道这里谁是老大,啊?你小子竟敢如此的张狂,啊?我先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卢兵看到了拳头,也听到了这个家伙的意思,看来这个朱八是副牢主,那肯定就会有牢主。
卢兵这会子没有多想,只是先咽下那一块馒头,然后身子向后一退,立即两脚像两根钳子一般朝着那两拳迎了过去。
那家伙只是一股子蛮劲,卢兵借力挡住,又猛得用力一蹬,那朱八像一个磨盘一般,一下子被卢兵架到了半空当中,卢兵呢!一边平躺着身子,一边两脚转换着脚法,那朱八惊得满身是汗,想离开但又没得力量,肚子很痛。
卢兵吃了第一个馒头,又吃起了第二个馒头,反正跟这帮子家伙玩,自己特别有意思,就突然将脚一收,那朱八以为卢兵要放自己,心里轻轻的一舒,可谁曾想那卢兵并没有放开自己,而是在朱八的两脚刚刚点地的时刻,突然猛得往空中一掷,那力道可是特别威猛,一下子把个朱八举到了半空中。
“救命啊!老大。”
待那声音刚刚结束,众人一下子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卢兵的表演,话说这会子的动作可是真够过瘾,朱八是二当家,又名副牢主,在这个重型犯里,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天竟然一下子受到了卢兵的如此欺侮,这些个犯人一个个暗自叫好,但是面子上谁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这里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
卢兵用脚蹬着这个家伙的背不停的旋转着,那动作真如马戏团的表演一般,每一个动作都特别连贯,每一个动作都有始有终,那朱八的身体这会子倒像一个石块一般不住的被推着,朱八自己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真怕这个卢兵双脚弄不稳,会一下子将自己摔将出去,那可是一起重大的事故呀!
“老大,救我,救我,救我呀!”本来刚才还是声音洪亮,这会子早已虚脱成了一股子求救声。
“住手!”正在这个时侯,卢兵听到了一个可怕的声音,这声音的方向来自于淡淡的灯光下一群人的后面,那是一个草垛堆成的炕,那里睡着一个满脸胡子的家伙,皮肤黑得如炭头,两眼闪着怒光。
卢兵玩得正酣,如何能停下来,但是黑大汉一下子冲了过来,那势头威猛自然不用说,两手捏着自己的手指咯吱作响,闻声,身体已经逼到了卢兵的跟前,双手猛得就朝卢兵冲了过来,卢兵赶紧将那个朱八用力蹬了出去,那劲道很猛,而朱八不再是朱八自己,而是一个镖器,功夫弱的人肯定一下子就会被击倒,甚至于受重伤,但对于这个黑炭头家伙那倒未必,只见那家伙双后一把将个朱八抱到了怀里,然后一下子放到了地板上。
“老大,老大威武!”这一群人看着老大的本事赶紧叫了起来。
“小子!”黑炭头的声音特别沉重,“入到这里竟然还敢张狂,本人阿东,退伍军人,杀过人,砍过手臂,你小子想成为我的刀下鬼,立即说,老子阿东排行重刑犯牢房老大。”
那被阿东放在地上的朱八这会子喘过气来,立即朝着卢兵叫了一声:“东哥就是我们的牢主,我们的老大,你小子识相的话,立即跪下来。”
卢兵虽然反绑着手,但是却不失气势,在这里也许只蹲一夜,他不想受任何人的气,笑了笑:“我不会给任何人下跪,请东哥见谅,一米见方的地方就够了。”
“你,你小子不跪,啊?你还想在这里呆下去,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那朱八瞪着卢兵,“还有,这里的饭根本就没有你吃的份,先是我们老大吃,你看看,你哪一点配在这里。”
卢兵又笑了,一个破牢房竟然有很多的规矩,这让卢兵听起来心里一下子就笑了,那朱八的话倒是有些力道,其它的人也跟着骂起这个卢兵来,阿东叫着搓着手指,一下子来了一个倒地栽葱,身子往后一倾,竟然从草垛里摸出了一把尖刀,这东西在微弱的路灯光下特别明亮,而且看起来锋利至极,卢兵的眼睛特别明亮,这是一把军刀,看得出来是从外面买来的,而且看剑鞘是刚刚买来的,难道这些是对付自己的不成,卢兵没有多想,赶紧将第三个馒头吞到了嘴里,讪讪的倒转了两个圈躲过了那阿东的第一刀,只见那刀一下子撞到了地板上,噌起了无数的火花。
“嗖!”阿东的第二刀又冲了过来,那势头比上一刀更猛,卢兵这会子知道自己被反绑了手,使用功夫受了限制,就是跟这个家伙打也只能用脚先应付着,他又顺势一滚又来了一个虎跳,一下子冲到了众人之中,这些个家伙一看刀光闪过,赶紧缩成了一团叫嚣了起来,卢兵赶紧冲出人群。
“嗖”第三刀又冲了过来,这阿东劲道很大,步步紧逼,卢兵猛然转身,待那阿东的刀子锋芒结束的时侯,突然将手臂往着刀锋处一扫,那寒光一点,卢兵的手臂上的绳子一下子就被刀光砍成了数截,这个时侯卢兵一边抚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瞅着这个阿东的刀子。
“东哥!我卢兵不想得罪各位,请容我一席之地即可。”
那东哥哪里肯听卢兵的话,第四刀又一下子朝着头部直劈过来,卢兵知道不给这个家伙威风那是不行的,一个箭步冲到了跟前,未等那东哥的刀子劈下,卢兵的重拳已经击到了这个家伙的腹部,只听无数声的吱吱,那家伙扔了刀子,倒到了草堆里,这个时侯的阿东抱着身子民惨叫起来,那胸口的血一下子冒了出来,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受了重伤,而且已经不能动弹。
卢兵这会子笑了笑,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尘:“我要喝稀饭,有没有人想喝第一碗的,有没有人不想让我喝第一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