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政怒视着门想揍人,张晓雪则红着脸坐起来。
外面的男人好像并没有走的意思,又问了一次“晓雪,你在吗?人去哪里了?明明说回宿舍了呀,大周末的,能去哪里呀。”男人在门外一个人嘀咕着。
“谁?”刘子政已经站了起来。
“我,巴图尔,晓雪在吧?”
“在呢,巴图尔,有事吗?我马上给你开门。”张晓雪将自己凌乱的衣服整理好,随即起身开门。
刘子政跟随着她出来,手臂立即霸占了女人的双肩。
“晓雪,这是你爱人吧,我爸妈派我来,邀请你们中午到我家做客,你们务必要去呀。”巴图尔看着好像打扰人家的样子,自己也很不自在了。
“谢谢你巴图尔,这是我老公刘子政。”
刘子政微微点头,也没跟人家握手。
“那,我先回去了,一定要去呀。”巴图尔又看了刘子政一眼,然后就走了。
“好的。”张晓雪应着,等巴图尔走后,将门关上了。
“他是谁?”刘子政严肃而探究的看着张晓雪。
“巴图尔,我的同事,也是校长的儿子,校长一家对我挺好的。”张晓雪说了他们一家怎么照顾她,她经常去巴图尔家吃饭,同时也帮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有时陪热依罕去放牧,他们全家人都挺好。
“把你当儿媳妇了?”谁说男人没有第六感觉?
“说什么呢?他们知道我结婚了。”张晓雪有点生气,一开始巴图尔对她是有意思,生病的时候细心照顾她,不时给她买营养品,但是知道她已经结婚后,巴图尔对他依旧很好,但是却没有缠着她,她不允许人批评一个这样的好人。
“哼,我看他就不怀好心。”
张晓雪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一个人来到床上躺着。
“怎么啦?我说错了?”刘子政也跟着过来,床太小了,他只能坐在旁边拉起女人的手。
“你手怎么啦?”
张晓雪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冻疮虽然好了,但肉皮的颜色仍呈紫黑色,红肿粗糙,十分难看。
“冻的。”
张晓雪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仅仅两个字,让刘子政听了,却心如刀搅,再看看这简陋的房子和屋里的简单家具,半年来,女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呀?
“晓雪!”刘子政将女人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
“张晓雪,我以后再也不允许你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刘子政覆下身子,双手抱着女人的小脸,话语里是心疼、是警告、是承诺,都有那么一点点。
张晓雪的眼泪还是没有憋回去,直接从眼眶里溢了出来,不断线的流淌在枕巾上。
“乖,不哭。”刘子政用手擦掉了女人脸上的泪水,然而,女人的泪水泉涌一样,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刘子政顺势躺在了女人身边,拿了一团纸,不停的替女人擦着,一个哭,一个擦,谁也没有说话。
“子政,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不能生育?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我不是恶人,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使过坏心眼,老天爷为什么还这么对我?我该怎么办?”张晓雪哽咽着说,泪流得更多了,她拿过纸来,擤了擤鼻子,泪人一样的小女人,眼睛鼻子都通红,一副可怜无助的样子。
“晓雪,我们没必要非要有自己的孩子,你要是真的很喜欢,我们就领养一个。”对此,刘子政早就想好了,他是想要他们两人的孩子,但如果老天不顺人意,他觉得女人比孩子重要,爷爷、父亲那里是不好交代,对他们只能表示亏欠了,不过他们无法改变也不能控制他的决定。
“这怎么行?爷爷和爸也不能同意。”
“我不管,反正我只要你,绑也得把你绑走,回去后再在你脖子里打一圈,套一绳,我每天牵着,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你才是小狗呢!”张晓雪一笑,鼻涕都喷出来了。刘子政忙给她擦掉,张晓雪脸一红,丢死人了,忙把纸夺过来自己擦了。
“张晓雪,你看着我,离开我你伤心吗?”
伤心?何止是伤心,她心都碎了,不知道男人问这个干什么,她点点头。
“我也是,所以呢,与其一辈子都痛苦着,我们还不如快乐的在一起,想通了,孩子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别人还主动选择丁克呢,没有孩子我们可以过得更自由,你说呢?”
“可是……”她怎么能让他没有后代呢?
“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再说了,真正的不孕非常少,多数都是可以治疗的,国内不行,我们可以去国外。只有一条,你不准再逃避了,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要是再逃,让我抓住了……”刘子政狠狠的说着,却想不起来该怎么惩罚她。
“子政,医生说我的无法治疗,我不能……”她不能霸占着这么好的男人,却让男人顶着不孝的骂名。
“晓雪,我已经说了,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有男人这句话,张晓雪已经很满足了,可是……
“子政,爷爷?……”
“爷爷那里会是一个问题,我们只能先瞒着,就说我不想要孩子,他只能拿我说事儿,能瞒多久算多久吧。”
“可是……”张晓雪想说这不是长久之策。
“没有可是,晓雪,陪我一生的是你,他们谁都没资格说三道四。”
张晓雪的泪水又不争气的开始流淌,这是这个男人的选择,那么彻底,那么不顾一切,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前行中的风雨雷电,就让他们一起去面对吧。
刘子政紧紧的抱着她,将她的泪水轻轻擦掉。
“你的意思是我上贼船了,下不来了?”张晓雪想缓和一下气氛。
“嗯,你这辈子都别想下来了,难道你真想离开?”刘子政顺势将女人更紧的抱在怀里,他的女人,他的小心肝儿,他不允许她离开,他要宠她一辈子。
“不想,打死也不想了。”
张晓雪紧紧贴着男人,她鼻子又一阵酸涩,她的男人怎么这么好!
巴图尔妈妈准备了丰盛的食物来款待他们,付圆圆也在帮忙。彼此见面打过招呼后,巴图尔妈妈看着面前的男人将张晓雪紧紧锁在自己的胳膊里,她就明白了为什么人家姑娘看不上自家儿子了,又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她就去忙碌了。张晓雪也要帮忙,被热依罕和付圆圆撵了出来,她只好来到刘子政身边,坐下来听三个男人聊天。刘子政一到学校第一个就找到了校长,两人不用介绍就聊到了一块。校长一直在夸她如何负责任,如何能干,张晓雪听着都不好意思了。现在,刘子政要把她带走,校长表示很可惜,他得再重新找一个老师了。巴图尔则说她的专业知识面非常广,所有的英语问题只要找她就可以解决了。刘子政一直安静的听着,时不时附和一下。
“谢谢你们替我照顾晓雪,我敬大家一杯。”饭桌上,刘子政对这家人表示了真诚的感谢,谢谢他们收留并照顾着他家女人。
他们也不含糊,杯中的酒都一饮而尽。
“晓雪……”
“晓雪……”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发出,付圆圆看了看巴图尔,巴图尔也看着付圆圆,付圆圆不好意思的笑了,巴图尔也嘿嘿傻笑了两声,期间传达着某种感情。
张晓雪看见了,真诚的祝福他们。
“你先。”
“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