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地下室里,罗娜缓缓挣开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东西。上午被人蒙头带到了这里,她一直不敢挣扎,因为一挣扎就会被人拳打脚踢一顿。又累又饿的她刚被人拿下头罩,还不能适应地下室的黑暗。
突然,四周的白瓷灯全部亮起,刺激的她马上闭上了眼睛,差不多适应后,她缓缓睁开眼睛,森白的灯光下是一张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脸,熟悉又陌生。
“刘子政,你抓我干什么?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别以为有你爸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刘子政冷冷的说。
“我干什么了?”罗娜转着眼珠思考是哪件事让他知道了。
“还装?硫酸,干不要脸的只能让你没有脸了。”
一个带面具的人拎着个瓶子就过来,拧开就要过来往罗娜头上浇。
“啊!不要,救命呀……”罗娜拼命的叫,刺耳的声音在房间回荡,“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不要呀!”让她毁容,还不如让她去死呢。
“干了不要脸的事还想要脸,能那么便宜?嗯?怎么着也得长点记性!”
“我怎么不要脸?我不过就是想要自己喜欢的男人吧了,我有什么错?张晓雪都不要你了,你该不会还要为她守身如玉吧?”
“闭嘴!让她闭嘴。”一提张晓雪,刘子政就控制不住他的愤怒。
戴着面具的王琛已经等不及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害他形象尽失,害他祸害了一个无辜的小姑娘。他早有一股气憋在心中,下手一点余力都没留,一巴掌下去,罗娜洁白的脸上就留下了一个红手印,惨叫声也在屋里响起,罗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所以她叫得格外响,希望面前的男人能可怜她一下,但是他竟然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等王琛打累了,罗娜的脸也变成了发酵好的面包,嘴里的血不断往下流。
“刘子政,你太过分了,你会后悔的。”罗娜忍受着疼痛,含糊不清的说着,每张嘴说一个字都撤的满嘴疼,她自己的一嘴牙都松动了。
“后悔?我是后悔,我后悔怎么认识你这样的人。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后不要惹我,不要再在我眼前晃,否则,下次你不会囫囵走出这个房子的。还有,你回去满可以让你爸过来抓我,你爸会有什么下场,你很清楚。”
“把她送走吧。”刘子政转身对身后的人说。
“老大,这也太便宜她了,要不赏给我吧,也让她尝尝被玩的滋味。”王琛说道。
“如果不怕她将你弄脏,你就留着玩吧。”刘子政转身离开了。
留下王琛在身后犹豫,什么意思?这个女人很脏?靠,那还是少招惹的好,别染上什么病。
听到这样的话,罗娜觉得五脏六腑像被刺一样疼,这话比刚才那顿打都让她难受。知道这个男人嫌弃她,没有想到会到这种地步。她闭上了眼睛,仰起头将眼泪逼回到眼眶。
罗娜又被戴上了头罩,由人搀着,她坐上了一辆车,接着脖颈处又是一阵疼痛,她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多长时间后,她在离家不远的路边苏醒过来,她的脸和嘴很疼,但更疼的是她的心,这个男人怎么对她这么狠,这还是她少年时期那个忧郁又沉寂的子政哥吗?她总觉得他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管她做什么还是会宠着她的。不是吗?为了她,他大学整整四年都没有找女朋友,难道他对她连一点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哈哈,从此她可以死心了,苦涩的笑了笑,男人再优秀也不再属于她了,况且,她也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就这样吧,从此以后两人谁也不欠谁了。
新年伊始,刘氏集团的健康医疗项目正式开工,刘子政首次接受了电视台的专访。
主持人:咱们刘氏集团此次提出大健康的概念,那么我们这个项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项目,刘总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刘子政:我们着力在首都打造一个高端的健康理疗和休闲娱乐场所,让客户体验到高水平的医疗和休息服务。在这里,中青年可以健身娱乐,老年人可以静养修身,同时我们将提供世界一流的健康医疗服务,为特殊人群提供全方位的健康指导。
主持人:我们着力打造高端,可以预想消费也将会很高,那我们对项目的市场前景有没有一个预测。
刘子政:北京即将进入老龄化社会,健康养老方面的需求会越来越多,同时随着人们收入的增加,大家也越来越关注自身的健康问题,这方面的市场前景很广阔,就看我们怎么经营了。我们主要针对中高层收入人群,采用会员制经营,但同时我们每天也接受固定数量的民众参观,他们可以游览花园般的园区美景,同时还可以体验一些免费项目。
主持人:听来很让人期待呀,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可以报名建会员卡吗?
刘子政:当然。
主持人:呵呵,谢谢,听说项目的名字叫“雪城”,有什么深刻的寓意吗?
刘子政:是为了表达我对一个亲人的思念。
刘子政看了一下镜头,晓雪,你在哪里?你在看吗?赶快回来吧。
主持人:听起来这背后有一个感人的故事呀,方便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刘子政:这个很抱歉。
主持人:哦,没关系,我想观众们一定很期待早日享受到这一服务,那么我们的项目大概什么时间完工?
刘子政:预计两年后投入运营。
主持人:……
张晓雪当然看不见,她不看电视不听新闻,也不用手机,故意和外界隔绝,并且她正在忙着和严寒做斗争。小时候,每到冬天,张晓雪的手和脚就会长满冻疮,到北京上学后,因为学校有暖气,她就没再长过冻疮。而现在,在新疆的霜雪侵淫下,她的手和脚都已经被冻青一块紫一块,一碰就疼。手背上有的地方破了痂,露出红色的肉,有点地方重复冻裂,露出血红的口子,口子周边已经化脓。她不喜欢任何烟味儿,不能生火,只能靠两个暖水袋和严寒抗争,每天早上醒来,整个被窝里都没有一点热气,她已经被冻得透心凉。这时,她更加思念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温暖的房间。他在干什么呢,也许他的怀里已经被另一个女人占据了吧,就这么一想,无端的,泪水就那么不招自来,等张晓雪意识到的时候,枕头已经湿了一片。一个个漫漫长夜,她蜷缩成一团,哆哆嗦嗦,睁大眼睛,看着屋顶等待着天亮。
大雪已经连着下了几日,雪给大地带来洁净,给人们送来美景的同时,也让人体验到了严寒。张晓雪从办公室出来,外面已经黑透,天上的星星闪烁着,蓝蓝的天显得高而清冷。四周的雪照亮了她脚下的路,远处的灯光让她依稀能够看到前面的房子,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响着,空无一人的校园显得静谧而空旷。
风携着地上的雪粒打向她的脸,她真正体验到了什么是“风如刀头面如割”,她马上将围巾往上拉拉,同时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走过一排教学楼,拐角就是职工宿舍了,住校的老师不多,只有离家远和像她、付圆圆这样的外地老师才住在学校。所以,一排职工宿舍,只有几个里面有闪闪的灯光。
张晓雪缩着脖子抵御着风雪,刚到教学楼拐角处,突然一个人影从她背后闪出,那人猛然从身后将她拦腰抱住往后拖,手中拿的书掉在了地上,她正要喊,那人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张晓雪试图挣扎,但是那人力道很大,她根本挣不脱,张晓雪不再反抗。那个人将她拖了一段路,张晓雪看着应该是学校草堆的方向,她顿时明白了那人的目的。等那人停下扭头查看周围情况的时候,张晓雪头部用力一拱,同时双手将腰间的手用力往外推,头碰到了那人的下巴壳。张晓雪顺利挣脱那人,拼命往前跑,雪深路滑,她跑的很慢,估计早晚得被抓住,跑了几步后,她停了下来。并转身迎着那人,借着雪光她看到了一个壮硕的男人追了上来。看到张晓雪停下,那人张开胳膊像老鹰扑小鸡一样扑来,张晓雪没有动,她顺势用脚往前一踢,因为雪,也因为穿的太多,她并没有踢出太高,正巧踢在了男人腿裆的地方。男人没有想到前面的人会主动进攻,“啊”一声就开始嚎叫。张晓雪看着男人微曲的膝盖,又上前在膝盖处补了一脚,男人站不稳倒在了地上,冬天人们穿的比较多,要不是一脚踢到他的要害,张晓雪觉得自己说不定还真打不过这个男人。男人躺在地上开始打滚,张晓雪走上去,对着那人的脸就狠狠的挥了几拳,虽然手上的冻疮生疼,她也要这个男人付出点代价,特别是要给他留点记号,她用尖利的指甲抓挠着那人的脸。直到那人含糊的求饶她才停手,用脚又踢了他几脚,她才离开。走了一段路,她最后看了一眼身后,撒丫子就往自己的宿舍跑。心不规则的起伏跳动着,想想她都后怕,没想到学校也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学校还有这种人,以后打死晚上也不出去了。
到了自己宿舍门口,她又向身后看了一眼,确认后面没有人,才继续往前走。此时,人的呻吟声从四周都很寂静的一个角落传出来,她再仔细一听,声音来自付圆圆的小屋。付圆圆不会出什么事吧,她慢慢走到窗户处,那声音更大了,这是什么声音她清楚的很,难道?圆圆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