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北是陪朋友来的,没有戚惜颜的身影,锦年假装不认识他,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经过,叶佳倾虽然生气,但也不想给锦年添堵,所以什么也没说。
期间,戚锦年起身去上洗手间,叶佳倾本来想陪她去,但是戚锦年阻止了:“没关系,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事实上,她就是低估了江盛北的厚脸皮,他在洗手间门口,将她给堵住了。
“放开我!”戚锦年挣扎着欲推开他,但是男女力气的差距让她还是被他拖入了一边的安全出口。
这里黑漆漆的,就连感应灯都坏了,戚锦年嫌恶的皱眉:“江盛北,你要干什么,放手!”
可是黑暗中,江盛北却寻着戚锦年的唇,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戚锦年真的被他的举动吓到了,猛烈的挣扎起来,手脚并用,拳打脚踢。
但江盛北吻着她的唇,未有任何的松懈,他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困在自己的臂膀和墙壁之间,将舌头探入锦年的唇内,试图挑起她热情的回应。
以前戚锦年是喜欢他吻她的,然而这一刻,她觉得恶心,她用力咬住了他的舌尖,江盛北吃痛,终于放开了她的唇,但是没有松开对她的钳制,戚锦年生气,恶狠狠的警告他:“江盛北,你最好马上放开我,要不然,我回去就告诉我小姑姑,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盛北一愣,语气立刻软了下来:“锦年,我是爱你的,我娶惜颜,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不是本意,那还是恶意吗,你为什么娶戚惜颜你心知肚明,既然娶了,那就别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你这个人的男人让我觉得恶心,放开我!”她用力一推,终于把江盛北推开一些距离,但是很快,他又贴了上来,箍着她的双臂:“锦年,你别这样,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难受,是不是因为太伤心,所以你就这么作践你自己,还让自己怀了孕,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心痛。”
“呵,心痛,江盛北,我他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虚伪这么恶心呢,我的事情跟你无关,赶紧让我出去,要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通道的门被用力推开,外面的灯光瞬间倾泻出来,江盛北的身体还压在戚锦年的身上,站在门口的戚惜颜看着这一幕,倒抽了一口气之后,便疯狂的扑过来,拿着包对戚锦年的头部又敲又打,戚锦年忙于应付,江盛北夹在两个女人之间,连忙去劝阻戚惜颜,但是气疯了的戚惜颜伸出手指愤怒警告他:“江盛北,你别过来,我待会儿跟你算账!”
戚锦年懒得理他们,想走,但是戚惜颜不让,扯着她的头发就朝旁边的墙壁上面撞过去:“啊——”锦年吃痛,江盛北也看不下去,过来帮忙,然后三个人扭作一团,混乱中,戚锦年被戚惜颜愤怒的一把推下楼——
咕噜噜,身体像是车轱辘似得,一路往下滚,直到头部狠狠撞在缓步台的墙壁上面,戚锦年的身体才停止了滚落——
“咚的一声——”上面江盛北和戚惜颜的争吵也停止了,怔怔看着滚落在下面的戚锦年。
这是戚锦年第一次感到真切的疼痛,肚子里像是有一把电钻,不停的钻啊钻,但是她没有晕过去,很清晰,所以疼痛也更加清晰,她感觉到底下有一股股的液体往外冒,她气若游丝的冲那两人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话音刚落,叶佳倾和几名黑衣保镖也同时冲了进来。
“啊——”叶佳倾看到戚锦年双腿间淋漓的鲜血,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但是戚锦年紧紧抓着她的手,“佳倾,别晕,送我去医院……”
说完,她倒是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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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奔驰一路闯着红灯去医院。
叶佳倾抱着戚锦年昏迷的身体,看着两人的衣裙被鲜血红的,哭的泣不成声。
医院,医生已经严阵以待,车子一到,戚锦年便被抬上了车,叶佳倾握着她的手,一路追着跑,到急救室门口的时候,就被拦了下来。
她一个人站在外面,害怕的哆嗦,看着泛红的衣裙和手心,担心锦年流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死啊……
那边,影打电话通知了顾天擎。
男人深沉的坐在办公椅内,听着影的话,立刻坐直了身体,双目微敛:“怎么回事,不是叫你好好看着,不能出一点差错吗。”
“对不起,先生。”再多的解释都没有用,出事了就是出事了,无论意外还是不意外,他都有推不了的责任。
顾天擎沉声,一双深邃的眼波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告诉院子,保不住孩子,叫他自己走人。”
“是,先生,那戚小姐呢。”
顾天擎琥珀色的瞳孔中色泽加深:“她现在还不能死,你去盯着点,还有怎么出事的,你知道怎么收拾。”
结束通话后,顾天擎从黑色的老板椅中站了起来,精瘦挺拔的身边落在月色的清辉中,看起来,矜贵中,透着一丝沉寂,像一棵千年的古树,深沉,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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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出血,九死一生。
手术室里,戚锦年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浩劫。
手术室外,叶佳倾看着医生跑进跑出,血浆一袋袋被送进去,吓得浑身发冷,蹲在角落里,哭的一塌糊涂。
戚家的人也全部赶了过来,包括罪魁祸首江盛北和戚惜颜,但他们谁也不敢吭声,每个人都面色凝重,戚锦年的肚子,可是悬着他们全部人的命,没有人认为,顾天擎的那句话有一点开玩笑的成分,戚敬业更是清楚,若是戚锦年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没了,那么他们戚家,也就完了。
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难捱,越是往后,所有人的脸色就越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