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的年味儿没有乡下浓,但是今年还可以,因为今年他们聚在一起守岁,这就比以往热闹许多。
除夕这一年,云南潇上午去了云宅,中午在那吃饭,晚上就不用过去了;顾惜烟自己在家洗洗涮涮,他们要晚上才来呢。
到了晚上,大家都在挤在一起看春晚。春晚真是一年不如一年,看的大家都开始打哈欠。
就在大家都要睡着的时候,不知道到是谁提议打扑克,得到大家一致的同意。七个人两副扑克,四个男的一伙,三个女的一伙。
刚开始玩的还挺好,但是这三个女人头脑怎么能比得上这些男人的头脑呢,一个个不是经商就是当兵的,都是老油条了,女生连输了好几把,输的那个惨啊。
后来女生这边真的是没有信心再打了,三个人一商量,开始决定出老千,偷牌换牌,反正怎么能赢怎么来。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这些做法对不对啊。
云南潇他们看到了也没有说什么,大家开心就好。
但是经过几轮偷牌换牌之后,顾惜烟这边连赢了好几回。这让那些男人们坐不住了,也开始学女生偷偷换牌。本来一场好好地打扑克,最后变成了看谁偷牌技术好,谁获胜的可能性就大。
这样一直玩到了十二点,倒计时钟声响起,七个人望着大屏幕倒数五个数,迎接新的一年。
钟声响起的时候,云南潇吻住了顾惜烟;沈化吻住了安静;韩轩吻住了武威;又剩下姜逸风一个人,之间他抱着抱枕,仰着头看天上的烟花,背影显得很落寞。
守岁成功,大家也都渐渐进入睡眠,看客厅里大家的睡姿,什么样的都有。云南潇的家大,房间多,但是没有人愿意跟大家分开,所以就都挤在客厅的沙发上。再大的沙发也放不下七个人,沙发上,地毯上,能睡觉的地方都被他们占领了。
以后的每一年,每当他们回忆起这一年除夕夜,都感觉心里一股暖流流过,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了,这天早上,他们都没有睡懒觉,甚至起的比平时还要早。
一大早,他们就像小时候过年那样,互相问好,然后包一个大红包给对方,说一些祝福的话,或者对这一年预期的计划。真想让这一刻停住,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真的很像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像现在这样没有烦恼的生活。
这种想法对于他们来说是何等的奢侈,他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们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他们也只能做这一天的小孩儿,过了今天,他们就要继续回到现实,回到大人的世界。所以,今天他们一定要好好地享受。
新年的第一天,他们放下身上的光环,脱下身上的西装,像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在房间里追逐,嬉戏打闹。这一天,他们没有来自社会或者哪里的压力,不再为各种繁琐的事情闹心,这一天,他们只是孩子。
“哇,竟然下雪了,你们快来。”武威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冲着屋里的那几个玩游戏的孩子喊道。
“真的啊,太美了。”姜逸风是最喜欢雪的了,一听说下雪,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了。
紧接着大家都接二连三的跑出来看雪,不只是谁提议说要下楼打雪仗,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同。
穿衣服,拿工具,大家都在忙活。顾惜烟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笑了。她们小时候也是这样,一下雪,大家都跑出去堆雪人打雪仗,好不热闹。人无论长多大,心里总是会住着一个城堡,孩子气的他们住在那里,偶尔也会出来玩耍一下。
“哈哈——你看武威。”姜逸风把手里的第一个雪球扔向武威,不偏不倚,正好正中脑门。
此时武威拿着刚做好的雪球,抹掉脸上的雪,“姜逸风,看我的无敌烽火球。”说着朝着姜逸风跑过去。
“该欺负我老婆,姜逸风,你等着啊。”韩轩见武威被欺负,也拿着雪球冲姜逸风跑过去。
“哎,你们两个……”姜逸风的声音渐渐变小,现在正躺在地上被韩轩武威两个人折磨呢。
“惜烟——”顾惜烟听到云南潇喊自己,下意识的回头想要回答。却不料,刚一转头,一个雪球就砸在自己嘴上,顾惜烟吃了一嘴的雪,看的大家哈哈大笑。
“云南潇!”顾惜烟也加入到大家的战斗中。
……
几个人玩的累了,瘫倒在地上休息,回想刚下的一幕幕,脸上都洋溢着他们这个年龄段很少见的笑容,直达心里。
这一天就这么结束了,大家都十分不舍,不舍得离开,不舍得结束。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不想回到工作岗位,不想面对自己的责任。
最后七个人约定,每年的除夕夜跟大年初一都要在一起过。七个人还共同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喊着下一年一定要一起过。
回到家,七个人一人一个拿手菜,顾惜烟还做了一个汤,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就做好了。
他们举杯,共同祝愿新的一年越来越好,大家都实现自己的人生计划。
晚餐接近尾声,大家依依不舍得道别。
“干嘛呀,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至于嘛你们。”韩轩看不下去了,一个个在这矫情什么呀,明天不照样能见面吗?真是不理解这些女人怎么想的,这么多愁善感。
“你懂什么?这叫姐妹情深好吧。”武威给了韩轩一个你不懂得眼神,韩轩乖乖地闭上了嘴。
送走他们,顾惜烟也要回去了,却被云南潇一把拦了下来,顾惜烟不懂得眼神看着云南潇。
“新年第一天就要跟我分开啊。”云南潇拉着顾惜烟关上门。
“什么?”顾惜烟不懂云南潇在说什么。
“你没有听说过吗?新年的一天如果分开,两个人就真的要分开了,如果新年的一天吵架,这一年都会吵架的。”云南潇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鬼理论,现在讲给顾惜烟听。
“这你都听谁说的?”顾惜烟感觉好笑,大名鼎鼎的云司令尽然相信这种说法。
“大家都这么说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云南潇还振振有词。
气的顾惜烟举起手来就要打他,“哎,新年第一天打架,这一年都要打架呦。”云南潇见顾惜烟举起手,得意地说道。
看着幼稚的云南潇,顾惜烟把举起来的手放到后脑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见顾惜烟没有要走的意思了,云南潇这才放下心来,咧开嘴笑了。
跟爱人在一起,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顾惜烟就要回家看父母去了,云南潇本来没打算要去的,但是一想到云南木会去,也死皮赖脸的跟着顾惜烟回家。
“凭什么云南木就能跟你回家啊,我去怎么了?”云南潇看着顾惜烟收拾东西,一点没有要带他的样子。
“云南木是我妈点名让带的。”顾惜烟把老妈搬出来。
“不行,那我也得去,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云南潇就是不让顾惜烟跟云南木单独在一起。现在云南潇是很小心眼儿的,生怕顾惜烟被别人诱拐走了。
争论最后的结果就是,云南潇开着车,带着顾惜烟回家,而可怜的云南木只有自己坐车去顾惜烟爸妈家。云南潇给出的理由很合理呀,过年嘛,要往回带的东西太多了,车上坐不下三个人。云南木默默地接受了,一个路虎,放多少东西才能坐不下三个人,装了头大象进去吗?
云南潇比云南木先到家,顾妈开门没有见到云南木,带着问号的眼睛看着顾惜烟。
“伯母,云南木他不太喜欢挤,车里坐不下了,他就坐火车来了。”云南潇撒谎不眨眼。车里挤?火车不挤?现在可是春运期间,云司令,是该说你没脑子还是该说你生活经验不足啊。云南潇的智商被顾惜烟赤裸裸的鄙视了。
顾妈听着云南潇瞎话连篇,竟然没有拆穿,乐呵呵的请他们两个人进屋了。
云南木要晚上才能到地方,他们就先吃午饭。吃饭的时候,顾妈一直暗云南潇,问什么时候结婚。
顾妈一直在讲隔壁张婶儿她家儿子去年五一结婚了,再过几个月就能抱孙子了;还有顾爸单位的王叔,还是也是去年结的婚,现在孩子都出生好几个月了,怎么自己家女儿一点不着急呢。
“伯母,我也想结婚啊,但是这结婚得双方都得愿意啊。”云南潇的意思是他早就做好了结婚的准备,一切就看顾惜烟的想法了,要是顾惜烟想结婚,那他立马就能办婚礼。这话说得顾妈心里高兴,她看着周围的人都报上孙子了,心里也着急不是。
“你别听我妈瞎说,以前回来跟我要对象,现在回家问我什么时候结婚,上学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这么着急过啊,还禁止早恋来着,现在就让他们着急着吧。”顾惜烟吃过饭,带着云南潇在楼下溜达,正好接云南木。
“你妈说得对,你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再不着急就成剩女了。”云南潇搂着顾惜烟的肩膀,整个脑袋都放到肩膀上。
“我才多大呀,人生理想还没实现呢,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结婚呢。你看我妈,结婚早,不还是在家伺候我爸嘛,等我出生了,还要伺候我,我才不想当家庭主妇呢。”顾惜烟把肩膀从云南潇脑袋下抽出。
“什么理想啊,不就是喜欢文字嘛,等我们结婚了,我给你开一个编辑社不就行嘛。”云南潇倒是大方,编辑社说开就开。
“这只是一方面,我还想要环游世界呢。”
“呦,理想倒是挺大啊。”云南潇看着顾惜烟一脸向往的表情,还环游世界,才不给你出去的机会呢,要环游也得是我带着你呀。
“哎呀,到时间了,赶紧去火车站接云南木去吧,他快到了。”顾惜烟光顾着谈自己的理想了,把接云南木的事情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