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熬的?”他眉梢飞扬,眸中隐着期待。
我愣了愣,点点头,“是呢,味道会比较清淡,你身上有伤……”
“嗯,”他已经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话,目光在其余三人身上扫了一遍,冷声命令,“你们先下去,十点公司开会。”
“是,总裁(先生)。”
三人临走前,还不忘向我鞠一躬,十足十与楼下人一般将我当成了救世主。
今早的萧夜珩,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在想什么,你难道打算让我自己吃饭?”正在我陷入沉思时,他犹如催命的声音再次响起,抬眸,就对上他很是不满的眸子。
“嗯,碗里不是有勺子么,勺子这玩意儿,不分左右手的。”
他蓦地抬头看向我,薄唇轻启,声音轻飘飘的传来,“深深……”
我正准备收拾下地上被摔碎的杯子,被这声音叫的打了个颤,与他对视,“嗯?”
“我是为了你才受了伤。”
“我知道。”
“所以……”他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睐了眼拿碗热腾腾的粥,“你是不是该喂我。”
拿着碎片的手一颤,这货又不是两只手都受了伤,尽然还想我喂他,怎么可能。
“我不习惯左手吃饭。”
“可那是勺子,小朋友都可以用左手操作的东西。”
想趁机压榨我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这人这么好说话,客客气气商量,大不了我就将他当小朋友喂喂。
心思已经百转千回,他却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看着我,不为所动,好似在等我去喂他。
四目相对,不到一分钟,我便败下阵来,算了,喂就喂吧,人家是伤患,为了救我的伤患。
粥很烫,我每舀一勺都要先将它吹凉,萧夜珩说为了方便,非要我坐在他腿上,他没受伤的手就环在我的腰上,指尖时不时隔着衣服布料去摩擦我的肌肤,弄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碗端稳。
“萧夜珩,你能不能老实点!”终于,在他得手准备钻进衣摆时,我忍无可忍,将碗往桌子上一搁,凶神恶煞瞪着他。
他俊眉微扬,很是无辜的看着我,“我怎么不老实了?”
“你的手能不能别乱摸!”
“哦——”他拉出长长的尾音,眨眨眼暧昧的看着我,“深深,你是不是发春了?”
“噗,”一口唾沫卡在嗓子上,我剧烈的咳嗽起来,能不能来个人把这个男人给拖出去斩了,分明是他挑逗我,什么时候变成我发……发春,“萧夜珩,你能不能思想纯洁点!”
他冷峻的面容绽开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看着我研究了许久,认真的点点头,“我向来纯洁,倒是深深你,又在瞎想些什么。”
这话说的很是理所当然,再加上他那张禁欲般英俊到令人窒息的脸,若是有旁人在,指不定还真以为是我对他做了什么,可眼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算是铸定他不会拿我怎样了,当即从他腿上站了起来抓起他左手狠狠咬了一口,他只是吃疼的‘嘶’的一声,也不推开,直到我松口,才将我重新拦了回去,下巴抵着我的肩膀,清冷的声线多了一抹宠溺,“这个牙印我会一直留着,你在我身上盖了章,以后我可就是你的人了,苏深深,你若是敢抛弃我,海角天涯我都会把你抓起来的。”
“别,你太金贵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没关系,”他含住我耳垂舔了舔,“我的就是你的。”
这怎么有种他在向我求婚的感觉,呸,苏深深,你又在胡思乱想天马行空,腾出之手退开他的脑袋,扫了眼桌上的碗,粥已经被她喝了一大半,“剩下的,你还要吃吗?”
“我比较想吃你。”他强行将我脑袋掰向他,在我唇角落下一吻,左手再次钻进我衣摆里。
“萧夜珩,你是不是受个伤脑袋也不灵光了,你的高冷范呢,你的拒人于千里呢?”他的眸子已经染上一抹暗红,我吓了一跳,慌忙按住他的手。
“你很希望我天天对你冷着张脸?”他稍微正色,凝视着我,一本正经问道。
那也不希望,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那种好似生活在强者脚下天天被他压迫的感觉,委实糟糕,让我感觉自己如同蝼蚁般渺小。
说起来,从第二次见到他后,他在我面前就开始慢慢收敛自己那摄人的气势,他如何对待那些个手下们,我看得清楚,对于我,他是真的算温柔的。
“那个,我其实挺好奇一个问题的。”
“问。”
“你的父母呢,或者亲人?”似乎从我知道萧夜珩这个名字开始,就从未听到过有关他家人的消息,就好似,这个人世间,只有他一个人一般,偶尔会与他谈论在一起的,也只是江云墨和一些试图攀上他的女星名媛等等。
他愣了愣,盯着我,“死了。”
“额,抱歉,我不知道。”原来他也是孤儿,我瞬间有些理解他了,难怪他时不时在我面前展现出孤独的一面,没有亲人,无法享受这世间温暖,而我,好歹,还有外婆在。
“你该不会认为我会为了这个难过,”他捏了捏我的脸,“我自出生起便对父母没有印象,放心,在这世上,我并非一个亲人都没有,只是还不到时机让你去见他。”
还有亲人啊,那怎么我来了这夜园这么多次,从未听人提及过,“是在国外居住么,我看过关于你的报道,没有提及过你的家人呢!”
“可以这样理解,”他说得临摹两可,话锋一转,带着我站了起来,“我派司机送你回学校。”
“那你的?”话不自觉脱口而出,说完,我便后悔了,就好像我离不开他似得,脸一红,忙垂下头去看自己的脚尖。
萧夜珩没有回答,只是站在我跟前,受伤的手垂在一旁,另一只插在裤袋中,就在我忍不住想先道个别时,他倏地弯下腰,淡淡笑着,“我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