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祖宅后苑。这里景色秀丽,环境优美,舒适宜人。有一处三进院落坐落在角落,正门是向外开的,而后门是直通祖宅的八尺大道。宅子中男丁女仆进进出出来回穿梭显得很忙碌。
“这里的红灯呢?”
“来了来了。”
当木景推开院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忙碌的景象。
转头看向门房,只见一位耄髦老者从小窗探出头来,老者眼睛微红眼角湿润,看着木景颤抖着嘴唇说道:“真是妙妙
,妙妙真的回来了。”
说着老者走出门房健步如飞般来到木景面前,张开臂膀就给了木景一个熊抱。“妙妙啊,你可想死蓉爷爷了,蓉爷爷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老者眼泪就掉了下来。
“没事了,蓉爷爷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这些年您老可好?”木景轻轻擦去老者的眼泪关切道。
“好好都好,老头子我吃的饱睡的香穿的暖咋能不好。”老者笑着道。
“好好就是想妙妙,哈哈。”只见一群人围过来哈哈大笑道。
“别笑我老人家,你小子不也站在大门口看见谁都是妙妙么。”蓉爷爷不无气愤道。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灵玉。”木景拉过灵玉道。
“灵玉好名,这身子,腰圆屁股大,一定能给妙妙生一堆大胖小子。”一个中年妇人上下打量灵玉一翻,颇为赞赏道。
“大家先忙,我得给我娘磕头去。”木景看着脸色发红,表情拘束的灵玉打个哈哈拉着灵玉就向里面跑去。
走到大厅门口,木景震震的站在哪里,看着堂中华发生根,面容苍老的妇人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多年来漂泊在外,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也曾心酸,也曾抱怨。可是一朝归来看到满头华发的父母,似乎一切都比不得那血浓于水的亲情。即使在外面吃再多苦受再多罪,可是当你看到这满头华发还有说出来的勇气吗?
“娘,儿子回来了。”木景松开灵玉的小手,双膝木然一曲,嘭的一声重重磕在地上。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只是泪水也无法诠释木景此刻的感受和心情。激动有,酸楚有,懊悔有,……等等心情不一而足。
“妙儿快起来,别跪着了,回来了就好,自从你爹醒来娘就在盼你回来,现在你回来了,娘也就放心了。别哭了,老大不小了,还哭鼻子,也不臊的荒。”木景母亲来到厅门外,轻轻擦去爱子的眼泪。抱住木景,摸着爱子的头发,似乎一块大石卸下般长吐一口气。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嗯,不走了,再不走了。娘你们这是在干嘛呢?”木景离开母亲的怀抱轻声细语的问道。
“在给你做婚礼的准备呢,这位姑娘想必就是我未来的儿媳灵玉姑娘吧。呵呵不错很标致。景儿眼光还是那么好啊,小得时候就可会看人的,长大了也越来越会看了。走进去说,别站门口了。”木景的母亲说着,就要拉着灵玉和木景的手往大厅内走。
“启禀老夫人,门外来了二十多人,说是景少的朋友来帮忙准备婚礼的。”一名中年家丁快步走过来禀报道。
“是妙儿的朋友?那让他们先过来吧。”木景的母亲转过身来说道。
不一会儿,从照壁两侧走出二十多人。这二十多人来到木景母子三人面前,抱拳施礼道,“小侄见过伯母,祝伯母福寿安康。”
“行了,不用那么麻烦,都起来吧。儿子啊,我跟你说,你不在的这些年,这群孩子们经常来看我,有的时候吧,我都觉得他们比你更向我儿子。呵呵。”木景的母亲看着眼前的二十多人说道。
“那母亲就把他们都认了干亲得了。这样他们就真是您的儿子了。”木景笑看着母亲道。
“这个办法好,反正已经认下一个干女儿了,再多认几个也不妨事不是。你们可愿意?”木景母亲看着眼前这群小青年笑着说道。
“儿木卯叩见干娘。”毛子率先跪下向前叩头道。
随后一群人齐身下跪叩头,“儿叩见干娘。”
“乖,都乖,快起来吧。认亲礼暂时没有,等妙儿大婚的时候给你们,那样也显得正式点。来都进来坐吧。说着拉着木景和灵玉的手向前大厅内走去。
“你们八个过去陪陪干娘,我们去帮忙。”说着毛子他们二十人向着照壁后走去。不一会儿只见院子里鹤起鸢落飞檐走壁,一个个手提大红灯笼肩挎真丝红绸的一群年轻人,前后穿梭,上串下跳或将大红灯笼高高悬挂,或将真丝红绸缠梁绕柱,布置着这不大的三进院落。
大厅内,众人相继落座。木称母亲看看众人疑惑道:“他们几个去哪了?怎么没有进来啊?”
“干娘别理他们了,我们聊我们的,他们本来就是来干活的,就让他们去给妙哥和灵玉嫂子装扮婚礼场地吧。”木璇脆声道。
“哦呵呵,真是些懂事的孩子啊。来来都喝茶。”木景母亲欣慰的轻笑道。
“干娘给我们讲讲妙哥小时候的事情吧。”木枢笑眯眯的说道。
“妙儿小时候的事情吗?呵呵可以哦!”木景母亲看着木景露出温和的笑容。
“妙儿小时候啊可调皮了,记得有一次……”木景母亲讲述着木景童年趣事,当然大部分都是糗事。
比如一次看到母亲打扮的时候往脸上抹东西,我们的小妙妙就在脸上抹上了泥土;看到父亲打拳,我们的小妙妙也打拳,可是一打拳不是向前扑倒就是向后坐倒;看到小鱼在大缸里游来游去,不时吐几个泡泡,我们的小妙妙就跳进了水缸里;还有一次下大雪,我们的小妙妙舔食兵器架上的雪时,舌头被粘在兵器架的包头上,着急之下,用力过大,一下将舌头扯了下来。……诸如此类的事情被木景母亲一一道出。直听得众人笑的前仰后合,直不起腰身。
只有木景低着头碎碎念道:“别说了,别说了……”
实在没有办法的木景突然正色问道:“娘我小蓉姐姐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小蓉?哦她呀,可能又躲在你房间了吧。唉!这孩子一直过不了那道坎啊。也是,有哪个姑娘不爱美,又有哪个姑娘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木景母亲听到木景的寻问后似乎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很多,说话的时候颇有哀怨之感。
“娘亲不用担心,我和玉儿这就过去看看,玉儿有一种药膏应该可以给小蓉姐姐将疤痕去掉。实在不行我一定给小蓉姐姐找一个疼他爱他的好男子。”木景轻声道。
“要找一个能接受小蓉的男子,哪有那么容易啊,即使真有,小蓉也不会同意的,她说,虽然脸上留下了疤痕,但是能保护少主她很高兴,即使孤独一生只要能看着少主好她就心满意足了。这几年你音讯全无,我都心凉了,整个木府的人都不报多少希望了,可只有她一个人坚信你会回来,每天都会将你的房间打扫一遍,一个人在你的房间里呆上一天。这孩子苦啊……”木景的母亲轻声说着不觉中流下两滴浊泪。
“没事的,会好的,娘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小蓉姐姐去,你们先聊着。”说完木景转身向侧门走去。
“等会儿,我也去。母亲我和景一起过去看看。”灵玉见木景疾步离去急忙说道。
“嗯去吧,你们两个多和小蓉聊聊吧。这些年真苦了她了。”
木景母亲点头应声似无意自语,又似在说给灵玉听。
当木景和灵玉走了之后木璇突然问木景母亲道:“干娘小蓉是谁啊,老大那么在意,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在里边啊?”每个女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而木璇似天生热衷于各种八卦般,急声问道。
“是有故事啊,这个故事差一点要了妙儿的命啊。那年妙儿九岁在一家饭庄吃饭……”木景母亲将他了解到的情况娓娓道来。
……
木府后院一栋二层的阁楼坐落在院落一测,这里正是木景住过十多年的居所——清雅居。
阁楼二层的卧室里,一道略显落寂的身影坐在床榻边的梅花凳上,靠着床榻前的围栏暇昧。
这是一名成熟女子,体型消瘦,面容清丽,只是一道由左额头斜拉至右脸夹的狰狞疤痕破坏了这张清丽脸颊给人的亲和感。
噔,噔,噔……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女子睁开眼睛,抬起靠在围栏上头,将头转向楼梯口看着。一息、两息、三息……五息后楼梯口上出现了两道身影,正是离开前院大厅的木景灵玉二人。
“少主!您几时回来的?唉!不会又是做梦了吧。”女子看到出现的身影后惊讶的睁大眼睛问道,随后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般揉着眼睛轻声喃喃。
“小蓉姐姐真的是我,小景回来了。”
木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颊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