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同白驹过隙,眨眼即逝。
天霸归来也有三个多月了,只是这三个月来,天霸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有必要才会去找找木博,大部分时间全都用在了修炼之上。
灵玉走了之后,几乎就不会离开青石屋院落。
咚咚咚。
门板传出清脆的叩门声。
天霸睁开眼睛,透过门板上镂空的窗格,看向门外一脸担忧之色的木景。
“天霸,我有事和你商量。”木景皱着眉头轻声开口。
吱嘎嘎。
拉开房门天霸轻轻走了出来。
木景看着天霸有些灰暗的眼神,还有脸上的疲惫,心中哀叹一声。
抬起手摸了摸天霸的脑袋,轻声说道,“孩子,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操之过急,否则你有可能会将自己废了,至于你的报复和梦想也将变为泡影消散无形。”
木景的亲昵动作,还有口气中的心疼和关切,对于天霸来说是那么的新奇和陌生。
在天霸的记忆中,从小到大,自己的父亲对待自己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什么亲昵举动,甚至让自己感觉到冰冷。
看着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父亲,天霸不觉的有些呆了。
眼泪不经意间悄然从天霸的脸颊滑落,可天霸似无所觉的一动不动。
木景弯下腰身,伸出修长的手掌轻轻擦掉天霸脸颊的泪水。
“哇……”
天霸突然失声大哭。这一哭似哭出了所有的不痛快,也释放了心中的积郁。
木景将天霸轻轻揽入自己的怀中,眼睛同样有些湿润。
……
天霸的哭声渐渐变为轻轻的抽噎。
直到天霸完全平静下来,木景才将天霸扶正。
“孩子,你记住一点,即使你身边没有了任何亲人朋友,也要坚强的活下去,勇敢的面对一切,切不可像这次这样。”
“是父亲,孩儿谨记。”
“走吧,父亲带你出去走走。”
说着话,木景拉着天霸的小手,向着院外走去。
父子二人出了府宅,走在仙灵的街上,如同平常人家父子一般,看到好吃的和好玩的,不论天霸开不开口,木景都会给天霸挑选购买。
当二人再次回到内城的时候,天霸手中,不仅拿着各种小吃,就连木景的手中也提着几包小吃。
“这里是圣手堂,是我仙灵城和木府救死扶伤的地方;这里是华荣堂,是为我木府提供高质量服饰的地方;……”
木景边走边介绍,天霸也默默记在心里。因为,天霸觉得自己迟早也要从父亲的手中接过木府和仙灵城的管理权,所以早些了解木府也是有好处的。
当二人来到斗堂的时候,天霸心中有些疑惑。
木府斗堂并没有什么雄伟壮观的建筑,只有一个十丈见方的擂台和一处安放了百十个石椅的看台,其他别无他物。
“父亲……”天霸欲言又止。
“不要问,一会儿尽力施为就好。”木景打断天霸的话,轻声道。
天霸不再言语,静静的跟在木景身后向着看台后面走去。
看台后,有几处敞开着的石门,石门内有的呆着一两人,有的只有一个人,有的像是用来办公的地方。
木景带着天霸向着刻有斗字的石门走去。
进入屋内,木景和屋内的中年人轻声交流几句,便带着天霸出了屋子。
“府主这也太狠了吧,夫人刚走时间不长就把天霸给带到了这里,这也太严厉了。”中年人看着木景二人离去的背影,轻声嘀咕。
离开石屋,木景带着天霸上了看台。
哐。
铜锣声响起,看台下同时走出一高一矮的两名青年。
“木墩,一会儿开始可不许放水,不然就算你输。”
高个青年声音诚恳的说道。
“放心吧,从小到大我俩哪次不是打的精疲力尽才罢手的,只是这次我刚突破不久,可能比你强上一丝,不到最后一刻,谁赢谁输可不一定,我感觉自己赢的把握不会太大。”矮个青年耸耸肩说道。
“那就好。”
二人说着话,来到擂台中央,拉开距离摆开架势,就要开战。
“等一下。”擂台一侧的石门中传来一个声音。
只见刚刚在斗字屋中的中年人,走上擂台。
“今天的比试,换一个方法,包括你二人在内,以及代战区的六人,你们八人同时对付一个新的对手,如果你们可以胜出,那么只需要通过刑罚堂的心性考察就可以在府中各堂口任职。”
“当然,输了也会有每人一颗元石的奖励。”
“嗯?”
两名青年,对视一眼,疑惑的看向中年人。
哒哒哒。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擂台边缘的另一个石门中同时走出六名青年。
中年人,转身向着木景点了点头,离开了擂台。
“诸位,今天你们的对手,不是别人,只要你们可以打败我身边的孩子,就算你们赢,当然你们也可以认输或者弃权,只不过你们未来将失去进入各堂口任职的机会。”
“好了天霸去吧,记住尽力而为。”
木景拍了拍天霸的肩膀轻声说道。
呼。
天霸没有言语,直接跃入擂台中。
天霸心中清楚,父亲带自己来斗堂不是什么严厉,而是为了让自己将发泄。
发泄几乎没有童趣的生活积压,发泄母亲离去的抑郁,发现对自己对现状的不满……
“小家伙,你确定要和我们过招么?”高个儿青年神色玩味的看着天霸。
“……”天霸不言不语的来到擂台靠近中央的位置,距离八名青年三丈扶手而立。
天霸眼中没有慌乱,没有傲然,有的只是平静和淡漠,似乎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一般。
抱拳作揖,天霸脚成丁字,右手微抬,左手背后,摆开架势。
“吆喝!行家呀。”高个儿青年赞叹一声,“哥几个我先试试手。”
说话之间高个儿青年脱离众人冲了出去。三丈距离转瞬即至。
可是让众人惊讶的是,并没有看到一面倒的战斗场景。
天霸脚步轻移,右手上下翻转,轻松接下了青年的拳脚攻击。
砰。
一声低沉闷响,青年应声而退。
青年揉了揉有些胀痛感的拳头,眼神有些狐疑。
“这谁家孩子,怎么这么邪门?”
元力运转,聚集拳头之上,青年再次向前冲去。
啪啪啪……
一连串的拳掌交击声响起,却是天霸总能用一只右手轻松接下对方的攻击。
啪啪砰。
青年再次应声而退,眼神中惊惧之色悄然浮现,心中嘀咕,“真他妈邪门,这谁家的小屁孩子……”
“再来。”青年大喝一声,就要再次冲来。
“等等。”天霸抬手打断,“你们一起上吧。”
“嗯!”
八名青年被天霸的话震得面面相觑。
“好。”一个看上去有些木纳的青年,说出一个好字,径直向着场中走去。
“……”
众青年看着木纳青年的作为,一个个相视一眼,一起向着天霸靠近,并且隐隐对天霸形成包围之势。
天霸看着八人靠近,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且锐气逼人,双脚如同生根一般纹丝未动。
看着天霸眼神的变化,八人变得更加小心,步调调整一致,就连呼吸频率也开始变得相仿。
“杀。”天霸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大喝一声突然向着八人居中的高个儿青年冲去。
轰。
一声闷响,却见天霸如同箭矢一般直直撞向高个青年。
砰。
左脚重重跺在地面,身体如同击空鹰凖一般高高跃起。
当高度于高个儿青年肩膀持平时,天霸双腿猛然弹开,向着高个儿青年的面门蹬去。
高个儿青年架起双臂护住面门,不过天霸的双脚却是重重的落在了高个青年的胳膊上。
高个儿青年受力后退半步,稳住身形。
可不等高个青年做出下一步动作,天霸腰眼一扭,身体如同陀螺一般,踩着高个儿青年的胳膊,转了一百八十度,同时右脚绷直,顺势重重的鞭在高个儿青年的右肩之上。
砰。
高个儿青年矮了一记鞭腿,直接向着前方扑去。
天霸左脚在高个儿青年右肩胛一点,身体已经脱离了八人的包围。
砰。
被点中肩胛的高个儿青年没有走出两步,就扑倒在地,或者说是瘫倒在地。
天霸看似随意的一个借力之法,却暗含章法,所点的位置正是手臂大脉的节点。这看似轻飘飘的一脚巧妙的瓦解了高个儿青年的力量来源。
此时高个儿青年的感受可以说是痛苦的,也可以说是舒服的。
痛苦是因为心理的不服,和自己此时的姿势。
舒服是因为此时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一股股酥麻之感流遍全身各处,却让自己有种沐浴温泉的感觉,甚至有股昏昏欲睡的冲动。
此时另外七人才转身向着中间冲出一步,距离天霸最近的也有半丈距离。而此时天霸已经退出了一丈有余,而且还在猫腰后退。
“古怪。”木纳青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高个青年,皱着眉头低声道。
“都别留手了。”矮个青年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