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警卫连连长,曹江卫第一次以命令的方式让一再要求参战的顾慧华和陈洁必须留在岸边。
看了眼一脸不容置疑表情的曹江卫,顾慧华拦住了还想再争的陈洁,“陈洁同志,曹连长的话不错,这次讲的是速战速决,我俩去了也只增加他们的负担。”然后转向表情沮丧的俞豪,”至于俞豪同志……”
话没说完,俞豪就抢先道,“师长的命令是顾副主任在哪我就到哪!”话说的很坚决,但所有人都听得出语气中的失落。
见事情解决,曹江卫松了口气,“那就好!”想了下又道,“如果枪声停了,还是没有人回来接你们,你们就去金鸡山!”
“好的!”顾慧华点点头!
“曹连长,自己小心点!”
陈洁普通的一句叮嘱,在曹江卫听来却有如仙乐,只见他胸膛一挺,“放心,能要我命的小鬼子还没出生呢!”
望着小公鸡似的曹江卫,陈洁莞尔一笑,而顾慧华和俞豪则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几下。
又嘱咐俞豪保护好两人后,曹江卫大步走向已在渡河的战士。
借着地势和夜色掩护,关大虎和十名战士靠近了潼溪镇。
潼溪镇是个大镇,日军不可能在外围布置完整的警戒线,关大虎留下七名战士就地掩蔽。说到作战指挥,关大虎肯定不合格,但多年山匪生涯让他有着不俗的敏锐感觉,他带另三名战士,利用日军明暗哨之间的间隙,有惊无险地潜入死寂的镇区。
沿着黑幽幽的街道,关大虎领头,三名战士随后,利用墙角、小巷向镇中心摸去。街道两边的房屋都是门户大开凌乱不堪,显然都被日军洗劫过。刚开始四人还小心翼翼地,后来速度越来越快。
当接近镇中心时,作为箭头的关大虎凭着感觉本能地停住脚步,然后扑入一间空屋,后面的三名战士反应也很快,各自找到掩蔽地。
四人才藏好,前面一间幢小楼中走出两名日军,停在门口边抽烟边哇哇地交谈起来,虽然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从这两人不时发出的****笑声中,关大虎猜到了点。
虽然将锋利的匕首拔出,关大虎没有动,果然,没多久,远处走来两名还在扣钮扣的日军。
等那两名完成交接班的日军离去后,关大虎动了,闪出房屋,躺在屋檐下的阴影中,先向三名欲过来的战士摇摇手,然后掂着脚摸向日军的哨位。
到了那幢小楼下,聆听会,发现声音是自楼上阳台传出,关大虎便转到楼后,正好有棵大树,靠近一个打开的窗户,心中一喜,将匕首含在嘴里轻手轻脚爬了上去。
从窗户进去后,关大虎屏住呼吸先听了会,日军还是在阳台上说话,不时发出得意的笑声。不再犹豫,关大虎走出房间,穿过客厅,移到通往阳台的过道旁,用脚轻轻一推地上的一只酒瓶。
咕噜噜的滚动声一下子惊动了阳台上的日军,交谈声消失,随即响起枪栓拉动声,然后是微微的脚步声。
当第一名日军探头探脑进来时,如壁虎紧贴在墙壁上的关大虎绞丝不动,他知道对方不可能马上发现自己。
果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第一名日军毫无警惕地走了进来,当第二名日军刚露出头时,关大虎纵身一跃,跳到两名日军中间,左右手同时出击。
只见右手带着一抹寒光,在第二名日军呆滞的目光中,噗嗤一声,锋利匕首刺透他的喉咙。与此同时,左手卡住听到声响正欲转身的第一名日军脖子,狠狠用力捏紧。
呼吸一滞,这名日军本能地扔掉枪,双手拽住快让他窒息的大手,拼命往外拉。完成绝杀的右手松开匕首迅速回转,也卡住脖子,然后左右手同时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拼命扎挣的日军身体软了下来。
将尸体一扔,关大虎蹲下,见在血泊中的日军还有口气,便握住匕首狠狠一拉,瘆人的切割声中鲜血泉涌,一半脖子被利刃切开,日军抽搐了几下就没有动静。
右手在尸体上抹去血液,然关大虎从木梯下楼,走出小梯发出信号,待三名战士过来后,四人又一前三后向前摸去。
又走了几幢房子的距离,日军的岗哨倒没发现,前面却隐约传来女人的呻吟声、惨叫声和日军****的嚎叫声。
四人的表情一下子狰狞起来,他们意识到了小鬼子在做什么。忍住愤怒,四人又前行一段距离,前面出现一个占地面积数亩的庭院,那些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的。根据江丽琴的说法,日军和被抓来的女人都集中在里面。
没有冒险接近庭院,关大虎让两名战士监视,自己带着一名战士按原路返回。和之前的七名战士汇合后,关大虎让那名战士回去汇报,然后将前行路上日军的明暗哨位置仔细讲了遍。
等每名战士都清楚自己的目标后,关大虎大手一挥,握着血迹未干的匕首率先行动,在他后面七名战士也纷纷拔出刺刀,根据任务组成人数不等的三个战斗小组。
避过一个暗哨,关大虎继续向前,他的目标还在前面。
有了明确的情报,后面两个战斗小组也轻松通过。最后一名战士,按照关大虎提供的位置绕了一个大圈,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一个柴堆。
走到近前,淡淡的月光下,这哪是什么柴堆,一名日军就是将一些柴火架在一起,人趴在下面。
不禁暗暗佩服关大虎的观察力,战士长吸一口气,几个大步跨过数米距离,在那名日军听到脚步声还在扭头过程中,身体向前一扑,两手展开。右手刺刀扎向后背,左手捂向对方的嘴!
说起来话长,在实际中,这一切都是发生一两秒之内的事。
那名日军转过了头,眼睛在大脑指挥下,本能地将视线锁定在最危险的那缕寒光上,也就是说自动的将人和左手过滤了。
留下的反应时间太少,日军只来得及身体一动,锋利的刺刀就穿透棉衣,然后噗嗤一声血箭喷溅。但由于日军的那一动,原本对准心脏部位的刺刀刺在了脊柱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
剧烈地疼痛中,日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但嘴巴本能地张开,气体即将冲出喉咙的瞬间被一只大手死死堵住,只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及时封住日军的呼救,战士顾不上庆幸,手用力一横,却发现刺刀被骨头卡住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左手剧痛,对方正在拼命咬,情急之下松开刺刀,右手一握化拳,猛击日军的背部。
“嘭嘭嘭……!”一拳两拳三拳……也不知道捶了几拳,只见日军先是直翻白眼,然后开始吐血,最后鼻子、眼睛、耳朵都在流血。
又击出一拳,精疲力竭的战士才停下手,仔细一看,日军早已被他活活打死。一屁股坐下,喘了几口气,全是鲜血的左手在尸体上擦了擦,发现竟被对方生生咬断了小指。
从尸体上撕下一块布条,忍痛将伤口包扎好,战士咬牙站起来,辩别下方向追了上去!
在这名战士猛击对手之时,关大虎也到了预定的位置,躲在一片坟堆中,在他左侧远处,两名战士埋伏在小路边的土堆后,三人都死死盯紧着那片竹林。
默默等了数分钟,小路另一头传来日语声,然后两名日军穿过夜色走了过来。和之前一样,到了竹林边,两名日军停了下来,随即竹林中又走出一名日军,三人边聊天边抽起了烟,从他们不时发出的****笑声来看,肯定又是在讨论那群中国女子。
关大虎控制住愤怒,猫身跃出坟丘,三步并两步冲进竹林,然后小心翼翼地穿行,在估计的地点附近,发现了日军暗哨的位置,便趴在一米多远的地方,随手摸起几把枯竹叶晒在身上,然后拔出匕首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在关大虎三人紧张的目光中,三名日军终于抽完烟,打了个招呼后,两名流动哨继续向前,暗哨则返回竹林。
在关大虎期盼的眼神中,暗哨踩着咔嚓咔嚓作响的枯叶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在石头上望着坟堆方向发起呆来。
估摸着流动哨到了埋伏处,关大虎动了。刚才是绞丝不动,现在是动如脱兔,只见他一跃而起,枯叶纷飞中如猎豹扑向目标。
被落叶声惊动的日军只来得及回头,就被激射而至的匕首刺穿喉咙。
飙血中,关大虎冷冷地将匕首顺势一拉一割,咔嚓,锋利的匕刃瞬间将喉管、神经、劲椎骨等人体组织全部切断。
在关大虎袭杀日军暗哨的同时,另一侧对日军流动哨的袭击几乎同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