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坤帝脸上一热,不知怎的,竟有些恼怒,遂语气不大好的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呵呵。”楚瑾却全然无视他的怒意,自顾自的笑出了声,“表……姐夫呀,您可总算是出手了,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许久了。”顿了顿,嫌弃道:“可您委实也太虎头蛇尾了一些。生米既然已经被煮成熟饭了,那便盛入碗中吃个精光呀,您这吃一半留一半的是在闹个甚?”
言下之意:既然要收,便将身心都收干净可好?只收了身子便吓得躲起来算个什么事?
庆坤帝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的,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当初,他与皇后的婚事是权宜之计,成婚十余载却都是有名无实,直至昨夜,才将夫妻这个词给坐实了。
可他知道皇后只将他当做表弟来看,并无男女之情,加之他向来都敬重她,出了这事儿,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他……是爱慕她的。
这爱慕,是日积月累下来的,悄然如春雨润物一般,细腻无声。来时他并未有所察觉,可等他察觉之时,他已经有了四个皇子和三个公主……
他也只能将这爱慕放在心底,尽量将自己的心思深埋,不叫她发现丝毫端倪。
可有了昨夜那场意外……他再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庆坤帝瞪楚瑾,“吃光?你说得容易!”今晨皇后看他那眼神,就和冰锥子似的,刺得他心中又痛又愧的。
在她那眼神下,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恨不得自己能钻进地里一辈子都不出来,还谈什么吃光?!
“皇兄,此事谁也帮不了你。”上官沉钰沉吟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是解决不了的。”顿了顿,“我如今只想知道,你究竟是酒后乱性还是借酒壮胆?”
酒后乱性是意外,借酒壮胆则是蓄谋已久!
庆坤帝一怔,而后垂眸不语。
见他不说话,上官沉钰继续道:“若是酒后乱性,我觉得我应该替表姐打你一顿。若是借酒壮胆,你此刻便应该前去向表姐坦白一切,是死是活皆由她来定,而不是你自己给自己宣判个罪行便躲起来不去面对。”
闻言,庆坤帝眸色一深,他沉思了许久之后,猛然起身,面容肃然,“钰儿你说得对,我这便去未央宫,就算她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得与她说清楚。”
说完,便脚下生风的夺门而出。
徒留上官沉钰与楚瑾在御书房内大眼瞪小眼。
“啧,来得真不是时候!”楚瑾砸吧着嘴叹了声,而后冲着上官沉钰挤眉弄眼,“不若,我们也跟去看看?”
上官沉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去。”说完,迈步往外走。
如今这情况,洛修文的事今日是商议不了了。
一众御前的宫人还跪得挺直。
上官沉钰沿着台阶缓步而下,走到御前大总管全禄身前,停下了脚步,淡淡的道:“全禄,陛下若是天黑了没回来,便去未央宫求见皇后,告诉她陛下的奏折还未批阅。”
楚瑾一只脚刚迈出御书房的门槛,听了他这句话,脚下一个踉跄。
哎呀呀,人心呐,可真真是险恶呀!皇上表兄,有这样一个兄弟,您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