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年终于送走了费辰司这尊大佛,他并没有在意费辰司临走是对自己的不礼貌,而且也是他自己先绑架了人家女儿有错在先。况且他现在和费辰司也没什么可计较的,虽然自己原来得目的没有达到,可是所幸现在得到的结果还算不错,所以他的心情也勉强算是开心。不过肖年心底里还是有点微微的疑惑,为什么自己调查的好好的小丫头就成了创新总裁的女儿,而费辰司这么轻易就和自己做了交换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阴谋?不过现如今的肖年已经被权利冲昏了头脑,没心思想这些,他还要整装待发调整好一切以后去和那对父子俩斗个你死我活……
费辰司从出门到现在一直把肖然紧紧的抱在怀里,明明胸膛里的疼痛已经排山倒海而来,可是他还是抱着然然不肯松手,仿佛只有这样才会有一丝丝安全感胸膛里的疼痛也少了些。他硬撑着上了车以后才放下肖然,神色痛苦的瘫软在座位上,嘱咐司机开车以后才真正的卸下戒备露出疲惫而又痛苦不堪的神情。而在做这一切之前,他先把女儿的放在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贴心的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不一会儿,肖然终于发现了费辰司的不对劲,肖然鼓着腮帮子神情有点担忧的问他:“叔叔你是不是不舒服?”
小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像是有些疑惑刚刚还抱着自己孔武有力的叔叔,现在怎么就坐在自己旁边虚弱成了这个模样。
费辰司已经被疼痛主导了全部思想,西装地下的白衬衫已经潮湿难耐,不知道是血液还是汗水。费辰司咬着牙忍着疼痛,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苍白的脸色骗不了任何人。
“然然乖乖坐着不要动,叔叔没事,叔叔这就带你去找妈妈。”纵然身体上早已经疼痛难忍,但费辰司依旧温柔的哄着肖然,尽量隐藏自己的痛苦不让他的这幅样子吓到女儿。
“可是叔叔留了好多汗,脸也好白啊。”到底是小孩子三言两语就被糊弄过去,可是肖然还是对费辰司在这个季节流汗的问题穷追不舍。
前面的司机听到这句话也没忍住转过头看了费辰司一眼,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少主说了让他们全权听从这个男人的吩咐,所以费辰司的安全他还是上点心的。而且这个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可以从肖年手里把人捞出来,也算是厉害,他活了大一辈子除了老爷最佩服的怕就是这个男人了。
只是他刚刚从医院门口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觉得他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现在听到小姐的话就越发觉得刚刚在屋子里费辰司表现好像是有点不同寻常,急匆匆的像是想要掩饰什么。所以就稍微有些好奇的转过头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他看到费辰司捂着胸膛的的手指头缝里全部都是鲜红的血迹。原先在屋子里因为他穿了黑色系的西装,所以自己并没有注意,可是现在仔细看起来就可以发现西装胸膛处隐约有些暗黑色的可疑液体。
司机心跳稍微快了几分,刚刚在屋里谈判的时候他也跟着一块儿进去了,肖年的态度很客气所以费辰司身上的伤绝对不是刚刚造成的。如果不是刚刚的话……那就是在谈判以前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伤,而且从现在的流血程度来看的花,费辰司的伤口似乎也不是很轻。一想到这儿他想起刚刚在里面费辰司有意无意的捂着胸口的动作,明明像是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现在想起来怕是因为疼痛难忍所以才借此舒缓一下。开车的手忍不住的颤抖了几下,所以说这男人从一开始就带了伤?那他刚刚还抱着小姐从门口一直走到了车上。虽然说那段路并不是很长可是对于一个重伤在身的人来说无疑就是比登天还难,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会让他带着那么重的伤来救小姐,还不惜忍着痛把小姐一直抱上车。
对于少奶奶和小姐的出现一直都是一个谜,纵然少爷对帮里宣称那是自己的女儿,可是虽然大家明面上不议论但是暗地里都彼此心知肚明。老爷因为不想和儿子关系闹得更僵,所以只要在不损害帮会利益的情况下,也允许了少主的胡闹。少主带回来这个女人的时候,她肚子已经微微显怀了,而且小姐的模样和少主没有半分相同,倒是和车里这个男人的眉眼有几分相似。他想起费辰司刚刚在肖年面前说的那句话,这个男人说小姐是自己的女儿综合以前种种,这么看起来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所言不虚,看来小姐的确是眼前这个人的女儿。
只是司机大叔的胡思乱想并没有坚持很久,他天马行空的思想被费辰司的一声闷哼打破,刚刚因为车子颠簸了一下,大概是碰到了伤口所以费辰司没忍住呻吟出声。立即引来了司机关心和肖然疑惑的目光,看着女儿看自己得模样,像是担心又像是疑惑的愁哭模样费辰司有些开心的扬了扬嘴角。那张苍白的脸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白惨惨的脸色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任何开心的滋味,反倒是司机小哥的眼神里更加担忧了一些。
“没事吧,要不要靠边停一下,我看前面就有一家医院。”司机终于还是忍不住询问费辰司,他刚刚偷偷在后视镜里看了这个男人很多次,可是他依旧还是咬着牙忍着,所以最终还是没忍住自己关心的话。
“不要停,直接去医院。”费辰司态度冷酷,看起来像是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一样拒绝。他没事,身体上的痛自己暂时还可能忍着,况且有女儿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他并没有觉得有多疼,只是偶尔遇到颠簸路段碰到伤口的时候着实让人疼的有些厉害。不过谢谢他都可以忍着,但是现在停车是万万不可以的,他现在还没有回到医院里,并不知道肖年是不是还派了别的眼线在这里盯着。所以此时万万停车不得,好不容易救回了然然,可别因为自己嗯一时疏忽又惹得肖年死起了疑心,到时候今天所做的这一切可都功亏一溃了。
司机听到这句话没有在反驳,转过身不去看那个男人专注的开起自己得车来,他本来就不应该管这些事刚刚的话已经是他越权了。
肖然终于还是发现了费辰司的不对劲,她小小的脸蛋上充满了惊慌,小手指头指着费辰司伏在胸口的手掌一个劲儿的喊血。天知道她从小到大最怕疼了,平时被针扎一下都要用创口贴把伤口贴上好几天,所以现在看到费辰司一手的血肖然的嘴角不自觉的深抿了起来。
费辰司看到小丫头一副老大人得模样,不禁也是笑出了声,明明伤口还是疼的,可是一看到肖然这样担心自己她好像不疼了,又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看到肖然不经意间抿起的唇,费辰司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些,不愧是他的女儿,就连他的小动作也这么相像。
“叔叔你都流血了,肯定很疼的,要不然我们就听司机大叔的在前面那个医院停一下给你包扎一下。”思虑良久肖然终于从嘴里说出这句话。小丫头从发现费辰司伤口流血到现在,眉头一直紧锁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个叔叔疼肖然就感觉自己好像也受了伤一样,心口处和叔叔一样疼的厉害。
所谓的亲子之间的心灵感应,大概也就是这么一个理儿。
“然然乖,我们马上就要见到妈妈了,叔叔的伤口一见到妈妈就不疼了,然然不用担心的乖乖坐着就好了。”费辰司艰难的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头顶,苍白的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
“好,那叔叔我给你呼呼,我受伤的时候妈妈也给我呼呼,一呼就不疼了。”小丫头像是听明白了费辰司的意思,有些妥协的坐在座位上大眼睛骨碌骨碌转着像一只狡黠的狐狸一样盯着费辰司说道。
未等费辰司回复肖然就已经靠近了他的伤口,小嘴唇隔着衣服往伤口上一口一口的吹着气,明明是微弱到让人捕捉不到的感觉,可是费辰司却觉得此时所有的感官都清明的厉害,这是自己女儿第一次主动接近自己。
小嘴唇一张一合卖力的朝伤口吹着气,在肖然小小的脑袋里,怕是以为这样就可以缓解他的疼痛了吧,费辰司温柔的笑着。不过说来也奇怪,费辰司感觉他现在好像着实没那么疼了,女儿的气力仿佛是有麻醉作用,让他舒坦到了心眼里。
司机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们父女俩之间的对话,虽然明面上脸色并未有任何变化,可是手底下已经暗暗把车子的速度加快了好几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