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肖逸对她好就是因为那份爱,她不应该以爱的名义来要挟肖逸的,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的话那么何此时的肖年又有何区别可言。只是一想到女儿会遭遇不测的话,她的心里就仿佛是在滴血,她不敢想如果然然真的出了意外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办……
“这件事,你容我想一想。”肖逸咽了口唾沫,神情有些接近颓废的说道。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只不过我的耐力素来不怎么好,三点以前要是还没有消息的话,我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怎么样呢。”肖年抬头看了眼门外和杰森玩的一脸开心的肖然,有些狂妄的威胁。
“好,不过你先得让我听听然然的声音,我要先确定然然的安全之后才能和你做交易。”肖逸声音嘶哑,有些恍惚的说道。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这样做的,因为他了解肖年以肖年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做这种没有把柄的威胁,可是他不忍心再看到楚昭雪悲伤的眼神。所以他才开口如此要求,让楚昭雪听听然然的声音安安心,以后的事情他再想办法。
“好。”肖年笑着答应。
肖年伸出手机让肖逸可以听到肖然玩闹的声音,然后不待肖逸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楚昭雪刚刚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然然的声音,激动从椅子上起来打算接电话的时候,肖年就挂断了。
然然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好像是在和别人做游戏,知道女儿安然无恙以后楚昭雪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刚刚坐在椅子上就感觉到了一股子禁锢自己的力量,原来费辰司的手早就因为过于用劲,捏到她的手已经泛白发麻。
楚昭雪抬头看了病床上坐着的人一眼,依旧还是记忆中的那副眉眼,只是眉目之间的愤怒让他感觉到温暖。他从肖逸接电话开始就一言不发,楚昭雪还以为他并没有担心女儿的安慰,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关心女儿得多。
这个男人不是不会爱,他只是不太会表达罢了,所以才会被人屡屡误会也从不曾去试着解释。楚昭雪并没有出声打扰费辰司,任由他继续捏着自己的手掌,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费辰司心中的担忧绝对不会比自己少一点。
肖逸接完电话后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到连他们每个人的呼吸逗听得到,空气中都飘荡诡异的气息。
“你答应不了他的要求是不是。”过了许久
费辰司终于出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让我在好好想想……这件事得我父亲点头再说。”费辰司肯定的语气像是在嘲笑自己,肖逸不敢抬头去看费辰司和楚昭雪双双注视自己的目光,只能低着头不确定的闷闷解释着。
费辰司看到肖逸这幅模样他就知道肖年的要求他基本上是做不到了,也对,他本来就没有对肖逸抱他会答应的希望,毕竟又谁会用那么具有诱惑力的权利去换一个跟他并无血缘关系女儿的性命。
“那你知不知的肖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又或者他有什么弱点。”费辰司不去在意肖逸的表情自顾自的问道,毕竟这个男人或悲伤或痛苦都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要不然因为女儿的话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同他说话。
肖逸这才明白过来费辰司的打算,他低头想了想,好像他这个叔叔的确没有任何弱点可以为他们所用,最起码自己是不知道的。
肖逸沮丧的看了费辰司一眼并没有回答,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来父亲以前对自己说的话,父亲说他们这种人最怕的就是有弱点,而楚昭雪母女就是自己的弱点,自己的这一点以后怕是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没想到一语成谶真的会有这样一天。
肖逸突然心里有些难过,不是因为自己救不了然然而难过,也不是因为费辰司的不屑而难过,他只是突然懂得了他们这种人的悲哀。难道所有的掌权人就得像叔叔那样没有一个亲近之人才算是合格吗,所以为了那个位置爸爸失去了妈妈,叔叔失去了母亲,而自己即将失去……楚昭雪。
费辰司看到肖逸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不知道的,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威胁肖年的计划也只能作罢,注意到怀里女人悲伤的小脸,他心底里暗暗下了决心,必要时刻恐怕也就只有那一招可以换回然然了。
“我现在就回家跟父亲商量,或者我派人查监控,我在继续扩大范围不会差不多肖年行踪的,再说了然然那么大一个人肖年要是想要藏起来的话也……”
“我去吧。”费辰司出声打断了肖逸的自我安慰。
“什么?”楚昭雪和肖逸同时疑惑的抬头,神色不解的看着费辰司。
“按照约定时间,我们还有一个小时来准备接下来的行动。”费辰司并没有回答他们两个人的疑问,只是挣扎着艰难的起身,神色没有一丝慌乱的安排着接下来的事宜。
“你去见肖年?”楚昭雪像是才反应过来,她抬起头吃惊的看着费辰司说道。
“嗯,肖年要的不过就是势力和财富而已,我虽然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个位置,可是我可以给他和那个位置同等的东西。”费辰司望着楚昭雪迷茫的眼神,有些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神色自若的笑着解释。
“你能给他什么?”肖逸也是无比吃惊,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说出这番话,对方可是肖年啊,他实在想不出来费辰司手里有什么肖年想要的东西。肖逸看到费辰司摸楚昭雪头发的东西,心脏不可抑制的疼了一下,这以前是只有他才会做的专属动作,可是现在他再也没有立场和勇气去做了,肖逸明白这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
费辰司转过头冷冷的瞥了一眼肖逸,并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这你就别管了,我有自己的办法。”
一想到这个男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就打算放弃女儿不管的事,他就心里满是气愤,纵然这个男人替自己照顾了她们母子俩四年多,可是这也掩盖不了他见死不救的事实,所以费辰司的口气并不是很好。
费辰司好不容易才撑起身子穿好了衣服,刚刚抢救过来的身体还很虚弱,因为肋骨骨折所以他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疼痛。可是这一切他必须得忍着,因为自己的女儿还在危险的地方等着自己去救她,他必须坚持着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楚昭雪看着费辰司这样她说不出来一句阻止的话,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只是眼眶里的泪水早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为什么她费劲心机躲了这么久的男人到最后还是会这么义无反顾的去救女儿。
她现在觉得以前可能是自己对费辰司有些地方的确存在一些误解,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舍的伤害她和女儿半点,以前他用女儿威胁自己,也顶多就只是吓唬而已,是她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才误会了费辰司。
楚昭雪现在真的是懊悔的要死,要是时间可以重来一次的话,她一定不会再去阻拦这个男人和女儿之间的来往,父女之间亲近的天性自己不该去阻拦。
费辰司低头看见了楚昭雪一张纠结的陷入沉思的小脸,像是猜到她再担心什么的,有些温柔的笑着低头捏了捏她的脸。
“别担心,我一定会把然然完好无损的带回来的。”一如既往冰冷的音线,可是在此刻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迷人。
楚昭雪使劲点着头,她想回答费辰司,她想和费辰司说好多好多话,可是话到嘴边就只剩下了哽咽。能做的也就只有一个劲儿点头让他放心,楚昭雪看着费辰司吃力的下床想起他刚刚才被抢救过来的身子,泪水越发止不住了。
明明就和自己一样都是血肉之躯可是却偏偏要咬着牙坚持着,为的就是好好的带女儿回来和自己团聚,这个男人发起狠来那么讨厌温柔起来又让人无所适从。楚昭雪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费辰司艰难的下床,穿上鞋子,明明脸色苍白的跟白纸并无区别可是脸上胸有成竹的样子却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楚昭雪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仿若神坻一般主宰着自己的世界。
费辰司刚下床才发现这个女人又哭了,苍白的唇角有些无奈的勾了勾,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女人有这么爱哭鼻子。明明就已经足够让自己惊艳的一张脸,哭起来委屈的梨花带雨模样更让人把持不住。
等他回来了可得好好说说楚昭雪这一点,以后绝对不可以在别人面前哭,要哭也只能在自己身子哭,她这幅诱惑的模样费辰司可舍不得让别人窥探了去。
费辰司伸出手有些温柔的为楚昭雪拭去了泪水“别担心,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带然然回家。”
“好。”楚昭雪懂费辰司的意思,他说的不是等他回来,是等他回家。是回中国,是他们俩还有然然一起回那个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