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抬头所看到的是天空,而天空之外是宇宙,那么宇宙之外是否还有一个存在。这个存在无边无际,它会不会包裹了无数个像我们这样的宇宙。那这些宇宙又是从何而来?会不会在那个存在中有一个人,是他创造了这一切,繁衍了万物予这些宇宙中……而他在那个存在中,默默地看着我们,甚至是生死……
我要讲的故事,要从这个存在中开始说起……
“扑哧,扑哧”这声音打破了苍茫内的死寂,一只杂毛鹦鹉扇动着翅膀,茫然的向着远处飞去。它不知哪一年诞生,在这苍茫内飞了多久岁月。
也许就连它自己都忘了,忘了从哪来,忘了自己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忘了自己飞这么远,要去干什么。在黑暗中百年如一日,岁月总是不经意间从指间流逝。
若把岁月看作是条长河,那么此岸是昨天,彼岸则是明天,中间流淌着的是今天。无边的黑暗和死寂,让它对于时间的流逝已然麻木。
这一日,在它前方出现了一个萧瑟的身影。那是一具尸体,盘膝坐在那片虚无中。
这具尸体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悠悠岁月中始终存在于这里,一身紫袍,一动不动,既没生气也没死气。
尸体周围,没有任何物体存在,那些顺着直线飘浮过来的陨石,在靠近到一定距离时,就会被一种诡异的力量的弹开。
这只杂毛鹦鹉,本应该是路过这里。但它却突然改变了自己数万年都不曾改变的轨迹,朝着尸体飞去。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对这片啥也没有的苍茫内,突然出现了一具尸体,而感到好奇吧,也或许是因为自己飞了无尽岁月,都不曾歇过,太累了,想找个落脚点,歇一下脚罢了。
也许……只是也许。
鹦鹉煽动着翅膀朝那具尸体慢慢的靠近,确定无危险后,停在了尸体的肩膀上。鹦鹉借着四周微弱的星点观察起这具尸体来了,这尸体青年模样,一头黑发及腰,这头发的颜色,似连苍茫中的黑都染不去的暗,只是样貌普通,眉宇间似透露出一种疲惫感,就像是活了太久一样。
岁月无情,能腐蚀一切,能摧毁一切,能改变一切。凡人不过匆匆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仙人寿元悠久,修为高深者,能活无尽岁月。但是,他们……会累。活的太久,也会累。
鹦鹉收起了翅膀,用嘴梳理了一下羽毛。眼神露出迷茫,望着前方的虚无,“我飞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什么,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是谁将我创造,又是谁将我从虚无中唤来,却不告诉我!我因何而存在……”鹦鹉喃喃自语道。
“我乏了……”鹦鹉叹了一口气,这叹息声中透露出无尽的沧桑与疲惫。
最后,它复杂的看了一眼眼前苍茫,缓缓的闭上了眼,似不愿再飞了,选择了停留在这具尸体的肩膀上,选择了陪伴,只为了不再独自的飞行。
岁月如流,它不会因为某样事物的停留而停留。
悠悠岁月弹指间,鹦鹉这一停,就差不多有亿年之久。如今,它越来越虚弱,身上渐渐散发着死气。但是,它似乎察觉不到,也许是因为许久没有移动过的原因,身体都已经麻木了吧。
“唉!”突然,一声叹息从虚无中响起,如石子落入水面一样,声不大,但却溅起波纹。这声音来的极其突兀,透露出无尽的沧桑。鹦鹉鸟躯一震,身上的死气仿佛被这个声音冲淡了一些。它茫然的睁开双眼,这双眼似乎比亿年前迷茫之色更浓。
它两眼无神呆呆的望着这片苍茫,许久,“岁月过去了多久,谁在长长的叹息?”
没人回答它,苍茫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寂。
鹦鹉等了一会,仿佛又要闭上眼继续沉睡下去
可这时,那声音又响起,“大千世界,何为道?掌生死,控轮回。还是说顺天而修,畏惧天道?天道创造我等,却又毁灭我等,是对是错”?这声音好像在问自己,又好像在问这片苍茫。
声音不大但却十分刺耳,就像很久没说过一句话一样。不过,这声音出现的瞬间,这片苍茫似在颤抖,似乎畏惧这个声音,仿佛在恒古以前,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这片苍茫中的皇。
鹦鹉吓了一跳,连忙张开翅膀飞起,然后转过身,它发现,自己的羽毛全部变黑了,似乎被岁月蒙了尘。随后它谨慎的盯着那具尸体。它在想,要是有什么不对头,赶紧走人。鹦鹉定了定神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用害怕,我的名字,我自己都忘了,只记得在我那个时代他们称我为……葬空。”
“葬空……”鹦鹉神色露出不解。
“我知道你的迷茫,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无法离开此地。所以,我需要你去帮我找一个人,他是我的挚友。当年,他为了帮我,道殒了,我只好把他的魂送去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界中轮回转世去了。然而,我因为一些事情,要守护在这片苍茫中走不开。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葬空说道。
鹦鹉想了想说,“连你都不知道那个界在哪,我怎么可能找到,再说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我能帮你解开记忆封印,让你尘封的记忆苏醒,让你明白,你存在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而且,我手里有他当年道殒时,留下的半个元神,这些年来,这半个元神,始终在消散,我怕再过个几千年就会彻底消散。如今,我把它凝聚成一颗黑子,它会帮你找到他。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把它送回我挚友手上。”说完,葬空身上幽光一闪,一颗漆黑的珠子飘浮在鹦鹉面前。
“我的记忆被封印了?他是谁?为何要这么做!”鹦鹉沉默了,它把目光投向那珠子,感觉到上面散发着一股恐怖的气息,仿佛这股气息一怒,连苍穹都要闭眼。它神色凝重,许久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在我带他回来以后,你要帮我解开记忆封印。”
“如你所愿。”说完,葬空睁开了眼,那双眼透露出无尽的冰冷和漠视苍生的眼睛。随后,他看了看鹦鹉和这片苍茫神色略有缓和。“接下来,我会用道术,送你去他轮回转世的那个界,你去帮我把他带回来,谢谢。”
“以我葬空之名,唤虚无之意,临!”
顿时,苍茫颤抖轰鸣,在鹦鹉面前撕开了一条裂缝。“去吧,带他回来。”
鹦鹉回头看了一眼盘膝坐着的葬空和无尽黑暗的苍茫,神色复杂,转身飞向了那裂缝。
裂缝消散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唉!”葬空叹了一声,这叹息中有孤独,有寂寞,也有点不舍。亿年的陪伴,如今又剩下自己了。
他闭上了眼,似又要重新沉睡下去。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有一个人正慢慢的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