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和潘念竹面面相觑,显然他二人都觉得十分匪夷,这坟头上诡异怪诞的洞穴究竟通向哪里?总不会是十八层地狱吧!
顺着洞穴延伸的方向,二人抬起头,天际泛起了些微的鱼肚白,赤瓦灓也显现出了一些黑色的轮廓,天朗打赌这洞穴一定是通向了赤瓦灓某个地方。
无论如何,这都不像是长生门给自己布下的陷阱,而更像是某种意外或暗示。天朗越加确信自己先前的观点,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也太走****运了,刚发出求救信号就被我们发现了,看来是踩了一大坨****,而且还是刚拉的。
“别说得那么恶心好不好?”潘念竹作呕道,****怎么能和九色花比呢。
“既然来了,干脆下去探一探,反正迟早都是要进去的,我在前,你在后,别跟丢了。”天朗回头望了她一眼,祭出浸血竹,纵身跳了进去。
“哎…等等我。”潘念竹还要再说些什么,天朗早已滑了下去。她一跺脚:“哼,这个人,就不能婉转些,说些怜香惜玉的话嘛!”
五彩斑斓的窄窄的洞穴,好像个万花筒,径直插向赤瓦灓的最深处,在约莫滑了数十丈之后,两人噗通噗通都落入了水中。
外面的光线早已不见,但这里却并不十分黑暗,因为五彩缤纷的小花闪烁着微弱的光,示意着他们前行的路。
“到底了吗?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潘念竹浮出水面吐了一口水张望道。
“还没,我刚在下面扫了一眼,前面好像有个通道,感觉有水从里面流出来,应该就快到了。”他深呼了一口气,再次扎入水中。
二十米,十米,五米!
水浪翻滚,片刻后天朗的脑袋钻出了灓井的水面,紧接着潘念竹也冒出了头。
“这是什么鬼地方?”天朗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四处观瞧,只见昏暗的水面上,只有一盏微弱的壁油灯苟延残喘着。
他们还没等看清楚这里是哪里,突然听见有人激动的嚷嚷道:
“谁?是来救我们的?”
“这里!我们在这里!”
天朗和潘念竹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了一跳,还以为中了什么阴谋诡计,挥舞着兵器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在一处铁牢中好像囚禁着三个人。
天朗快速的游了过去,来到水牢前,透过锈迹斑斑的铁栏向里张望。
里面确实用铁链绑着三个人,好像有个老头,正在狐疑的盯着自己,旁边的一个年轻人,激动却陌生的看着自己,而另外一个人,则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张着大大的嘴巴,一副极度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听雨!!!?
是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
天朗只觉得自己在做梦,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才发现这一切竟都是真的。
他癫狂的扑了上去,紧握着牢笼看着夏听雨。
此时的她已泪流满面,说不出话。
“听雨!是你么?”天朗颤抖着双唇乞求道。
夏听雨此时已泪如雨下,她不住的点头,想起了离别时他的话,他会来南疆寻她,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在这生死离别之际。
钟天朗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久违的人,双目骤然血丝密布,自己魂牵梦萦的人此刻竟然被浸押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任凭始作俑者是谁也万万不能原谅!
浸血竹在天朗的摧持下竹息涌动,周身泛起青色异光,光华如水,它猛地朝铁牢击去,一声巨响之后牢门破洞而开,天朗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灓井外守卫的人,数十个守卫冲了进来,竟然发现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两个人,要在这底狱天牢劫狱,真是胆大包天!
叽里呱啦的叫喊声,十余个人一跃冲了下来,潘念竹见势不好,急忙上前迎战,水灵刃抖擞了几下之后,已有七八个毙命当场,不过很快又有新的守卫冲了下来。
“钟天朗,你动作快一点儿!”潘念竹一边打一边喊道。
天朗此时已砸开锁在夏听雨身上的铁链,他紧紧地抱着夏听雨,安抚道:“别怕,有我呢!”
夏听雨泪雨如注,她与天朗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场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梦。
抬起眼角擦拭泪花的一刹那,她突然感觉到了一张陌生的脸正在怔怔的看着自己,一副陌生的没有丝毫热情的师哥的脸。
她身子一僵突然抬起头,推开天朗飞身跃出水面说道:“快救他们,我先去帮忙抵挡一阵。”
潘念竹此时正在与围攻的侍卫们混战,她刚刚用余光瞄到了方才的一幕,不由得醋意大发,柳眉倒竖,面露愠怒之色,好你个钟天朗,和你走了一路也没见你给过人家好脸色,现在可好,本小姐在这里卖命,你却在那里和刚刚认识的姑娘风花雪月,哼,太不把本姑娘放在眼里啦!
“钟天朗!你真是太无耻啦!!!”潘念竹突然边打边咒骂着。
话声刚落,夏听雨须臾间杀到近前与她并肩作战,身形灵动,出手不凡,转瞬间便打趴下几个。
啧!潘念竹偷偷的瞄了她几眼,倒还颇有几分姿色呢,不由得更加醋怒,招式瞬间凌厉了许多,没多久便哀嚎一片。
此时激烈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滚动声响,原来灓井上的侍卫长见形势越发不妙,情急之下扳动了身旁囚禁恶兽的锁龙闸。
兽门大开,囚禁的巨鳄与血蟒如魔鬼般涌了出来,一个个张着血盘大口朝猎物涌来,吓得惊慌失措魂飞魄散的侍卫们还没来得及上岸变都被活生生吞掉,恐怖宛如末世。
面对着这些嗜血的庞然大物,潘念竹和夏听雨决然对付不了这么多,眼未到处,一条巨鳄的尾巴朝潘念竹疾速横扫了过来。
潘念竹此时正在血蟒利齿下苦斗,根本无暇顾及身后的情况,就在死亡降临的一刹那,天朗杀到,他如电一般将潘念竹救起,反手轰出一记太极升龙掌,巨鳄如豆腐般被天朗一掌击退,血块四溅,腥气漫天的血水瞬间染红了水面。
天朗搂着潘念竹的纤纤细腰跃到岸上,装作不明所以道:“谁无耻了?”
潘念竹杏眼圆睁,转手给了天朗一玉掌,横骂道:“滚!”便又跃起投入了战斗。
水中的腥气另巨鳄们更加狂暴,纷纷朝天朗疯狂扑来,想要把他撕成碎片。
血水中的少年脚踩七星,动如灵雀,一边保护着潘念竹和夏听雨一边与恶兽们恶斗,浸血竹青光炫目,凌空飞舞,所过之处无不血光四溅,杀得正是兴起。
族长此时已破除了枷锁来到牢笼之外,他看着正在激斗的钟天朗,面露复杂神色,冷哼道:“果然是元屺派。”
印番天此时也已经加入战团与几条血蟒战在一处,他横眉冷对却意志消沉,似乎是刚才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也正因此出手更加悍煞,如天煞孤星一般搏命在血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