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倾晨屏住了呼吸,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君落初,生怕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动作会吵醒安睡的少年。
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在他的怀里,只是隐隐记得自己昏迷前是他将自己护在了怀里。
安倾晨仔细打量着四周,清晨的阳光了洒满阳台,空气中有丝丝甜甜的气息,房间大气雅致,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不知何时,原本睡着的少年睁开了矇眬的双眼,他一低头便看到怀里的女孩惊讶的模样。
“呜...阿久几时醒的?怎么都不叫醒我?”
说着便用手揉了揉安倾晨的脑袋,用手环住她的腰。
本是那样亲密的动作,却被他做得那样的自然,仿佛两人本就是情侣一般。
许是他刚睡醒,白皙的面容上有着还未散去的茫然,几缕发丝翘起,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单纯美好的样子仿佛是初生的鹿儿。
“阿久昨晚睡得可还好?”
安倾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怀里,脸上顿时出现了几朵红霞。
“我睡得挺好的,今天学校还有课程,我先起床了。”
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不料被君落初拉了回来。
“嗯...我已经给校领导打过电话了,让他们通知全校师生休假两天。”
“现在还早,阿久再陪我睡会儿...”
安倾晨听到君落初这一番话语,不禁感慨...
有权有势就是不一样,连休假这等事都可以“滥用职权”。
可那时的安小姐并没有想过,人家这么做都是为了她能好好休养,所谓的“滥用职权”也不过是他想和她独处所打的幌子罢了。
安倾晨被他搂在怀中,羞得面红耳赤,又丝毫不敢动弹,所以只好找了个借口脱身。
“那个...我饿了,可不可以去吃早饭?”
君落初看她乖巧的像个猫儿,顿时好笑道:“阿久以为我还会饿着你?”
“我已经煮好了清粥,待你起床梳洗好便可以去吃,你染了风寒,还是吃些清淡的较好。”
“嗯...那我去洗漱了。”
说着便逃一般地跑进了卫生间。
躲进卫生间的安倾晨此时才意识到,这里好像并没有自己的梳洗用具,这该如何是好?
她敲了敲房门,对外面的君落初说道:“里面没有我可以用的洗漱用具,你房间里有没有其它的?”
房门外的君落初没有答复,过了一会儿安倾晨听见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正拿着一堆东西的君落初。
“这些都是女孩子用的梳洗用品,我不知阿久喜欢什么样的便买了许多种在家里备着。”
安倾晨接过东西,转身去了梳洗台。
当她梳洗好后,看着成双成对的洗漱用品,心中有说不出的暖意。
她看着镜中的女孩,长发黑眸,眉目安好,肤色如玉,十七岁的少女含春。
她喜欢的人,此时就在外面,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全都忘却了。她只记得那时将她护在怀里,满目心疼的少年,那个悄悄走进她心中的如画少年。
吃饭时,安倾晨乖巧地坐在君落初对面,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手中的清粥。
她垂下眸,手中拿着勺子,慢吞吞地搅动着碗里的甜粥。时而抬起眸看向对面的君落初,偷偷地笑。
“阿久莫不成要一直这样偷看我?”
当少年清朗的声音传来,安倾晨有些无措地望向他“不是...昨晚发生什么了?我怎么,怎么睡在你怀里了?”
君落初抬起头,脸上挂着暖暖的笑“阿久想知道?”
安倾晨点头。
她确实想知道,而且是很想很想知道。
“那阿久和我做个交易如何?”
“嗯?”
“我告诉你昨晚发生了什么?作为回报,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如何?我保证,这个请求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君落初笑着,眸中有安倾晨读不懂的深意。
安倾晨考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当君落初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得讲给安倾晨听时,声音低缓,徐徐道来。
安倾晨眯着眼睛,支着下巴听他讲,当他讲到自己因为梦魇而抓住他的衣袖时,安倾晨还是红了脸。
“阿久,我已经讲完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说出我的请求了呢?”
“当然。”
“我的请求就是...希望阿久不要与我那么生分。”
听到这样的请求,安倾晨愣了一下。
生分?她何时与他生分了?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竟有几分幽怨和撒娇的意味....
君落初看出她的不知所措,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我问你,阿久平时都喊我什么?是君同学、君落初、君主席、君少还是同桌?”
“当然是君同学,不过有时也会喊同桌!”
“阿久,我记得我早就和你说过,不用与我那么生分,叫我君落初便好。既然你执意与我拉开距离,那么...”
“以后你就喊我‘落初’可好?”
落初?会不会太过于亲密了?
正当安倾晨犹豫时,君落初已经起身握住了她的手,凑到她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阿久,你觉着这个提议好不好?”
安倾晨仿佛被他给蛊惑了一般,她看着面前少年柔软的发丝,白皙的脸庞,温柔的眼眸和嘴角的让人不忍拒绝的笑意,小声地喊道:“落初...”
听到这个名字,少年嘴角的笑逐渐绽放,当真比三月的桃花雨还要令人惊艳。
不久后,当安倾晨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吃过了饭。
她不禁懊恼,这哪是请求,分明是个用美男计,而自己偏偏还入了局...
她侧身看去,厨房中,身穿围裙的君落初正不紧不慢地刷着碗,时不时还会朝她这边望来,对着她微微一笑。
此时此景,当真称得上四个字——
时光温柔,岁月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