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没多久,宁夏就听见了手机熟悉的短信铃声,本以为是早报,打开却偏偏是方时佑的手机号躺在了发件人的那一行。
“我在楼下。”
简单明了的几个字,却可以让你随意想象成很多意思,宁夏知道这是方时佑来要送自己去公司,觉得没有必要,就回了一句,“不麻烦了,我走着去。”
下楼时方时佑的车就停在那里,宁夏苦笑,自己的话果然起不到什么作用。
“方少以后要送我,还是走着吧,我看您再不运动会有啤酒肚的。”
宁夏的眼神就那样轻飘的往方时佑腰腹上掠了掠便不由的咋舌,也不知道说谎话会不会被雷劈,这个男人的身材,真是好的没话说。
方时佑哼哼了两声,白了宁夏一眼,“不想坐车,也不用折磨我吧。”
下午下班的时候方时佑竟提前来了电话,宁夏想佯装自己忙就糊弄过去算了。好在方公子没再打来,宁夏刚刚忙停,办公电话又催命一般的乱响,宁夏摸起来“喂”了一句才想起来去看看来电显示,那号码彻底让宁夏傻了眼。
“在哪里?”
那边已经发难,宁夏顿时变回应对自然,“公司啊。”
在公司忙很正常,接不到电话更正常。
“一会儿回家还是去昨天那个地方?”
宁夏真想问一句方公子是不是侦察兵专业出身的,可以从公司退下来直接进部队了。只是宁夏觉得兜圈子也没什么意思,也就如实相告“昨天那里。”
宁夏打开车门时,副驾驶的位置上已经放好了一份外卖盒,宁夏有些惊讶的看了方时佑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宁夏去了邹婧雯的住处,帮她收拾忙活,还洗了衣服,邹婧雯本来不好意思,这些事情怎么能让别人来说,可是宁夏死活都按住她坐下,“婧雯,听我的,月子里的女人是不能碰凉水的。”
科普只是发达的现代,关于月子啊女人啊并不是什么禁忌的话题,宁夏当然有所了解,更何况邹婧雯是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邹婧雯坐在沙发上,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一边骂着自己骨头贱,一边又骂着那个男人。宁夏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男人总是骗女人的时候容易,但是真正碰见事儿了,肯定是一推二六五。
宁夏收拾完了又陪着邹婧雯,说着好话哄她,抬头看见墙上的挂钟才觉得自己呆的有些久了。这么长时间,方时佑应该走了吧……
宁夏下楼时却发现了车还在,里面的人却好像已经睡着。
“我以为你走了,不好意思,让你等了那么久。”
宁夏很抱歉。她抿了抿唇,看着睡眼惺忪的方时佑。
“算你有良心。”方时佑伸手揉了一把脸,扭动了车钥匙。“没吃饭吧,饿不饿?”
宁夏违背着自己大大的良心摇了摇头,换来方时佑不屑的笑容。
“你也没少吃我的,跟我这里装什么。”
车停下时宁夏就认出了地方,是那次她胃疼方时佑带她出来吃早饭地方,而她当时却了电话为了祁通的事情将方时佑一个病号留在了这里。
锡纸包被挑开,鲜香的鲈鱼,一块就嫩白嫩白拌上酱汁,浓郁的挑豆着人的味蕾。
美食面前,宁夏果然没了吃相,方时佑倒也开心,瞧见她喜欢榴莲酥虾饺的,特意又要了两笼。本来好好的冷饮‘木瓜牛奶冰’硬是让方时佑强调了好几遍,做出来了个‘木瓜牛奶’端了上来。
方时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莫名的那么的在意,在意她的一切,那么的本能。会本能伸手替她挡酒,看见她吃生冷的东西会莫名的发火……
宁夏倚在车子的靠背上,视线猛然从车窗外转回到了方时佑的脸上。
“方少,您对我这么上心,值得么?”
方时佑做的,宁夏不是看不见只是不愿意多想,因为想多了就总有一种亏欠了他的感觉,可是就算是亏欠,自己也不会答应方时佑的‘包养’要求的。而和这种男人‘玩’,自己也是玩不起的。
只是,这么几天下来如果不把事情挑明了说,自己的良心怕是要过意不去的。
这世上,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你好的。你得到了一些,便注定会用什么来换取。
“有钱难买俺乐意!”方时佑用一种蹩脚的腔调说了这么一句,宁夏本来想捧场笑一笑的。可现在的自己面对方时佑,又实在是笑不出来。
是,只要是他方时佑想得到的,乐意去做的,自己又多操什么心呢。不过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他们要的,也许不是欲望的满足,而仅仅是自己的顺从,那种心理的胜利。
宁夏就是这样认为方时佑的,没有别的原因,她觉得他就是那样的人,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一切理所应当。
宁夏晚上去便利店值班,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晚,第二天出店竟看见方时佑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宁夏知道自己拒绝没有用,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是他方公子想来就来了,就算自己不告诉他自己去了哪里,他仍有的是手段找到。这种枷锁,唯一能破解的就是他的厌烦,就像以前他说去开会一样,过了兴致两个人就不会再见面了。
方时佑没有再强迫宁夏过,只是他来送她上班,下班时候接她去邹婧雯那里,然后两个人一起吃饭,各自再去忙各自的。
宁夏也不再强硬的拒绝。他大少爷想要的不过是玩玩,觉得新鲜有趣,自己不过是他的猎物,与其以卵击石,不如退而防守。
方时佑忙不忙的宁夏真的是不清楚,只是觉得他电话不断。宁夏上车时他正说着“不去,”然后干净利索的挂断了电话。
晚上回来,方时佑的电话响的正欢,他大少爷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就扔到了宁夏的身上,“帮我接。”
电话号码并没有储存,宁夏明白这是又让自己‘挡驾’。
接起电话对面就是一声娇滴滴的‘方少,’宁夏当即粗下了声音,“喂”了一句。对面人似乎发觉这声音有些不对头,立即质问“你是谁!我们家时佑呢!”那架势好像主母审问小妾,又好像原配打小三捉奸在床。
“时佑?你说的是我们家小佑佑?”宁夏继续粗声粗气,又带了几分扭捏造作的酸,弄的方时佑都有几分不舒服,差点追尾。
电话那边的女人更是醋意大发,大声质问着宁夏是谁,方时佑在哪里。宁夏紧接着就跟了一句,“他在我身后呢!恩,我?当然是在他怀里。”
方时佑已经在一旁嗤嗤的笑着,宁夏的那种粗中装嗲的声音确实让他有些受不了了。还什么‘我在他怀里……’
只是宁夏后面的一句话才让方时佑知道什么叫笑的太早,差点一口气呛死。
“我是?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你这个贱女人,你才是人妖,敢说老娘是人妖,你不知道现在结婚都不限性别了吗?”
“我可告诉你,现在小佑佑可是我的,有本事你来抢啊,哼!”
宁夏的话还没有说话,对面人已经掐了电话,宁夏变回了声音,一本正经把手机递给方时佑,“喏,解决了。”
宁夏的声音,装装娘炮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她的声音多少有些粗,说好听点儿叫像没有变声前的小男孩。进来工作忙又哑了嗓子,适合各种沙哑派沧桑派的歌曲,记得大学时候上铺姑娘的妈妈打电话来听见宁夏说话,当即审问女儿为什么宿舍里有男生。
而被毁了‘清白’的方时佑,许久之后才最后憋出一句,“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