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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

苍崖冰封,十六年后。

道玄大陆,圣洲东域,一个叫明村的偏僻之地,这里住着四十多户人家,多以上山打猎为生。虽然比不上繁华热闹的城镇,但也民风淳朴,人人安乐。

「天悬银河……渊道莽莽……穹海的漩涡……天邪……成魔……祭灭众生……」

“啊……”一个陈旧的房间里,本是熟睡的少年惊呼而起,脸色苍白,冷汗淋漓。

“又是这个梦,从记事起便经常做这个梦,为什么会这样呢”少年双眼迷茫,口中喃喃自语着道。

“臭小子,太阳都晒屁股啦,还要睡到什么时候,赶紧起来替老娘跑一趟牛大妈家”一个剽悍尖锐的声音从房间外响起。

对此,少年仿若未闻,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从他苍白的脸色上看,刚才做的梦绝不是美梦。

“啪”地一声,房间门被打开,进来一个身穿麻衣,挽着袖口的中年妇人,妇人双鬓微白,容貌姣好却略带沧桑,可见其年轻时也是一朵美花。

只见,她三步两跨地便来到惊魂未定的少年床边,揪着少年的耳朵,对之大呼“臭小子,当老娘的话是耳旁风啊”。

少年立马回神,苦苦求饶道“疼疼疼,婶婶,耳朵要被你扯掉了,我马上去牛大妈家,你先松手啊”

“臭小子,三天不治你,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连老娘的话都敢当耳旁风,皮痒了是吧”妇人吱着嘴凶狠地说着,揪着少年的耳朵的手却是松了下来。

“婶婶说的话,我哪敢不听啊,我这不正准备穿衣服嘛”少年滑溜地说着。

“你小子尽耍滑头,还不快去”妇人提手做着欲打的姿势,催促着道。

少年见此,立马三两下穿好衣服,左摇右晃飞快地跑了出去。

“慢点儿,外面的腌菜记得带上”妇人见此提醒着道。

“知道啦”房外传来少年越来越远的声音。

“这孩子,心急火燎地,跟他爹还真像,哎”妇人自言自语地叹了句,同时眉间露出一丝担忧。

“渊道、穹海、天邪、成魔、寂灭众生,这些是什么意思呢,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出来的少年,一边走,一边埋着头,没有头绪地思考着。

不知不觉,便已来到牛大妈家门口。

正在晒东西的牛大妈,见到少年,立马招呼到“一尘来啦”

一尘好像是少年的名字,而对于牛大妈的招呼,少年像是没听到般,依然埋头苦思着那个梦。

见少年不搭理自己,低头想着事,牛大妈也不责怪却是打趣着大声说道“哟,一转眼我们家的小一尘已经成为翩翩公子哥儿啦,现在还知道思春了嘞,隔壁家的虎妞很不错嘞,身段儿好,屁股大,能生养,传宗接待最合适不过了,要不大妈给你说道说道”

“恩”少年不名所以地点了点头。

这时,从牛大妈的隔壁家走出一个虎背熊腰的胖妞,圆胖的脸上长着麻点,粗壮的手臂理扶着粗糙的头发,羞答答地说道“牛大妈,你说什么呢,羞死人家了”

“哟,是虎妞啊,我正在给你说亲呢,人家一尘都点头答应啦”牛大妈淳朴地说道。

“恩,额,你们在说什么”被两人的对话拉回神的少年,满头雾水。

“一尘哥,是真的吗”虎妞尖锐地说道,同时两眼放光地看着少年。

少年见此,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牛大妈立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连忙说道“牛大妈,婶婶叫我过来把腌菜给您,我还有事先走了”话还没说完,便直接将手中的腌菜塞给还没反应过来的牛大妈,一溜烟地离开了。

“牛大妈”虎妞娇气地叫了句。

“这孩子,还不好意思,虎妞放心,这事儿交给牛大妈啦”牛大妈拍拍胸脯地说道。

迅速逃离牛大妈的少年,喘着气地停了下来,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信好跑得快,不然后果真不敢想象,这比今天早上做的梦还要可怕的多。

想起早上做的梦,少年又开始立在原地沉思起来。

“嗨,一尘哥”,此时一名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的少年领着三、四个较之略小的孩童向着少年打着招呼走了过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一尘哥别想了,快跟我们走,有好东西看”说着那名清秀少年便两眼放光激动地拉着龙尘。

“额,欸,是张心凡心啊,什么事啊这么激动”少年被叫张心凡的少年拉回神儿,莫名其妙地问道。

只见,张心凡凑近少年的耳朵,嘀咕一番。

顿时,少年兴趣盎然,一下便将刚才所思之事抛于脑后,惊疑地问道“真有此事”。

“哪还有假,那王氏寡妇自从死了相公,便有一个怪癖,每日都会在院子里洗澡,说什么祭奠那死去的相公,她隔壁家的李小虎都偷看好几回啦,现在才告诉我们真不够意思”张心凡压着声音说道,末了还带着一丝埋怨看着四、五个孩童里一名低着头的孩童。

“行啊,小虎子,还有这一手”少年摩挲着下巴,贱贱地对着那名低着头的孩童说道。

“只要能让我和你们一起玩,我可是把最宝贵的秘密都告诉你们了”低着头的李小虎听了少年的话抬起头,两眼泪花乞求着说道。

听李小虎所说,估计几个少年之前发生过什么小摩擦。

“那是当然,我们大伙能在一起玩,便是相互间没有秘密”少年拍了拍李小虎的肩膀,又压低着声音生怕外人听到般说道“还等什么,晚了就看不到啦”话还没说到一半便飞快地跑了。

几名少年见此也快速跟上,生怕落后,包括那叫李小虎的少年。

懵懂无知的少年们脸上都挂着单纯而激动的笑容。

不知不觉,黑夜降临,本是炎热难耐的天气,到了夜里伴随着阵阵微风却是凉爽无比。在繁星灿烂的夜空下,几名少年正坐在草地上享受回味着什么。

“她那两颗葡萄可真大啊,不晓得有没有小二家葡萄园子的葡萄好吃”一名身材较之其余少年要强壮几分的少年,憨厚地说道,嘴边还溢着口水。

“大壮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一尘哥机警,早被王寡妇发现了,不过她的屁股真的好白好圆”被大壮叫做小二的少年打了一下大壮那厚实的头,又望着美丽的星空痴痴地说着,好像整个夜空都是王寡妇白圆的屁股的影子。

“瞧你们那点出息,就知道葡萄、屁股”,张心凡鄙视了一下大壮和小二,双手跟着凭空比拟着说道“王寡妇那细细的腰肢,圆润的长腿,才是绝了,我敢说咱们村没人能比得上,你说是吧,小虎”。

“啊,嗯,我已经看了很多次了,每次都一样,没什么好说的,还是让一尘哥说吧”李小虎傻里傻气地挠着圆溜的脑袋说道。

“要我说啊,比起牛大妈隔壁家那个虎妞,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被叫一尘哥的少年躺在地上眯着眼说道。

“虎妞”,所有少年齐口说道,本来眼前是漂亮的王寡妇渐渐地变成了虎背熊腰脸上许多麻点的虎妞,下一刻,齐齐地浑身打了个冷颤。

“一尘哥,你这话说的,太扫大伙儿的兴了,不行,明天你还得带大伙去偷看王寡妇洗澡,不然大伙今晚肯定做恶梦”张心凡意兴阑珊地说道。

“就是就是,只要有一尘哥在,不管偷看王寡妇多少次,都不会被发现,呵呵”大壮傻傻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有一尘哥带着我们,做什么事当然不会被发现,倒是你待会回去,管不住自己的嘴,什么都对你爹娘说了,还记得上次大伙偷了牛大妈家一只鸡烤着吃,就你吃的最多,回去后直接从头到尾连细节都不放过地告诉你爹娘,害的大家挨打不说,一尘哥的法子暴露,到现在大伙都吃不到烤鸡”小二抱怨地说着,嘴角时不时地流着馋水。

“不会的不会的,这次打死我也不说,相信我小二”大壮憨厚地说道。

“好,我相信你,我先打的你鼻青脸肿看你会不会说”话一说完,小二提拳便向大壮打去。

拳到一半,便被张心凡止住“行了小二,你不打大壮还好,一打回去让他爹娘瞧见了,铁定什么都说了”

“没事儿,打死我也不说,你们相信我就好,呵呵”大壮傻里傻气地说道。

见此,张心凡和小二翻了翻白眼,竟无言以对。

“一尘哥,想什么呢,话也不说”张心凡见躺在地上望着夜空出神的少年问道。

“我知道,肯定是在想王寡妇,呵呵”大壮憨憨地说道。

“你现在满脑子都是王寡妇,明天就是一尘哥十六岁的成人礼了,一尘哥肯定在为此事烦心呢”心思细腻的李小虎说道。

“我知道,听说只要行了成人礼,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玩了,要承担好多好多的责任和面对好多好多的困难呢,还要娶一个成天管着自己的母老虎,太可怕了”小二天真地说道。

“管他呢,一尘哥放心,不管成人礼后发生什么事情,我张心凡一定会第一个站在你前面,替你排忧解难,什么老虎,尽管来吧,要想伤你,先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张心凡不明所以,耿直真诚地道。

大壮和小二也跟着喝道“我也是,我也是,要想伤一尘哥,得先从我们身体上踏过去”

“你们胡乱说些什么呢,母老虎不是真的老虎,是女人,女人是比老虎还复杂厉害的东西”李小虎天真地解释着道。

懵懂无知的少年们,生活在这个偏远的地方,不谙世事,只知娘亲爹爹,不晓男女之事,对于未来双眼一片迷茫,却不知是悲哀还是幸运。

“额,恩,那也不管,一尘哥要娶女人,首先得过我们这关”张心凡信口说道。

大壮和小二依然跟和着“就是就是”。

“行啦,玩也玩了,看也看舒服了,该回去了”被张心凡等人说话的声音拉回神的少年提醒着说道。

“哎呀,怎么都这么晚了,遭了,再晚点又要挨罚了,不说了,我回去了”听着少年的话,小二立马反应过来,话刚到一半变不见踪影,然后只见遥遥地传来传来一句“明天偷看王寡妇,记得叫上我”。

见小二如此,其余几人也联想到自己的父母,也各自准备离开,并且相约明天再偷看王寡妇洗澡,末了还不忘叮嘱大壮管好嘴。

“一尘哥,你也别想太多了,早点回去,不然你婶婶又得揍你了”最后一个离开的张心凡对着少年说道。

“还用你提醒,就你小子心思多”少年回应道。

“一尘哥,你放心,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张心凡一定第一个挺在你身前……”天真而坚定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影却是隐逸在了黑夜之中。

草地上,只留下了少年一人,夜风微凉,天上的闪耀的星辰洒下光辉,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衣。

少年抬头望着繁星灿烂的星空,脑海中回荡着离去的少年们的话语,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是啊,明天就行成人礼了,而那个梦也越来越清晰真实……”少年嘴中喃喃自语,双眼迷茫地出起神起来。

对于,经常做的那个梦,他没有对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提起,就算是最亲的婶婶,当初也是在模糊地做这个梦时提起过,而换来的却是婶婶的一阵暴打怒骂,也是那时起,这是他一直埋藏内心最深处的一个秘密。

“什么穹海,什么成魔,什么天邪,什么寂灭众生”,少年苦思无果后也只得化为一声叹息。

因为这些,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也让得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与向往。

微凉的夜,奇怪地刮起了一阵热风,让人有种温暖心脾的感觉。

“小小年纪,为何叹气,为何苦恼,当真不知所谓”一个沧桑的声音自天际谣传而来。

跟着一团光亮自天上凭空而下,明亮刺眼,刮起阵阵热风,草木皆凌乱飞舞。

光亮过后,一个满头银发,身穿银白镶鹤纹长衫的老者出现,老者看似虽老,脸上的容颜却是较为圆润。

少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异莫名,目瞪口呆。

老者一出现并未理会少年的讶异,直接问了句“什么名字”

“叶一尘”少年惊魂未定地下意识说道。

“人生如叶,终须归尘,好名字”老者玩世不恭地说完,两眼一紧便已信手将少年抛掷空中,一阵旋转摸索。同时若有所思地说道“骨骼精奇,不错,不错,经脉重塞,可惜,可惜”。

待他话毕,少年已经摔落在地。

“哎哟,疼死我了,老头儿你怎么这么粗鲁”叶一尘从空中摔下,受疼痛之感回过神来说道。

“别动,待我通尔经脉,现其天赋”叶一尘还未从疼痛中反应过来,便见老者声形同致。

老者两手掐诀变幻交织,口中碎念怪辞“渊道无形,吾自逐之,万法皆缘,通汝脉络……”随着一阵金光自老者手中涌现,其上玄奥缠绕着古朴铭纹。一瞬间,便将少年笼罩。

“啊”一声痛苦无比的声音,从叶一尘口中传出。

随着少年的痛呼,叶一尘的头顶隐约地出现一片七彩星蕴,在其中心飘立着一条集七彩于一身的条形冥纹。

“天赋上乘,可得我一招真传”老者观其头顶,点了点头说道,“小子看好了,老夫只做一遍,能学多少看你造化”。

又是不待叶一尘反应过来,便动作起来,双手摊开掌心朝天,闭上双眼,口中念叨“乾坤万物,一切有为法,表于外,衍于象,生祭纹。大千世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千祭纹,化繁为简可归一纹,两态,三变化,成阴、阳、水、火、山、泽、雷、风八种基础祭纹,抱元守一行体内生死一气,呼应星河星辰,引星灵入体,以神御之,凝其祭纹,冥根淬炼,封存于器,可成祭术”。

随老者的念叨,只见他周围出现八种形色各异的祭纹,荧光闪闪。紧跟着,老者浑身透明只现十二条经络与隐约可见的奇经八脉,分部于左右两侧,同时周围金光大盛,自天上一颗星辰降下一道光束,进入体内自头向足游走奇经八脉一小周天再游走十二经络一大周天后,自右手中食指而出,射向地上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跟着只见石头骤然碎裂消失,只剩下一条歪儿八曲的金纹。然后,老者头顶又出现一条九彩冥纹,较之叶一尘之前的冥纹却是多了两彩,只见那条九彩冥纹冲进金色条纹,一阵交织串联,一下金色条纹缩水似地玄奥有序地组织成一团,成雷形。其光芒较之前更胜几分。完后那条九彩冥纹便又回到老者头顶消失,跟着又见老者随意在地上凭空提起一块石头。双手复杂繁绕地掐诀将组织好的雷形金色条纹打入石头之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跟着,老者睁开双眼只听“轰”地一声爆炸从远处传来。对此,老者心中奇怪,只见石头正安然躺于自己的面前,怎么会有爆炸呢,待他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叶一尘此时正双膝跪地气喘吁吁,便反应过来。

心中不尤暗暗对叶一尘的悟性感到震惊,此子天赋绝伦。他本只想教叶一尘炼制之法的步骤,所以只做了一遍清晰的示范。竟没想到叶一尘只看一遍便能如此奇快无比地尽数学去,虽然最后稍有瑕疵,却不足为道。

“还好刚才只教了一遍炼制之法的步骤,没有示范如何收发存灵之法,不然此次而来的目的就落空了,就算这小子把这招学了去,也只算学了一半,没有存于体内的星灵做引爆媒介,学了也是没用,再说看这小子就目前的状况,跟着做了一遍炼制之法就累得人模狗样,以后炼制能不能成功都是个问题,就算能炼制成功,刚才也是因为老夫替他打通经脉第一次引出天赋,机缘巧合进入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空灵之境,侥幸将石头引爆。最后因为没有体内星灵支撑,导致封祭失败,亏这小子够机灵,没有硬来,再加上运气好,封祭才没被反噬,留住一条小命……”老者心里一边各种分析一边不断点着头。

可是,就算进入空灵之境,老者毕竟是老者,修炼了多年的怪物,而叶一尘第一次接触这修炼之法,还未得其法门,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筷子都没拿好就想吃饭,哪有那么容易。老者方才炼制祭术的一系列动作看似行云流水毫无凶险之感,实则对于叶一尘这个犹如婴孩刚学走路般的新手,那是一个不慎就会一命呜呼的。也幸亏老者突如其来的动作,并没有多说什么,让他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态。再加之他或许有着与生俱来的修炼天赋,运行体内的一口生死之气,竟堪比一些修炼已久的老道之人,同时侥幸进入空灵之境,才能够跟着老者从头做到尾。只是正如老者所想那般待他做到最后封祭之时,身体骤然传来一股后继无力的感觉,还好他反应快将游走于经络中仅剩的一丝星灵,不遗余力地打向刚融进雷形金色条纹的石头,将之击飞出去。才有了刚才那声爆炸。不然就算有十个此时的他,都不够死的。

“师傅在上,弟子九拜”叶一尘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丝气力之后虚弱地说道,顺势双手作揖,头就将到地之时。

却被老者轻而易举地止住。

“欸,男子汉大丈夫拜天拜地拜父母,不要乱来哟”老者虽老,口气确如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般说道,同时一手拍向叶一尘在其体内度了一丝星灵待那丝星灵游走其经络一周天后就快速收回,生怕留下点什么。

一下,叶一尘便感觉身体疲劳之感全无,精力充沛,顺势站起,蹦跳了两下。

叶一尘见此心里对高人的看法又提高了几分,急忙说道“师父……”话还没说完便被老者打断“诶,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哟,我不是你师父”说着从腰间取下一个酒葫芦,拔开葫塞,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师父从天上而来,定是绝世高人呐,打通我的经脉,传授我刚才那么厉害的一招,又一下轻轻松地让我那疲劳不堪的感觉,瞬间全无。不是师傅,那是什么”叶一尘圆滑地说道。

“什么跟什么,师父师父地叫,人都被你叫老了,我从不收徒弟”老者不耐烦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刚才教我那一招”叶一尘不解地问道。

“是啊,我为什么要教你祭术”老者自问了一句奇怪地想了一下,又自言自语地反复到“为什么,为什么呢”老者想了很久都没有个结果。

“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帅吧”叶一尘见此摆了个骚包的姿势说道。

“欸,你小子,不错。名字好,人顺眼,有我年轻时一小半帅气”老者随意地敷衍道。

“师父,师父,你是绝世高人,肯定不只会一招吧,看徒弟我天资这么聪明,把你还会的索性都传授给我吧”叶一尘双眼放光地说道。

“你小子,真会贪,步子还没学全便想开跑,告诉你学了我一招自创御纹之术,这天下大可去得”老者高深地说道。

“可是,你是我师父啊,哪有师傅会饿死自己徒弟的”叶一尘故作可怜道。

“什么可是,我说了收你做徒弟吗,我没资格做你师傅,你也没资格做我徒弟”老者有点玩世不恭地说道。

“我不管,你教我祭术就是我师父,师父在上,弟子拜见”叶一尘说着便强行跪拜起来。

“啰嗦,没意思,我去也”老者不耐烦地说完,便消失不见。

叶一尘见此,连忙呼道“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啊”

“执酒云中坐,仙隐游世间,吾乃云中仙”声音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繁星灿烂的夜空中。

明月高悬,万籁俱寂。

早已不见云中仙的身影,但他之前炼制的祭术却是留了下来,叶一尘将那块没什么出奇的石头捡起细心地放入怀中,望着夜空出神地喃喃道“高人呐,来无影去无踪”。

经历了方才如梦幻般的事情,困扰他多年的那个梦,让他有了一丝头绪,迷茫了十六年的双眼此时有了一丝光亮。一个一直存在心中的想法,让他开始想去尝试:我一生追求的是什么,外面的世界会告诉我答案吗?

想到这里,叶一尘突然回过神来,拍了下额头“遭了,这么晚啦,再不回去,估计婶婶要发飙了”

话语一落,却是见不到叶一尘的身影,这里终于是真正地安静了下来。

叶一尘刚到家门口,一个剽悍尖锐的声音便从屋里传来“臭小子,又到哪里疯啦,这么晚还知道回来,老娘不教训教训你,你估计连自己叫什么都要忘了”。话音刚落,一个手拿鸡毛鸡毛掸子的妇人便出现在叶一尘面前。

“哎哟,婶婶别打了,屁股要被打开花啦”叶一尘跳着求饶道。

“现在知道疼啦,叫你成天到处乱疯,叫你一天心不着点,叫你不让人省心”妇人恨铁不成钢地打骂着道。

“对不起,婶婶,我错了,饶了我吧”叶一尘带着点哭声继续求饶道。

“这次给你长点教训,再敢有下次,瞧我不脱你三层皮”妇人威胁着说道,手中挥动的鸡毛掸子顺势停了下来。

叶一尘前一秒还是哭丧着的脸,下一秒立马变成讨好的笑容双手搭捏着妇人的肩膀,调皮地说道“嘿嘿,谢谢婶婶开恩,哪还敢有下次啊”。

妇人见此叹了口气“哎,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这不着调的心性跟你爹,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爹?欸,婶婶,我爹是个怎样的人啊,给我说说呗”叶一尘见妇人提起他爹,顺势问道。

“你爹可是一个走遍天下,锄强扶弱的大侠,来无影去无踪,做事不留名,性情中人尽显宗师风范”妇人回忆着有些模糊的记忆,出神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也不回来看看,一点音讯也没有,哎”。

“这么说,他不跟我一样肯定帅的拉风,迷倒万千少女啊”叶一尘自我陶醉地说道。

“就你还跟你爹比?你这口不对心的嘴皮子倒是跟你爹那来无影去无踪的个性差不多”,妇人焦额地说道。

“那我也像我爹”叶一尘自豪地说道。对那素未蒙面的神秘爹娘,没有半点怨念,由于婶婶的描述,对他爹反而还有点神往。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

妇人见此翻了翻白眼,不耐烦地说道“进来吃饭,为了等你,老娘一米为沾饿死了”说完便已进了房间。

叶一尘见此,心中一暖,婶婶平常对自己严厉,实际上心里还是最疼自己的,想到还未好好孝顺她,自己就已经准备去外面的世界闯荡,顿时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涌上心头,不是滋味。

“臭小子,磨蹭什么呢,老娘开吃了,别到时候晚上找吃的,可没有”,房间里传来妇人催促的声音。

“来啦,给我留着点儿”叶一尘话还未完,人便已经跑进屋里去了。

“慢着点吃,没人跟你抢,这么大了还是心急火燎地不让人省心”,妇人看着埋头狼吞虎咽的叶一尘,担忧地说道,“明天就是你的成人礼,也是时候给你说个媳妇儿了,也让你收收心”。

叶一尘没有在意妇人说的话,依旧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见叶一尘如此,妇人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往常跟这小子一提起娶亲,那是打死也不干的事儿,今天确实出奇地没有反驳。

“说吧,你小子心里藏什么事儿啦”妇人有点不在乎地问道。

“婶婶,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想法的”听婶婶如此问道,叶一尘立马放下碗筷,惊讶地说道。

“开玩笑,老娘养了你十六年,你心里那些花花肠子,能逃的过我的法眼”,妇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竟然婶婶如此了解我,那我就说了”叶一尘试探地说道。

妇人恩了一声。

“我决定了,我要去外面的世界游历闯荡,做像我爹那样的锄强扶弱的盖世豪侠”叶一尘手脚比划地说道。

妇人听了叶一尘说的话,想也不想直接果断地说道“不行”

“为什么”叶一尘不解地说道,虽然早做好被反对的准备,但妇人如此果决,却是他没曾想到的。

“不行就是不行,哪那么多为什么”妇人脸色一黑,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叶一尘还没把话说完便被妇人打断“没什么好可是的,还以为你小子转性了,没想到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明天成人礼好好给老娘相亲去,早点让老娘抱上大胖小子”妇人不容拒绝地对着叶一尘说道。

见叶一尘还要坚持,妇人顺势又拿起还未收起放在饭桌上的鸡毛掸子,作势欲打。

“婶婶,别急着动手,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叶一尘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之前在草地上遇见老者时所留下的石头,小心翼翼地放在饭桌上。

石头平平无奇,毫无出众的地方。

你小子少拿从路边捡来的石头,忽悠老娘,我不吃这套。

“婶婶你先听我说,今晚我之所以回来的晚,那是因为我遇见了以为从天上来的绝世高人,那模样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还收我做弟子呢,这石头便是他化腐朽为神奇而留下的,这玩意儿威力可大着呢”叶一尘吹嘘着道。

“你少在这给我吹牛,为你回来晚找借口,这不就是一块破石头么,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妇人说着便随意将之拿在手上抛了抛掂量了一下。

“婶婶你小心点,这石头威力大着呢,轻而易举便能毁了我们”叶一尘手舞足蹈地对着妇人说道,生怕妇人一个不小心将之引爆开来。

结果,让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石头被妇人不相信地随意抛了出去。

“婶婶当心”叶一尘话还没说完,便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妇人扑到在地。

过了片刻,本应是爆炸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被妇人抛出去的石头安静地躺在一个角落。

“哎呀,臭小子我的腰哟”妇人一阵疼痛的声音响起。

“婶婶,你没事吧”叶一尘担心的将妇人扶起。

“臭小子,本来没事的,被你一扑,什么事儿都有了”妇人揉摸着腰埋怨地说道。

见妇人还能如此说话应该没什么大碍,叶一尘便不解地喃喃道,“不应该啊,应该会爆炸的啊”,于是将处在角落的石头重新拾起,又再次抛出。

石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静静地躺在地上,发着微微的金光。

“不应该啊”叶一尘自言自语地说着,同时又捡起石头,仔细端详起来。

“臭小子,就知道你说的话不可信,什么绝世高人,绝世骗子倒是有一个,一块破石头能有什么能耐,这么稀罕干啥”妇人摸索着腰,责怪地说着。

叶一尘没有理会妇人,依然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石头。

妇人见叶一尘对自己说的话不理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老娘奉劝你一句,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早点收起来,你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儿啊”。

叶一尘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对石头的思考之中,对于妇人的话恍若未闻。

见叶一尘只专心那块破石头,对自己摔疼的腰不闻不顾,愈发生气地说道“总之,老娘是不会同意你离开的,这也是你爹当初把你托付给我时交代的”。

见叶一尘那入神的劲儿,妇人知道十头牛也将他拉不回来,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许久没活动过身体了,不知道要疼多少天呢”。

说着便已回到房间休息去了,只留下还在思考的叶一尘。

回到房间的妇人,实际上并没有歇息,而是在床上端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然后从床底下摸出了一个木盒,木盒有些别致,上面绣着蓝色花纹。

妇人将之打开,里面陈放着几个药瓶,妇人拿出药瓶倒出些药粉涂抹在腰间。

“呼”妇人吐了口气,好像舒服了点,然后用塞子将药瓶塞好,接着只见她又从木盒里拿出一张整齐折叠的宣纸。

让人奇怪的是,平常村户人家连宣纸是什么都没见过,更别谈拥有了,就算是有那会被他们如数家珍地供奉起来,只因这宣纸金贵无比,不是寻常人家可以用的起的,更是一种富贵人家的象征,加之那精致的木盒和妇人带着叶一尘所生活的环境,此间种种,处处透着诡异。

妇人将那张宣纸打开,里面却是一副画像,所画之人和叶一尘有点相似。

“你说你,当初是看重了我什么,仅一面之缘便肯将一尘托付于我,匆匆叮嘱几句,连个名字都没留下便离开了。十几年来,我也曾到处寻你,却也没个音讯。当初你说世道混乱,人心险恶叫我带着尘儿远离世事。让他像枝繁叶茂的大树上飘下的树叶,随风而止安静地归于尘土,做个平凡的人。如今尘儿长大了,和你一模一样,身上处处透露着不平凡。倒像你说的,他这性格还真像一片树叶,只不过却是随风而至,欲飞向那枝繁叶茂的大树。我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当年会肯为了你的一句话,居然安心地抚养尘儿,至今不曾嫁人。说来也奇怪,对于尘儿我不知为何,会有一丝奇妙的情感。不但不排斥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反而感觉到一种骨肉相连的亲情,竟会和他不知不觉地度过了十六年的光阴。这十六年来我娘俩相依为命,有悲有喜,有酸有甜,转眼间,尘儿已经长大成人。虽与你只有一面之缘,我却知道,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因此,也更加了解尘儿像你不像我,和他度过了十六年,我无时无刻不在他身上看见你的影子。这十六年来我老了,眼睛也模糊了,若不是一直在他身边,还真以为是你回来了,或许这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吧。这些年来,我和他虽有骨肉相连的亲情,却不是真正的骨肉相连。我知道,尘儿也一直把我当作自己的亲娘,可是,他还是像你,像你一样啊……”妇人摩挲着画像,出神地自言自语道,不知何时竟熟睡了过去。就算是睡着了,妇人眉间依然紧皱着眼角间还微微地有些湿润。

第二天,风和日丽,空气中却弥漫着闷人的气息。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妇人房外便传来叶一尘兴奋的呼叫。

“臭小子,叫唤什么,吃错药了,大清早地扰老娘睡美容觉”听见叶一尘的吵闹,妇人剽悍尖锐地骂道。

“啪”一声妇人房间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叶一尘,“婶婶,快跟我来”。

只见他话一说完,不待妇人的反应,一手便拉住妇人,将其强拉出门。

“臭小子,老是这么毛手毛脚,心急火燎地,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妇人不耐烦地骂道。

“跟我来就是了”叶一尘不理会妇人的表情,兴奋地说道。

跟着,二人来到一片波澜不惊的湖泊前。

妇人见此意兴阑珊地说道,“臭小子,大清早地就带老娘来看湖啊,这有什么稀奇的”。

“婶婶别急,瞧好了”,叶一尘激动地说道。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昨晚的石头,信手将之仍进湖泊之中。顿时,“轰隆”一声爆炸,震耳欲聋,天地一阵激荡。整个波澜不惊的湖泊,顿时,激浪三丈,水花四溅,倾洒在二人身上。

妇人见此心中一惊,脸色苍白,跟着眉毛一挑瞬间又恢复正色,毫不在意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大清早的将老娘吵醒,不行了,老娘得回去睡个回笼觉,不然老的更快”。

说完,便转过身往回走。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婶婶再看好啦”叶一尘挽留一声。

便见他照着昨晚老者所传之法,动了起来。

妇人听此便回过身,无聊地看着叶一尘的动作。

渐渐地妇人,脸色苍白震惊之色愈发浓郁,直到湖面再次响起爆炸,激浪三尺,脸上的苍白之色才慢慢褪去,开始沉思了起来。

昨晚正如老者心里所想,叶一尘被老者打通经脉后,引出天赋,后又受老者炼制祭术启发进如空灵之境,达到物与我皆无俱,再跟着老者依样画葫芦地做了一遍动作后,便已轻松踏入引灵境。可呼引天上星辰之灵游走经脉,并将之存于丹田,可是叶一尘跟着老者炼制祭术时只做到如何在体内呼引星辰之灵游走经脉,并没有掌握如何将之存于丹田之法。而妇人又不是修炼之人体内更没有引爆的媒介,即使将石头抛出也无法引爆老者炼制的石头。

叶一尘在经过一夜回味老者的动作再反复练习琢磨后,还终于让他掌握将星灵存于丹田的方法,找出引爆那石头的关键。

方才有了刚才那一幕,只不过第一个引爆的石头,是老者炼制的,威力却是叶一尘所炼制的石头的百倍。

此时的叶一尘勉强算初步掌握了这一招祭术,最好的证明便是他使用完这招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全身乏力。

“怎么样婶婶,我没说谎吧”叶一尘虚弱中略带得意地说道。

“臭小子,瞧你那得瑟样,学了点鸡毛蒜皮的本事儿就想上天啦”妇人鄙视地说道。

“婶婶你这就不懂了,教我这招的哪位绝世高人说了,有此一招,天下皆可去得,只此一招,便可以走遍天下了,我爹会那么多招,才走遍天下到处去锄强扶弱,做一个大侠,我怎么也比他厉害吧”叶一尘缓了缓骚包地说道。

“哼,你爹会多少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就你小子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比起你爹那是差远了去了”妇人打击着叶一尘说道。

尽管如此叶一尘还是牵强地说道,“那我是绝世高人的徒弟,也是很历害的”。

“还绝世高人,就你那资质,就算是绝世高人,人家愿意收你吗”妇人鄙视着叶一尘说道。

听此叶一尘涨红了脸为了挽住最后的尊严强硬地说道,“他教我这一招就是最好的证明,刚才你也瞧见了”

“行了不跟你争了,臭小子跟老娘走”妇人像是看穿了叶一尘的想法,摇摇头叹了口气,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个时辰后,妇人的房间中。

“婶婶,这就是我爹的画像么,长得跟我差不多啊,那么的帅,那么的潇洒”叶一尘拿着画像左瞅瞅,右比比地说道。

“臭小子,对你爹的画像尊敬点”,妇人责怪地从叶一尘的手中夺过画像。

“一尘他爹,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做到了,一尘如今已长大成人,他骨子里透露着的不平凡,和你一模一样,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说着妇人两眼泛起了泪花。

“婶婶,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啊”叶一尘着急地说道。

妇人哭骂着说道,“臭小子,老娘念旧不行啊”。

“这画像您都看了十几年了,念旧也不用这么感动吧”叶一尘不解地道。

妇人没有理会叶一尘自顾自地对着画像说道“他爹,昨晚我想了一夜,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能做的老娘我也都做了。今早要不是这臭小子,经过一夜后,竟真的将那块破石头化腐朽为神奇。不然,说什么我也不会放他离开”。

“这么说,婶婶你是同意我去外面的世界啦”叶一尘惊喜地说道。

“你这臭小子做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倔脾气跟你爹一样,老娘我能说什么”妇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噢,太好了,婶婶英明,一尘爱死你了”叶一尘手舞足蹈地说着,同时,在妇人脸上亲了一口。

“臭小子,就知道耍滑头”,妇人笑骂着道。

“嘿嘿”叶一尘憨笑了一声。

“准备什么时候走”妇人一直不想开口说的那句话还是说了出来。

“今天,我已经等不及了”叶一尘兴奋地说道。

因为昨晚出现的老者,让得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吸引了,因为那里有可以告诉他为什么会做那个梦的原因,为什么会这么想,那是因为在村子里呆了十多年,那个梦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加地清晰。之所以这么迫切,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想知道:他这一生追求的到底是什么。这个原因是他自记事起和那个梦一起思考的做多的想法。

“也好,早些不走迟些也是要走的,到省的一些不舍”妇人话音有些颤抖,一边说着一边从枕边拿出一个包袱。

“婶婶,这是”叶一尘有些意外地说道。

“臭小子,这是老娘亲手为你做的一些衣服和十几年来攒存的银两,本想着给你娶亲时用,没想到却是提前了”妇人有些感伤地说道。

“谢谢婶婶”叶一尘此时心中也是百感交加,不是滋味,婶婶把自己一生的青春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事事为自己考虑,如今自己长大了,却是不能伴其左右,此翻情景怕只有当事人才能深深体会。

“臭小子,老娘差点忘了,今天还是你小子的成人礼,刚好将包袱里的新衣服现在换上吧,就当为你践行了”妇人拍了拍额头说道,同时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白色绣山水纹路的长衫递给叶一尘。

叶一尘,接过长衫便立刻穿上。

“嗯,正好合身,看来老娘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妇人细细打量着叶一尘所穿上的长衫,点了点头地道。

同时,从怀中拿出一条青蓝色镶银丝缚带。

叶一尘见此,直接重重地跪在地上,不曾跪地的膝盖,甚至连妇人每次责打叶一尘都没有让他跪下过,此时清脆地撞在了地板上面。

妇人见此没有说什么,只是仔细地挽着叶一尘的蓬乱油亮的头发,并用缚带耐心地将之束起,末了还打了一个漂亮的束结。

其实,叶一尘心里明白,婶婶并没有忘记今天是他的成人礼,她那样说只是想避免即将离别的伤感。

看了看行了成人礼的叶一尘妇人却是出奇地第一次夸赞叶一尘,“行了臭小子,瞧你这模样到还有一丝大侠的风范”。

“尘儿拜谢婶婶”叶一尘眼里含着泪水,重重地对着妇人拜了九叩。

妇人默默地受了叶一尘响亮的九叩首,强忍着心里的不舍道“行了,臭小子天色不早了,晚了老娘就得改变主意了”。

“婶婶保重,尘儿就此拜别”叶一尘说完便提起桌上的包袱,没有回头的离开了。

出了门的叶一尘早已是泪流满面,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离别,却是如此地催人泪下。

“臭小子”就在叶一尘行至院口时身后再次传来妇人的声音。

下一刻,叶一尘只感觉身后被一人紧紧环抱着。

“世道混乱,人心险恶,对人得处处提防,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别被迷惑了心。切记,行侠义之事可以,不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可以的话,打听一下你爹的消息,至于你娘,找到你爹应该会有消息。最后,不管你在外面混的好与坏。玩累了就回来,记着,老娘永远在这里等你”。

话一说完,叶一尘被勒紧的后背一阵轻松,只留下了一片湿渍。

叶一尘再也忍不住了,一边跑一边狂哭,直到身影渐渐消失。

而在他离去的院门口,有妇人在流泪伸望,朝着没有人影的远方喃喃自语“他爹,该做的我做了,该说的也说了,不该做的臭小子做全了,一切看他自己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的三春晖。

这首词用在此处,也是比较应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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