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目瞪口呆,他擦着嘴就满脸抱歉地对我说,没给我留一点简直不好意思。
我笑着说能吃是福,他身体那么虚,就应该多补一补。
我昨天忙乎一夜,中午收拾完厨房后就回屋倒头睡觉,等到晚上还是崔二叔在门口把我叫醒。
他风尘仆仆,手臂上面还有伤口,我吓坏了赶紧打水给他清理,崔二叔说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一会擦点药酒就行了。
我问他怎么这么危险,出去采药也能被弄成这样,崔二叔笑着说是被深山老林中的一些树枝给刮的,并不碍事,问我崔九师傅咋样了?
我说崔九师傅应该在屋子里面睡觉吧,我先前给他做了一顿鸡汤吃了之后就看见他回屋了。
崔二叔让我去叫崔九师傅出来,我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发现里面没反应,对开门一看屋内没人。
崔二叔气呼呼地说这小九又不知道跑那去了。
我在屋内到处找也没看见崔九师傅,心里十分担心他,但这一夜他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听见屋外动静,走出卧室一看就看见崔九师傅刚好回来。
我看着崔九师傅就小声地说昨天晚上去那了,崔二叔到处找你呢。
崔九师傅说白天睡了一天,晚上去县里逛了逛,谁知道身子发虚,就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一晚上来不及通知家里。
我一听身体不好,关切地问崔九师傅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却是此时,崔二叔走里面屋子走出来,瞪了崔九师傅一眼就埋怨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去县里逛什么,要是晕倒在什么地方看谁能救你。
崔九师傅尴尬一笑等着挨骂,崔二叔说让他先去躺着,一会给他送药。
崔二叔的药在棺材屋里面弄,都不让我看见,但我突然听见一声好像婴儿的叫声,跑进棺材屋内一看,崔二叔手里捏着一个好像小孩一样的东西,正用符在烧。
我吓坏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能用火烧呢?
崔二叔瞧见我进来,吼了一声让我出去,我指着他手里的东西就说那是个孩子怎么能烧呢?
崔二叔看着我说,那不是什么孩子,是个灵婴,这东西很难抓到,只有深山当中才有,他也是豁出去性命才从一片古墓群中找到,要化解崔九师傅身上的阴气,就只能靠这种阴婴来化解。
道符烧完之后,那婴儿快速变小,在我眼中变成一块黑色如玉一样的东西。
崔二叔告诉我这东西叫古尸阴玉,只有在数百年以上的坟墓当中才有可能出现,一旦被人拿到之后,这古尸阴玉就会激发出内部的灵婴,变成婴儿形态来对付人,极为凶猛,比一般猛兽还厉害,他身上的上就是那灵婴给弄的,要是被灵婴咬到脖子,那可就死定了。
古尸阴玉是至邪至阴之物,但配合几样草药,就会变成化解阴气的最佳药物。
我看着崔二叔在棺材屋内配置,很快一碗散发奇香黑乎乎极为粘稠的东西就做好了。
或许是实在太累,崔二叔让我把碗端进去给崔九师傅喝,必须亲眼看着他喝下去。
我小心翼翼端着碗进入崔九师傅的房间,他在侧身睡觉,我把碗放在一边桌子上,然后去摇晃崔九师傅,但怎么摇都不醒,突然我感觉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刚要扭头崔九师傅一只手抓住我。
我脸色一红,低头问他睡醒了没有?
崔九师傅睁开眼睛,笑着说醒了,然后坐在床上,我转身端起那碗递给他,说是二叔交代的必须喝掉。
崔九师傅笑眯眯一口喝完,然后把碗递给我说他还想接着睡。
我给他盖好被子就离开了,想着他以后肯定会好起来的。
中午的时候金老板来了,直接给二叔结算费用,一开口就给好几万,崔二叔可不敢要,只收了做法事的一千块,看着崔二叔拒绝,金老板一个劲说他仁义,其实这钱拿多了也不好花,崔二叔想着还是不如就收做法事的钱,这样用着安心,也没必须急于一天之内花出去。
做法事可和收鬼抓妖有区别,这个钱是能够过夜的。
送走金老板,崔二叔让我跟他去县城买东西,这才搬到新地方,家里很多东西都缺少,特别是一些要制作法事用具的材料根本没用,只能去县城里面买。
什么朱砂雄黄宣纸这些都是制作道符的必备材料,毛笔也要大量购买,画符也很需要,而且毛笔很有讲究,必须要羊毛的才行,其他的东西也要不少。
我跟着崔二叔开车去县里,他在车上问我那匕首怎么得来的,我把石棺内的事一说,崔二叔告诉我那匕首应该是一件法器,而且应该是某位厉害的大师所拥有,要不然不会如此有灵性。
崔二叔还告诉我,一会去县里帮我买点蛇皮来做个匕首刀鞘,蛇皮属于阴,而那法器太过于刚猛,要阴阳结合才不会伤到我。
到了县城之后,崔二叔让我一路问人,好半天才到一处专门贩卖丧葬祭品的小街。
这条街破破烂烂,房子都是老旧瓦房,在县城的高楼大厦中显得格格不入,而且街道上行人较少,除了很多卖花圈的丧葬祭品店铺外,还有几家小吃店和饭馆。
崔二叔把车子停在外面,带着我沿着街道一直走,终于在街道中间找到一家纸扎铺。
崔二叔指了指铺子上面挂着的一块镜子就告诉我,以后看见这种格式的镜子就可以进去买一些东西,只有这种铺子才有我们这一行人需要的东西。
我看着那镜子普普通通,就和家里用的两块钱一样的圆镜子没有区别,这种镜子很多地方都有挂着,这可怎么区分啊?
崔二叔让我注意镜子边缘,我仔细望去,发现那镜子边缘还有两条符文,虽然颜色暗淡,但可以清楚看清是道符上面那种符文图案。
我点头说是有不同,原来是主要看镜子边缘有没有符文图案。
崔二叔点头让我跟着进去,纸扎铺的老板是个老头,六十多岁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腿上是大马裤,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瞧见我们进去,那老头起身就笑着说一个周就来了我们这两个客户,果然没有财运。
老头走到柜台后面,看着我和崔二叔就笑吟吟地问要什么东西?
崔二叔从兜里摸出一张单子递过去,老头看了一眼笑着说果然是大生意,一下就要这么多,他敲着算盘之后说要一万五。
我一听这么多钱,看来平时一个法事才收一千块,真是只能保本啊。
崔二叔摸钱的时候,店铺门口又走进来两人,穿着休闲服,一脸傲慢。
他们俩走到柜台前,掏出单子就让老头给找货,老头看了一眼说不好意思,店里的存货不多,特别是毒蛇胆这东西都被崔二叔给买光了。
那两人瞪着崔二叔,随后其中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笑了笑就抱拳问崔二叔可否让点毒蛇胆给他们。
崔二叔摇头说不行,他只要了几颗毒蛇胆而已,要是让给他们,他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年纪那个男子火气很冲,一拍柜台就让崔二叔不给也得给,崔二叔笑着说这年头还没听过能从别人手里抢东西的。
那年轻人一拳打向崔二叔脑袋,我吓的刚要提醒,崔二叔一下就躲开,一脚踹过去,年轻人直接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四十多岁的男子轻蔑地看了地上那人一眼,对着崔二叔就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浮躁,刚刚跟我不久都还改不掉身上那股嚣张跋扈的戾气。
崔二叔抱拳说不好意思了,那男子摇头说没事,这地方没有,他们可以去其他地方买,不过还望崔二叔给个道号。
崔二叔说没什么道号,就是来这县城做点法事讨生活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