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胃里什么东西在翻滚,忍不住张开就一吐,直接吐在棺材底下。
我睁开眼一看,那里是什么东西,是我的血,我刚才被二叔踹的吐出一口气。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头发已经被人抓住,直接将我从棺材底给拖出来。
是我二叔,他手里拿着木棍,满脸凶狠,一边打我一边骂,你个死丫头,你去死吧,给我惹这么大麻烦。
我被打的全身剧痛,整个人在地上到处爬,很快就碰到那具让我感觉寒冷的棺材,我手摸在棺材边上,居然二叔打我居然没那么疼了。
忽然间,又是一阵寒风吹出,二叔整个人被冷的打一个寒颤,我的手居然有再棺材底下摸到一样东西。
我拿出来一看,也是一把匕首,和刚才那把一模一样。
我二叔看见我手里的匕首,吓的退后一步,瞪大眼睛就吼起来,“你这死丫头还想捅人啊?老子今天先要你的命。”
二叔举起木棍,满脸凶狠,这一次他要打的位置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脑袋。
他居然想要我的命,我是他亲侄女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怒火中烧,整个人就好像被火焰包裹住一样,愤怒让我全身都是力量,我瞪大眼睛看见他,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选择默默忍受,但这一刻我选择要反击,我要欺负我的人都去死。
二叔一棍子敲下来,我居然伸手就把木棍给接住,随后我看着他,一双眼睛愤怒地发红,拳头也紧紧握住,我感觉全身都是力量,是愤怒让我全身都有惊人的力量。
我站起来看着他,二叔使劲拽棍子,但根本拉不动。
“死丫头,你给我松手,赶紧松手。”二叔一看拉不动,还想走过来踹我。
“松开手,你好再用这棍子打我吗?”我用力一捏,咔嚓一声,那木棍被我捏住的一头破裂开。
二叔看傻了,但突然他一脚踹向我胸口,我挨了一下,但居然没一点感觉,身体也是纹丝不动,就好像被凝固住一样。
我只有稍微一愣神,但紧接着整个脑子里面全是愤怒报复的因子。
二叔还想动手打我,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二叔疼的满脸纠结单膝跪在地上,“疼,好疼啊,你这死丫头还不放手。”
“放手?”我冷笑起来,打我的时候,我跪地求饶你都不放手,显然居然叫我放手。
我丢掉棍子,捏住二叔的手腕,我感觉只要我再用点力,就可以把他的手腕给捏碎。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量,但我脑子里面没去考虑这么多。
愤怒、报复,我要让欺负我的人不得好死。
我拽着二叔走出棺材屋,门口还有四个混子,正在用棍子打着崔二叔。
我眼睛一红,心里说不出的愤怒,冲过去抓住一个年轻人的后背衣服,我使劲一丢,那人飞出去很远,重重摔在地上。
其他人一看我来了,举着棍子就朝我身上招呼。
啪啪啪,棍子全部打断,我依旧没一点反应,就好像没有知觉一样。
我再次冲过去,抓住两个人的衣领直接朝后面一甩,两人在半空中翻了几圈,然后摔在地上疼的七荤八素,最后一个家伙害怕地大叫一声,然后飞快跑出院子。
都躺下之后,我环顾一下四周,渐渐的脑子里面那股愤怒开始慢慢消失,而我整个人也开始多了其他情绪。
“我,我怎么会这么厉害?”我看着自己的手,真有点不太敢相信。
地上崔二叔晕死过去,我连忙拍打他的脸,但就是叫不醒,此时棺材屋那里的娘家二叔打算开溜,我走了过去。
谁知道他一下跪在地上,哀求着我:“侄女,你别打了,你二叔经不起打啊。”
我没功夫跟他扯这些,指着崔二叔就问他,“二叔,你先帮我把人送去镇上医院。”
我二叔眼睛一转,居然点头答应,我和他抬着二叔就送到门口的拖拉机车上,然后轰隆隆地发动拖拉机就朝着镇上赶去。
到了镇上医院,我才发现先前捅伤的那位仇哥正在急救,而我把崔二叔送进急救室之后,就看见我二叔带着两个派出所民警来找我。
“警察同志,就是这丫头捅的仇四哥,你们赶紧把她抓起来。”我二叔指着我就对着两个民警一说。
我刚想开口解释,其中一个民警瞥我一眼,就问我是不是捅了人。
我点了下头,那民警掏出手铐就让我伸手带上。
我扭头看着急救室,但被两个民警推着走,带上外面的警车就朝派出所开去。
第一次进派出所,我真是吓坏了,低着头不敢说话,被人带到一间封闭的审讯室之后,他们问我什么,我就交代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个狐假虎威的家伙,其实是协警,他们抓我,只不过是和仇四有点交情出手帮忙而已。
“叫什么名字?”一个协警拿着本子搞记录,看我一眼就问。
“古如玉。”我低着头一说。
“哑巴啊?大点声。”协警对着我一吼,我身体颤抖一下,真是被吓坏了,赶紧再次把名字一说。
一顿记录,我被这两个协警骂的全身发抖,本能就对这些警察有点害怕,现在更加是害怕的不行。
但他们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关键就问我有没有捅人,我说是捅了,当时也不知道这叫做自我防卫,是没有罪的,还以为捅了人就等于招惹了大祸,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坐牢。
协警一看我傻乎乎的,拍着桌子就吓唬我,捅刀子可是伤人罪,按照我们国家的刑法,这可是刑事罪,坐牢是肯定的了。
我吓的一阵颤抖,哭着就对那协警说,我是被他逼急了,才拿刀子捅他的,而且他想欺负我。
“行了,你也别说了,你说他欺负你,这个我们可以去医院查,要真是那么回事,那你捅他还真没事,一点责任都不用负。”浓眉大眼的协警起身就对我说。
我小声地说,虽然他想欺负我,但没欺负成。
那协警冷笑几声,看着我就敲了敲桌子说,这不就结了,他对你没欺负成功,他是不是真欺负过你,这事不好判断,但你拿刀子捅了他,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幸好没伤到致命要害,要不然你这牢得坐一辈子。
我吓坏了,坐牢对我来说就好比进入地狱,俗话说生不入公门、死不下地狱,在我们农村一被抓进派出所,就好像把一个人给贬低了一层,更加别说坐牢了,那更加是人憎鬼厌,没人愿意多看一眼。
看我发呆害怕的样子,协警故意扯着嗓门就对我说,其实这事要摆平也不是没办法,我们派出所考虑你的实际情况,你也不是真有意要捅死仇四的。
我听完点了点头,流着眼泪心里有点感动,看来还是派出所的警察明白事理。
但我还没感激完,那协警下一句话让我犯愁了。
“只要你把仇四的医药费和一些损失费给赔偿了,让他原谅你的话,那么我们派出所这边就可撤案,到时候你就没有官司在身,自然就不用坐牢。”协警看着我就解释起来。
我只听清楚了医药费、赔偿、不用坐牢这几个字眼。
“要我赔钱?”我摇头就说我没钱啊。
协警笑了笑,看着我就问,你没钱你家里人呢?
我一听低着头心里压抑起来,“我爹娘都死了,先前让你们抓我进来的就是我亲二叔。”
两个协警听完看了几眼,随后小声嘀咕几句,最后走出审讯室去。
没多久我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叫喊声,好像是我二叔的声音,我不敢乱动,继续在位置上面坐好。
等两个协警回来之后,他们脸色阴沉,看着我都没怎么说话,其中一个把我带出屋子,直接关进派出所的一间屋子里。
门是铁门,包括窗户都是焊死了,那协警关我进去后把门反锁,然后骂骂咧咧就离开。
我在屋子里面找到一张床,坐在上面后抱着双腿,感觉被人这样禁锢,还真是很孤独害怕。
第二天一大早,铁门就打开了,昨天那个协警把我叫出去,说了我几句之后就让我离开派出所。
我楞了一下,看着他就问,你们不抓我坐牢了?
协警冷笑着问我,你是不是没关够,还想多待几天。
我连忙摇头,“但是你们不是说我不赔钱,要被抓去坐牢吗?”
“行了,让你走你就走,废话那么多,不想走就继续进去关着。”协警对着我一吼,我听说可以走,连忙朝派出所门口走了几步,一看协警都扭头回去了,这才放下心来,还真是没事了。
派出所距离镇上医院有一段距离,我边走边小心翼翼,生怕被玲姐那群人看见。
千辛万苦到了医院之后,我直接问护士昨天送来抢救的那位满脸疤痕的崔二叔在那个病房。
护士查了查告诉我,昨天送来之后发现没事,今天早上人清醒后就走了。
我一听人走了,就猜测崔二叔肯定回村了,连忙起身走回村里。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又饿又困地走着,可算到了尸庄院子口,朝里面一看,院子内已经被搞的天翻地覆,而三具棺材摆在棺材屋门口,崔二叔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