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漫漫,风景一致,可六人的心致却各不相同。
那片苍苍莽莽的原野绵延足有七千余里,相当于********并排放在亚洲大陆上。
攀子大呼小叫地喊道:“真是妙哉,这个世界没有神仙的存在,而我又是马克思主义坚定的拥护者了,但这个世界的法术酷毙了,上天入地,逍遥自在。”
林寅挖苦道:“敬爱的马克思说过,墙头草的敌人要坚决消灭,看看你的反叛经历,拉出去枪毙一百次都死有余辜。”
攀子白一眼林寅,淡淡道:“面对秀色可餐的景致,整个人也赏心悦目起来,现在想想,是要比部队里呆在快活。”
三位老者用看白痴的目光瞥一眼林寅和攀子,没好气说道:“就快到了,切记老夫方才所言,不可泄露天机。”
林寅三人点点头,以示同意。
果不其然,前方不远处有数座青秀的山峰拔地而起,直耸如云。山腰处白云皑皑,祥云瑞气,彩光流溢,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确确实实能感应到的灵气自山峰天灵向四周溢散。
机关鸟穿越过几层薄雾,那数座山峰映入眼帘。瀑布激湍,湖水小溪,阁楼影重,彩旗猎猎,善鸟翱翔,更胜过洞天宗之仙境。
苏小姊和攀子正看得入神,忽听见一个少年声音:“韩大长老,韩二长老,韩小长老,请快快随弟子前往议事厅,执事长老已经俟后多时,正担忧着呢。”
那少年又使唤数个绾着发髻的小童过来,吩咐领林寅三人安置在后院住下。但却被林寅拒绝了,三韩长老深怕节外生枝,急忙道:“此三子非凡人,待我等禀报执事师兄后再做打算,且让他们四处走走。”
说罢,即随那少年而去。
林寅跳下青鸾,伸展筋骨,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平日里此时正在军营训练呢。
“走,侦探地形。”林寅下令道:“灰熊中尉,你做先锋,前方开路。”
攀子立马敬礼,完毕后挑一条路向山顶出发。
“真有趣,你们那个世界都这么好玩吗?”苏小姊天真无邪,走在林寅身旁,痴痴地问道。
“小屁孩,当然,好玩的可多了。不用法术也能飞上天,下次有机会带你去我那个世界逛逛。”
这是苏小姊信仰崩塌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小孩子终究是容易忘事的,伤疤在他们身上容易愈合也很难彻底磨灭掉。但林寅决计让他走出阴影,因为他相信世上美好的事情不止是当神仙。
林寅三人围着山腰转了一圈,山峰极其陡峭,仅有一条石径小道通往山顶,而行路之人却极少。
走了几个时辰,傍晚渐渐降临,远方天边的红霞笼罩在群山之间,将山巅映照得珠光宝气。
晚霞,红叶,望不见尽头的黄褐色山路,颇有几分叶落秋悲凉的感触。
转过几处山坳,林寅三人来到了一片开阔之地,开阔地之外有一座高耸的石门,石门上有快石匾,正楷书写道:演武场。
演武场四周青竹翠林围绕,奇草异花怒放,都被晚霞的红霞金光渲染着,走进演武场的那刻,林寅如同进入了一片梦幻的场地般,浓香馥郁,景色宜人。
即使黄昏时刻,炊烟已过,演武场依旧人来人往。有些人在石墩上瞑目打坐,有些人在特定的区域里演武卖弄修行,还有些人在演武场外缘地带扯一张虎皮,贩卖药材灵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强筋健骨,运气调心,请认准张三灵药铺。”背靠巨石下有一个猴嘴的少年,朝林寅三人吆喝着。
“三位客官,来瞧瞧,只要您能想到的,小的这里都有。”张三乐呵呵地迎上林寅,天生一副奸商的模样。
林寅顽心一起,决定好好捉弄他一番,便在脚底下捡起一块小石,让攀子和苏小姊跟上。
林寅将小石头紧紧拽在掌心,一脸纯真的模样在张三的地摊上搜寻一番,眼珠子却不停地转溜。
“老弟,跟你打听个事。”林寅故作神秘,附在张三的耳边轻声道。
张三能在演武场混迹多年而不倒,自然有过人之处,立即也细语道:“实不相瞒,小弟号称万事通,您可算问对人了。”
林寅故意偷瞄一眼掌心的石块,仍旧一副神秘的模样道:“老兄初来咋到,万事不通,正需要你这样的万事通呢。放心,老兄是不会亏你的。”
说着,又故意微微地张开手指,露出一个缝隙后又赶紧紧握手心。
张三偷瞟一眼,急不可待道:“老兄有何事?包您满意。”
林寅用眼神望着演武场,问道“这些人在做什么?”
张三舒一口气,得意道:“听口音老兄是外地凡人吧,对于修行之道看来也一窍不通。小弟劝您甭打听,瞧模样您也是弱冠之年,修行对您太迟了。看您打扮,也不是宗门关门弟子,难以窥见门道。”
“何以见得?”林寅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嘿,老兄甭不信,小弟做买卖有一轮回之久,宗门规则恐怕没人比我更清楚。修行需要天赋,没天赋谁愿意花心思去培育?再则,天赋除外,光勤奋就能修行?做梦吧!落水洞天府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共有万人有余,光是修行弟子有数千,哪能管得过来。”张三兴致勃勃地说道,仿佛提起修行之事他能说上三天三夜:“小弟对老兄一见如故,说得全是肺腑之言,修行哪有做人快乐?您瞧小弟每日喝点小酒,哼个小曲,早看日出夕赏花,好不自在。”
“我看你与我没什么两样,没钱没背景,才来卖药的吧?”林寅不屑地嘲讽道。
张三脸色一变,尴尬地讪笑一声,忙说:“哪里话,哪里话。”
攀子起初对张三奴颜婢膝的态度十分反感,现在反倒有几分同情他,止住林寅道:“算了,他不过是个孩子。”
林寅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张三,你知道纯阳至刚之体的传说吗?”
一提起纯阳至刚之体,张三顿时精神提起三分,像个说书人一样清清嗓子,大谈阔论道:“说到纯阳至刚之体,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那你甭说了,我来问你吧。”林寅赶紧打断道:“纯阳至刚之体究竟有多牛逼?”
“嘿,这样告诉您吧,传说中的人世大帝十有八九是纯阳至刚之体,而传说中羽化登天的仙人全是纯阳至刚之体。”张三得意道,像自己就是他口中的纯阳至刚之体一般。
“现今世上有多少少年纯阳至刚之体?”林寅问道。
“少,少得可怜。据我的消息所知,洛水洞天府的势力范围中仅有洛水世家有一子。”张三想了想说道。
“洛水世家?”林寅不解道。
“洛水洞天府之上的古老世家,统管着数百个像洛水洞天府的古老势力,传言势力范围极广,势力极大。”张三痴痴地说道。
“洛水世家之上又是什么?”林寅追问道。
“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小弟也不知。”张三摇摇头说道,洛水世家已经是他消息的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