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明殇一路将飞白送回落脚的客栈。
曦若小跑着扑出来抱着飞白的胳膊就不松手,眼泪鼻涕哗哗的蹭了她一衣服。
明殇眼神深邃的看了曦若一眼,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等到飞白安慰好怀里的鼻涕虫,再回头找暖床丫鬟时,救命恩人已经没影了!
明殇一路被冷锋埋怨,说什么太子越发嚣张,金不换少爷秘信被偷,春柳城的官员来送了礼,江南的巡抚来拜见。
天知道,在主子不在的这两天,信件折子简直堆成了山。
主子一声不吱就出了门,四人急得焦头烂额满世界找人,还是冷小四提醒可以来这试试。
冷锋果断决定这种艰难的任务应该自己来办,让其余三人留守,一路快马加鞭杀到了下杭。
主子果然来看那个妖艳贱货了。
冷锋气愤的给自家主子留了暗号,企图将他从妖女手中夺回来。
看见匆匆前来会面的主子,冷锋觉得主子还有救。
明殇冷着脸看身边碎碎念的暗卫,研究是不是应该买点哑药喂进去。
“冷锋!”
“嗯?”汇报的正起劲的一顿,主子叫自己了?
“西茫的蛮子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你也别给我当护卫了,我把你推荐过去保家卫国你看如何?”
“主子,这……”冷锋快步跟上自己的主子,一路小跑一路解释自己的用心良苦,简直是苦口婆心。
另一边曦若的诉衷肠表真心结束后,飞白见到了睡成死狗的燕不留。
腿上的伤口已经妥当的处理了,当初砍的时候就只是为了放血清醒下,完美的避开了筋骨。照这种情况,大概一个月就能回到本职战场了。
飞白本想马上带着盒子去祁王那里一手交货一手交药。奈何曦若胆子小的很,说什么也不让她走。
说的也是,燕不留还没醒,小姑娘自己一个人也没个主心骨,拉着她不让走也是正常现象。
等到了燕不留清醒,第一句话是,“飞白,你竟然没死!”话问的直白,语气里充满欣喜。
飞白脑门上落下三道黑线,这人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反驳道。
“你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
燕不留眼睛湿润,差点就感激涕零,一把拉住飞白的手,带着鼻音说,“飞白,我知道,你喜欢我,甚至到了可以为我去死的程度。”
燕不留抬头看了飞白一眼,手握得更紧,表情充满遗憾,吞吞吐吐的小声说。
可是,我不太能接受你这类型!”
“啥玩意?”飞白被突如其来的自恋和单方面的拒绝吓得脑子都不转个了。
燕不留以为飞白接受不了这种惨痛的现实,顿时觉得更加愧疚,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钝刀子割肉的痛苦,倒不如一击必杀。因此,他又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
“飞白!虽然你喜欢我,但是我们不合适……”
飞白扶额,这人,放个血把脑子都流出去了。
每天都要面对燕不留愧疚的小眼神,飞白觉得还是去死来的痛快。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在曦若的哀嚎挽留中,在燕不留的自恋自爱中,她逃了……
顺着水路,一路回到春柳城,飞白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祁王下榻的地方。
这很容易,祁美人走的是霸道嚣张范,城里最大最豪华,门口车流最多的那个一定是临时的祁王府了。
“挤什么,不知道排队吗?”
飞白在众多排队送礼行贿的人流中挤过去,遭到一路的唾骂。
飞白心中暗暗唾弃祁王!狗官!嚣张跋扈!鱼肉百姓!这要是在现代,绝对没几天就得落马!
走过门口,路过花园,经过长廊,她终于见到了日夜思恨的祁美人!
祁美人挥退说话的官员,面容严肃的迎上飞白的目光。
飞白面对这样一张冷酷的妖孽脸,心里一沉!
咬咬牙,平了下乱跳的心,微微一点头,不吭不卑的道,“美人,东西我拿到了,把解药给我!”
“东西呢?”美人除去见官员的一本正经,懒懒的向椅背靠去,流出一股子慵懒的气息。
飞白看对方这么不客气,也挤了右手边下的凳子坐下,脊椎骨一软,便像没有骨头的动物一样瘫软的椅子上,手指一勾,活脱脱一个体弱肾虚的嫖客****样。
“先拿解药。”
两个人一个慵懒如豹,一个颓废如痞,竟然也隐隐的透出和谐,奇异的吸引了旁人的全部目光。
“呵呵!”祁王看见飞白这一出,笑的更加开心。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枚淡黄色的药丸,曲指弹到飞白手中。
还真是个说话算数的!
飞白欣喜的拿着药,闻了闻,也没吃,小心塞进了怀里。
冷锋嗤笑着一个不堪大用的小贼还如此谨慎。
飞白白了他一眼,小心驶得万年船,剧本里那种第一颗是虎人的第二颗是毒药的情况太多了!趁着这个月还有几天,她要找专人鉴定下,到底这是什么药!
祁王也很意外小猫咪的举动,感兴趣的摸了摸下巴,不知道一会她听到噩耗的时候,还是多么的失控抓狂。
“解药给你了,东西呢!”
淡淡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愉悦飘进飞白耳朵,她的心情大好。
掏出如意盒,眼睛一眯,一个瞄准盒子便朝祁王的脸打去。
盒子以暗器的力度袭向祁王,祁王也不躲,自有冷锋冲上去接了东西。
“好乖的一条狗。”飞白惊叹,完全无视冷锋铁青的脸色。
心里暗道,小样我想打你已经很久了!打不死你我吓死你!
盒子稳稳的送到祁王眼前,不等伸手,飞白便跑出来割袍断义!
“轩辕明殇,你听着!从此你有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话毕便一扬白袖,转身就要离去,露出一种肆意潇洒。
“小白!”祁王轻声叫到。
飞白合计我已经有了解药了,还搭理你干啥!便装做没听见。
“你知道三月化骨散为什么叫三月吗?”
飞白摆摆手,头也不会继续向外走。
“那是因为三个月必须每个月都吃一次解药啊!”声音轻的情人耳边的低喃,在飞白里里却化为震天惊雷!
一回头,双眼通红的妖女咬紧了牙,声音从牙缝里一字一字的挤出!洪荒之力就要喷薄而出。
“你再说一遍。”
祁王一字字又重复了一遍,冷锋握紧手上的刀,准备随时面对飞白不要命的袭击。
严阵以待,大战一触即发。
飞白嗖的突破防线冲到轩辕明殇面前,凶狠的一呲牙,颇有啖人血肉的架势。然后面容表情经过诡异的扭曲,整个人像漏气的娃娃一样浑身气势一瘪,身子就软了下去。
抬手环上祁王的大腿,涕泪交加的哭诉道。“大爷饶命啊!”
举着刀的人们下巴咔嚓的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