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楼里时经快到后半夜，一路安静，连狗都困得不爱叫唤。
飞白乐颠颠的回到自己的独栋小楼，见到楼里的灯还亮着。顿时心生警惕，拔出腿上的匕首一步步靠近。
她确定出门时是吹灯吹了的！
刚刚侧身贴上门口，就听见清亮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是我！”
原来是月娘，看看高悬的月亮，飞白心里暖暖的。
这是担心自己等了半宿吗？
欢快的向小楼里奔去。
推门就见在一片昏黄的灯光中，月娘未束发髻，乌黑如水的发铺满了半个小榻。妆容已经卸去，露出一张莹润白皙的脸。明明三十多岁的人了，却流露出一种双十年华的小姑娘的神韵。
这个女人的妖娆是发自骨髓的，一举一动都透漏着极致的妩媚。
飞白暗叹，眼神在月娘白嫩的胸脯上扫来扫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开始发育渐渐隆起的小包子，自惭形愧，自叹不如。
也不知道都是吃什么长的。
月娘明白她眼神瞟来瞟去的意思，也不嗔怪，指了指身旁空着的位置，示意还在呆愣的人儿过来坐。
飞白一个飞扑，便将自己扔到小榻上。
双手环上月娘天鹅般的脖颈，甜甜的叫了一句：“师娘！”
月娘脸色一变，眼里掺杂了一丝深埋的苦意。随后轻笑道：“你个小人精，你师父知道你这样胡闹，仔细你的皮！”
作为人精，飞白自然没有错过那眼底的疼痛，心中一片同情。
暗骂师父你个吃碴子长大的怂货（吃苦吃习惯了，过不得好日子），这么漂亮精致的人不收为囊中，还让她抛头露面的开妓院，着实脑子有问题吧！
“您说的对。月娘这样的大美人，足以配上九天上的那些仙人。师父一介凡人，自然是配不得您的。嘻嘻！”
温顺的将自己的脸按上对方胸前的软肉，感觉真好啊，更加觉得师父是个瞎眼的！
巧嘴里吐出的灵珑话让月娘心情大好，看着胸口小猫一样蹭了蹭去的孩子，不免多了几分真心的疼爱。
“呵呵，就你嘴甜！”月娘笑着刮了刮小人精的鼻头。
飞白见这记马屁拍的正，不由得再接再厉。
“您是在这是等我回来呢吗？”沉浸于胸前的软肉，飞白闷闷的说。
月娘被蹭的痒痒，娇笑声不断。躲了她起身去投湿了手帕，回头看飞白黄黑一片的小脸笑得更加开心。
“你呀！一个姑娘家，成天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楼里的姑娘要是都像你这样，我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飞白听她与楼里妓子作比也不怒，闹着非要把自己的脏脸埋到那高耸的胸脯里。
见小丫头愈演愈烈，果断制止，开始说正事。
“别闹！我这只怕你出事，也睡不着，就索性来你这坐坐，等等你。”
将脏兮兮的小脸板正，一手扶着下巴，一手拿着湿帕子仔细的给飞白擦脸。
看见透出的嫩脸上带着微红的血丝，那是用力擦拭过的结果。月娘眉头紧皱，道：“烟雨楼虽是我一生的心血，但也不值得你去如此拼命。”
端起严肃的面孔的月娘，就像妖娆的妖精羽化登仙成了九天上的神仙菩萨。
飞白心里一暖，知道月娘是心疼自己，也不闹了，凝色道：“晴萱去了如意楼！”
听到如意楼，月娘眸色一深，思索了一会又开始迷茫。
“我烟雨楼与如意楼素无竞争往来，怎么会是它？”
飞白也很纳闷，晴萱说自己出身时候高傲的表情却是不像作假，能让这种骨子里极度高傲的女人不顾身份去如意楼这种地方找人，还能有人专职引路，只能说明，晴萱的那个心上人是如意楼的当家老板。
想通了这一点，她便将在金不换身上翻出的纯金令牌拿给月娘看。
令牌在烛火下泛着喜人的色泽，牌子周身未刻一个字，整个面上都雕刻着细腻的花纹，有鹤有龟，飞禽走兽无一不形象精致。
当然，要忽略了那煞风景的小牙印。
月娘看见牌子刹那，露出惊异的表情，脸色阴沉的像是书房里的墨砚。
“这是哪里来的？”
飞白不以为意，随口道：“牌子的主人叫金不换。我顺着晴萱的领路人找到的！”
她又不傻，怎么会说自己是因为私仇而拆了人家衣服，偷了人家令牌。
看月娘阴沉郑重的脸色，这密信更是不能露面了，知道多的人死得快，她决定一会就把信扔了省的惹火烧身。
月娘看着飞白良久，喜怒莫辨。
“如意楼的幕后老板原来是金不换。”飞白都能想明白的事，月娘这种久经风月沙场的老人精怎么会想不通。
嗤笑一声，并肩这么多年的如意楼当家竟然是金家的宝贝儿子。
看见飞白一脸好奇的叮叮看着她，月娘开始给不知道得罪什么人的小迷糊补课。
“这确实是金家的牌子，你可知这金不换是何人？华国十之七八的盐场都是他家的产业。”
小迷糊惊愕的张大嘴。
他这么有钱，当初果然应该绑架他的。
看着飞白长着大嘴的白痴样，月娘不尽扶额，接着解释：“金家世代经商，不说富甲天下，富甲江南一地还是有的。可能是怕皇帝打压，世代都是独子。”
飞白听着来劲，狗腿的给月娘到了茶，督促她继续讲。
月娘笑着饮尽，拨弄了一下烛火，将多年前的故事娓娓道来。
“到金不换父亲金源这代，娶了妻妾无数，偏房侍妾更是数不胜数，可就是没有孩子能够长大。不是女人小产就是生下来早夭了，直到金不换的母亲邢氏和金源大吵了一架，搬回娘家住了一年多。奇的是，等邢氏在被接回来时，孩子已经出生了。”
飞白猛的被茶水呛住，咳嗽了半天，憋出一句“金不换不是金家的孩子？”
月娘贴润的给飞白顺气，骂道：“多大人了，还毛毛躁躁的。金不换当然是金家的孩子，你以为金源傻啊！都滴血认亲过了，金源视财如命，不也是为儿子取了金子也不换的名字。当时为了庆祝金不换的七岁生日，金家足足办了七天的流水宴席。直到现在还每年儿子生辰时，还不忘对朝廷的捐赠呢！”
飞白暗叹这邢氏也不是一般人啊！那么多人都没能保住孩子，只有她把孩子养了这么大！
宦海水真是深啊！
看见飞白聪颖，月娘思虑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更厉害还在后边呢！邢氏掌家后，宣布此生家族子弟不得入仕，入仕者不得官居六品以上。”
飞白几乎为此女子拍案叫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