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徒生。
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跌跌撞撞的冲上前来,拉住火儿姑娘的手。
哭哭唧唧的求她不要跟老头走。
嘴里念叨着老头是贪图她的美色,只有自己是真的爱她,是她的灵魂伴侣之类。
飞白想不到古代还能上演这种狗血剧。不禁停下脚步,搬了板凳摸了把果脯,边吃边开始看热闹。
捅了捅身旁陪酒的小姐姐,“美人,这是怎么回事。”
美人看了面前男人猥琐的样子,身体一僵,不过碍于职业素养,还是陪笑着解释。
“火儿上街时候买了这书生一幅字画,书生便以为火儿看上他了,从此死缠烂打,火儿拒绝他多次也是不行,今天又来搅场子。”
“哦!”飞白点了点头,听起来是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细想想就是个没品的直男癌。
美人像是打开了闸口,又捅捅飞白,充满鄙夷的说“哎,我跟你讲,这都不算什么,你说他色心不死就算了,竟然还有个怀孕的老婆!”
“你说的是那个吗?”她震惊的看着面前进来的女人。
说是女人,却无法一眼看出性别。来人肤色黝黑,一脸的横肉,不过腰部确是鼓出,看样子确是有了身孕的。
“张生!你又来看这个小妖精,还要用我的嫁妆钱买她初夜,老娘省吃俭用的养着你个小白脸?你竟然还惦记别人。当初娶我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爹的!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放屁!”
女子言语粗鲁,却句句刺痛了在场的女性同胞,着实赚了一把同情泪。
女人像拎小鸡一样将张生拎起来,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耳光,扇的在场的人都是脸皮一疼。
家有悍妻至此,张生也是忒不容易。
扔掉被打晕了的相公,悍妇将目光对准勾引老公的小妖精。
“还有你个下贱的骚女人,让你勾引我相公!今天老娘生撕了你!”话没说完就嚎叫着扑向火儿,将她压倒在地,手脚并用便要撕扯火儿的衣服。
周围一片混乱。
楼里的护卫涌进来开始维持秩序,人流熙熙攘攘,有为悍妇助威的,有唾骂悍妇无理的,有心疼火儿身体的,还有借机造谣生事的,场面更加混乱。
飞白对这种女人暗暗不齿,你老公****还要怪人家妓子年轻漂亮!
烟雨楼能在江南做大,自然也有着不凡的安保力量。
人群很快被分开,只剩场中滚成一团的两个女人。
火儿被抓的披头散发,衣衫破烂,也不喊不叫。
飞白又出现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正要上前阻止……
只见火儿眼里露出一丝狠毒。
随后响起啊的一声惨叫。
众人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火儿猛的推开身上咕咕冒血的胖女人,一脸凶狠的从地上站起。
挥刀指向身边不远处的老头,大喝一声:“狗官!去死!”
正准备春宵一度的老头子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刀直直的指向了自己。
美人恩变成了美人劫。
刀如迅雷,老头哆嗦着要跑,腿却不听使唤,竟然瘫倒在地。
火儿眼见着那泛着寒光的刀就要砍掉狗官的脑袋,却不想半路杀出了程咬金。一个其貌不扬满脸猥琐的小子用个茶盏打偏了自己的刀。
这种封建主义社会,像青楼妓院这种场合,最怕的就是粘上人命官司。
官府不会放过这种敛财的机会,轻则破财消灾,重则全楼下狱。
所以飞白定然不会让这头老牛死在嫩草手里。
三招两势的缴了火儿的刀,将火儿交给保安五花大绑,准备明天一早再送去见官。
月娘忙着给惹事的悍妇送医,安抚客人,安慰姑娘。定下今日消费全免才算平复今天这场闹剧。
转头没能见到飞白,心里却默默记了她一个好。
飞白是好事的人。
此时的她正蹲在烟雨楼调教妓子们的教房和火儿大眼瞪小眼。
在一个周边都是各种口塞,模具,大床,皮鞭的地方,面对一个死死盯着自己的臭男人。火儿早就没了杀人时的豪气,只是想着千万别受什么屈辱,但求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随即破口大骂道:“你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有什么阴招你就用出来,别在这吓唬本小姐。”
飞白没接话。
她仔细的打量这姑娘,手臂小腿肌肉柔软,十指纤细,没有茧子,这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啊!
世家小姐爱惜羽毛,定不会来这种风月场合。
除非是个落魄世家养在闺中的女子,为了生存,为了报仇。
看样子,那老头还真是个狗官。
在火儿被撕的破烂的衣服上扫了一眼,伸手便要摸。
火儿身体一僵,当场就要发疯,一个劲的后躲,:“你要干什么,离我远点,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飞白尴尬,随即恍然大悟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一脸严肃的问:“姑娘,你告诉我,穿成这样,你的刀藏在哪了?”
火儿一愣,瞪大了双眼,惊讶的发声:“哈?”
月娘处理好了骚乱,很快赶到教房,劈手就给了火儿一个巴掌。
火儿的脸快速的肿了起来,咬着牙不出声。
“晴萱丫头,你说说我是如何待你的,你又是如何回报我的!”
原来火儿的真名叫晴萱。
晴萱低头,半晌才出声。
“月娘的救命之恩,晴萱无以为报,唯有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您!”
月娘抬手又是一个巴掌。
飞白觉得脸疼,这种痛快的抽法,唤起了她在祁美人那不好的回忆。怎么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爱打人脸。
月娘没注意飞白变来变去的脸色。
只是更加生气的怒道,“差点毁了我半生心血,一句下辈子就一笔购销了!别以为我傻,要不是有人通风,你怎么知道今天王大人会来!要不是有人报信,你怎么知道王大人就喜欢你这样的姑娘。”
见月娘气的胸脯剧烈起伏,飞白狗腿的递上一杯茶。
月娘却不顾,挥手就将茶杯扣在晴萱头上。
茶水温热,倒也没伤。
平缓了一下心情,喝到:“说!到底是谁派你来害我烟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