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烈笑的深沉又诡异,只是静静的看了明殇几秒,竟然真的起身准备走了!
“不过还是希望祁王深思,毕竟是两国大事……”男人点到为止,见明殇确实没有放人的意思,也不多言,背影潇洒的出了门。
男人盯着二世子的身影,看其渐渐消失在红色的宫墙内,然后挥手将桌子上批好的折子扫了一地,咬牙红眼的样子让整个书房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冷小四惊恐的大气都不敢多出,看着主子毫无征兆的发脾气,只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默默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天不遂人愿,只觉得一瞬间,那刀子一样的眼神就瞄到了冷小四身上。
冷小四一抖,不明白为啥就非要将气撒在自己身上,一脸无辜的避开明殇的目光,眼睛的余光却扫到了门边的灰白色布袋子,袋子中是一个露着黑脑袋的慢慢蠕动着贼溜溜的猫……
男人咕嘟的咽了一口唾沫,瞥了眼主子要吃人的表情,轻轻的,小步的,嗖的跑到门边,将那只作死的猫儿狠狠的抱进了怀里。
黑猫露着的脑袋毛发炸起,呲着牙,却不敢吱一声。
明殇冷冷的将猫身上的视线收回,轻哼一声,“走!”
飞白被关了紧闭,门外两大高手看管,门内是拿她当稀奇品种研究的各种奇葩赤脚医。
“白姑娘让我看看您的牙……”
女人挑眉,呲牙给白胡子大夫看。
“张嘴,啊……”
女人乖乖张嘴。
“再大点!”
“嘭!”女人忍无可忍,将手中的枕头扔到那人脸上,打的七十几岁的老头子脚下一晃。
“看病你就看病,看牙口是什么意思?买牲口吗?”
老头无奈的将脸上的枕头扒下来。
“姑娘!我是听王爷的,全方面看一下您的身体……我……”
“嘭!滚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看看我为啥不死!”
“不是……我……”
“要看去看轩辕明殇去!少来这烦我!”
飞白尊老爱幼,但是面前的老东西倚老卖老,她实在是忍不了了!不动手打他就是极大地尊重了!
冷小四抱着猫,跟着明殇站在朝凤殿小屋的门口,听着里边霹雳啪啦的摔东西声,顿时觉得身上都疼得慌,而且越听越心里发慌,觉得自己应该早点离开才是。
明殇全程面无表情,但是听到咬牙切齿的名字之后,额上的青筋也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愤怒的火星已经迸起,只待时机,即成星火燎原之势。
女人在屋子里关了好几日,心情身体都不怎么妙,每天还有各式各样的奇葩以治病的名义来参观,在这样下去,她迟早被关成精神病!
抑郁之气在心中堆积,她一个不爽,对着看守自己的冷家兄弟喊道:“轩辕明殇你个王八蛋!你放我走!不然你生儿子没屁 眼……”
门口的男人脸刷的就黑了下来,额头上青筋抽动的频率明显加快。
冷小四被这一声吼吓丢了魂,悄悄的将猫放在地上,趁男人没说话,一溜烟跑了老远,冷言冷雨也是明白人,看形式不对,战争将起,几个眨眼就跑没影了。
偌大的朝凤殿,一时间竟然连人气都不剩。
飞白盘腿坐在小塌上,用手指扒拉着茶杯中的茶叶茛,对外边的气氛变化丝毫不知。
这诡异的蛊虫,不仅断了她的气脉,让她轻功尽废,就连天生的感知能力如今也是所剩无几。她现在,连普通人都不如,别说去天牢捞小师弟,连她自己都自身难保。
女人凭奇诡的手段自傲,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被人暗算的毫无还手之力的一天,蛊虫神秘,师傅很少提及,只是说过有虫必有母之类的话,要是真遇到……飞白头疼,后边的话她根本没听见,那时她早就睡过去了。
“吱呀……”门开的声音不能影响女人低沉的心情丝毫,好像那茶杯中的茶叶茛,就是她的半个世界。
“喵……”微弱的猫叫声透过屏风从门口传来,声音中带着委屈,也带着愤怒。
飞白眼睛一亮,欣喜的样子几乎照亮了半个屋子。
“喵喵……”黑色老猫的脑袋从屏风后伸出,碧绿的大眼咔咔的眨,那无辜的样子一下就让女人的心被萌化……
“老黑!”
“喵……”
老黑躲在屏风后不出来。
“谁给你气受了?”狂喜中的女人竟然没能发现屏风后的门口,站着的黑衣男人,男人一脸纠结,皱着眉,目光像是能穿透玉制的屏风,看向了小屋内的女人。
老猫一步一蹭,一边喵喵叫着,一边将身子从屏风后挪出来。
女人眼睛一大,瞳孔一缩,然后眼角慢慢向下弯去,杏核状的眼睛眯成月牙,最后变成一道黑黑的长缝……
爆笑声在屋子中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
那被困在布袋子中的黑猫一步滚的向飞白挪动,完全不复之前第一次见面时骄傲潇洒的样子,飞白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狂笑不止。
女人的笑容让那通人性的老猫彻底发了火,也管不了风度,几乎用滚着的缩回了屏风后,蹲在了黑衣男人的身边。
“老黑……哈哈!我不笑你……你出来给我看看……哈哈哈!”
女人肆意的笑声重重的打了老猫的脸,它仰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碧绿的眼中竟是人性化的阴险的算计。
男人嘴角挂着笑意,一路来心里憋着的火好像在听见女人笑声时都烟消云散。
飞白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好半天才平静下来,从小塌上跳下,冲着屏风后的猫儿冲去。
“老黑!怎么还藏起来了!赶紧给我看看……”
光着的脚丫在黑木的地板上发出闷响,脚步声越来越近,老猫坐的越发的稳当。
“找到你啦!”
飞白看着那灰白色中的猫脑袋又笑了起来,边挫着毛茸茸的猫脸
边笑骂:“是不是被轩辕明殇那个生儿子没屁 眼的算计了?”
老黑奸猾,混迹皇宫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猫身和精神上的侮辱。它忍着不适,低沉的吼了一声。说的是,是!
飞白一愣,看了满眼戏谑的猫一眼,然后震惊的松开手,向布袋子旁边静止的异物看去,那是黑色滚暗金花纹的锦缎,她心中咯噔一声,顺着向上看,女人的脑袋翁的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