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宫中每年都会举行不同的宴会,每次都是上午到达,入夜开始晚宴。这时官员们就会带上自己最得意最优秀的孩子,早早地来,让适婚的子女们有更多的接触,也好过年前去上门提亲。
飞白对谁家的儿子来了毫不关心,她只关心中午供不供饭。一路上跟着明锦,缓步轻挪,敛眉顺目,大家风范尽显,尽可能的减少体力消耗,可是她还是觉得饿!不过没想到当年在江南烟雨楼里跟着月娘学的那一套如今竟然都用上了!
明锦眉眼含笑,眼睛都要粘在女人身上,他看着女人如何扭捏轻移,如何眼睛乱瞟,着实有趣的很。
“别装了!这又没人!”
飞白充耳不闻,摇摆着从明锦身后走过,那穿了软靴的小脚在男人的脚背上走过,同时嘴里嘀咕!
“小师弟你要死啊!怎么才说!赶紧的,我要吃饭。”
这条通往晚宴大殿的路要穿过御花园,不是到达目的地的必经之路,因此很少有人经过,明锦也放心的和飞白开起玩笑。
“昨天晚上吃了一个肘子,半斤馄饨,怎么还饿!”
飞白欺欺鼻子,“那你为什么每天都吃饭!快告诉我御膳房在哪!”
燕不留和曦若的眼睛是被这皇宫巧夺天工的设置晃瞎了,楼阁亭台,梅花绽放,看的目不暇接,啧啧称奇。
“奴婢带两位去御花园看一看!”星野跟着主子多年,是有眼力见儿的,早就看出主子对飞白有想法,借机就要将两个大灯泡支走!
御花园的荷塘已经结了冰,平滑如镜,远远看去像是一块翡翠。
被风吹动的兔毛大氅随着风线飞扬,一白一蓝映在镜面上,似是一对神仙眷侣。
飞白看着倒映在冰面上的小师弟,丰神俊朗,意气风发,正是一生中的好时候。再看旁边那面容精致的女人,瞳仁里隐藏的黑暗让她觉得自己肮脏,光说自己手上沾染的鲜血,胃里曾经消化的人肉,对于这样干净的人儿!她觉得只是站在一起,都觉得玷污!飞白想,等到小师弟坐上那张想要的椅子,自己还是回江南吃鱼肉馄饨吧!
突如其来的哀伤让明锦心中一紧,等到再去细看,女人又恢复了笑魇如花的样子。是他想多了吧!
明锦小心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木盒子,捧着珍宝一般送到飞白面前。笑津津的挑眉示意女人打开。
里边是飞白最喜欢的灶芽糖,还摞着几块飞白平时喜欢吃的小点心。
“本王那么大家业,怎么会饿到你!”明锦傲娇道,难得的独处,平静的让人心无杂念,只要看着对方,他就觉得满足。
甜腻的味道在嘴中化开,看着男人眼中的宠溺,飞白心中更加不是滋味!离开的想法更加坚决。
“哎呦,七王爷,可叫奴才好找……”呼喘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不长眼的小太监硬着头皮打断了这难得的安谧气氛。
明锦脸色极其难看,脸上的表情分明要将那太监生吞活剥。
飞白及时按住要发火的男人,示意他稍安勿躁。
“奴才奉太子之命请王爷前去一叙。”旺财才不想和这情绪反复无常的七王爷接触,但是上边的命令,他如何不愿也得照办。
明锦狐疑的看了一眼旺财,确认是太子常带在身边的太监,犹豫的看了看飞白。
“去啊!看我做什么!我又丢不了!”距离晚宴开始的时间还长,她十分愿意自己逛逛皇宫,顺手牵个羊。
明锦还是不放心,准备带女人一起去。
飞白白了他一眼,恐吓对方不要断了自己财路。
明锦坚持!
飞白无奈安抚。
“晚上皇帝还要看我跳舞。谁也不会在这时候动我!”
男人更是无奈,伸手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摘下来,递给女人。
“御膳房在花园南边,乖乖的不要乱跑,我去去就来!”
飞白如何会那听话的人,迅速将盒子里的糕点吃个干净,揣着玉佩就准备去找燕不留,先干一票再说。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
皇宫的建造完全依照风水,一草一木的摆放都经过深思熟虑。布置和飞白走过的丞相府有很大差别,她有些转向。
本想奔着宫女聚集的地方,却顺着花园荷塘边左拐又拐,走到了一座偏僻的宫殿前。宫门紧闭,连个宫名都没有。
顺着门缝向里瞧,门内竟然是有侍卫看守的……
飞白眼珠一转,不写名字,有人看守,这里边应该有重要的人或者东西啊!当机立断,翻身上墙。
不远处的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看着飞白鬼鬼祟祟的进了那宫墙内院,无声的叹了口气,跟了上来。
这座无名宫,外边看着不起眼,内里却五脏俱全,同京城中的独门小院一样,东西厢房在两侧,中间是身份最高的人的寝殿。
飞白从墙角的草丛中窜出,小心的躲过门口的侍卫,向内殿摸去。埋在骨子里的小偷 精神冉冉升起,飞白拍拍自己的胸脯,暗想,果然,自己还是适合妙手空空,这皇城人擅长的空手套白狼不太适合她!
内殿里有轻微的说话声,应该是有人在内。
飞白本想退出去,可本着来都来了就看看吧的心理,还是用簪子捅开了反锁的门。
屋内穿出的呼喊声更加明显。
大多喊着不要,滚开之类……
飞白头疼,怎么不管到哪都能遇到这种事!在这‘女人都是皇帝的’后宫里,难不成还有人给皇帝戴绿帽子?不过听这声音嘶哑的,不像欲拒还迎!倒像是被人强迫。
飞白考虑了一下,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大关系,她记得自己当初救美得到的是什么下场……升起的好奇心被一盆冷水泼灭,女人硬着心就着嗯嗯啊啊哭泣叫喊就开始翻东西。
“救……命……太子殿下!你清醒点!”
飞白停下手中的动作,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是和明锦商量事去了!
不对劲!
飞白轻手轻脚的靠近晃动的床榻,白花花的肉体充斥她的脑海。
两具赤 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那上边卖力的耸 动的男人,确是那太子无疑……
飞白的脑袋翁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