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飞白对这里的路这么熟悉,照说,你能带我们出去了?”明殇说的明白,不是我,而是我们。他心中认可的只有飞白,对这种神经兮兮的飞墨是不感兴趣的。
飞墨看着男人性冷淡的样子,狭长的眼睛一眯,长直的睫毛在蓝火下打上阴影。冷漠的回复:“不,我不想让你们出去,飞白对你有感恩之心,可我却看的清清楚楚,她在你眼中,不过是一种稀有的波斯猫罢了!”
空气刷的凝结下来,男人沉着脸,薄唇紧紧抿着,怕是自己一冲动就将面前这套着美人皮的魔女撕碎。
似乎觉得不都,女人突的妖娆一笑,接着补充道:“不用眯着眼吓唬我,这无边的黑暗岁月和死亡痛苦都不能吓到我,如何会被你这样一种食物吓退。你不过是被我猜中了心事不爽罢了。”
“呵呵!哈哈哈哈!”先是清缓的低笑,随后是开怀大笑,黑衣的男人笑的前仰后合,几乎要笑出眼泪。眼神如刀,锐利的扎进飞墨的眼中。
沉吟片刻,眼睛眯得更低,忽然倾身而上,附到女人身前。一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凑近那张冷漠的小脸。
“那你就把飞白叫出来,否则,我让她后悔。”
祁王这种傲娇风骚的逆反少年,飞白大多时间是顺着毛捋的,如今换了人格也不怎么吃他这一套,抬手握着刀就准备将眼前这讨人厌的食物劈个稀巴烂。
男人早有准备,也没想到女人力气比之前大了不少,动作的角度又刁钻。一个大意竟差点让女人从眼前溜走。
锋利的黑色长刀划破了男人的衣衫,露出的胸前一条细细的血痕露了出来,鲜血刷的流淌下来。
迷人的人血味让飞墨的口水不住的分泌,当年一个人她可是仔仔细细地吃了好多天,直到出去,也不舍得吃完,如今,这样温暖的气味,实在是勾起了她的美好回忆。
挥刀上挑下劈,刀刀平淡,却又刁钻诡异,一招一式都不会致人死地,只是指着那些骨骼缝隙的地方,如果被砍中,短时间内就会丧失反抗能力,与此同时女人又不会被猎物临死前的挣扎伤到,省时省力安全可靠,果然是好方法。
明殇一边接招,一边合计,想的越是多,心中越是发寒,这样的招数一看就是野路子,没人教导,全凭实战厮杀,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对!那害他们掉入此地的离洛大概就是这样的套路。虽然之前只是匆匆一瞥,没有亲自交手过,但是那种感觉是错不了的。
想到那个女人一样的男人,明殇心中升起一种闷气。
看着眼前的刀刀杀招,用看红烧肉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人,憋闷更甚。
拼着留下一道伤口,一脚踹到了女人有旧疾的脚踝处。
女人顿时刀一沉,脸色快速白下来,就连脚下的铁链也是站不稳,晃荡着就要掉下来。
男人只是想让女人安静,可不想让她摔成肉泥。伸手就去抓。
没想到,那悬空的女人快速的伸出黑色的刀刃,在毫无着力点的情况下,刀如箭矢,准确的扎向男人的胸口。
男人没想到女人以身为饵,不但不收手,反而将身子靠的更近,一个侧身,恰好将刀刃夹在自己的胳膊之下……
眼见杀招不成,飞墨也不纠缠,松了手中的刀。一弯腿勾住上边的铁链,阻止自己继续下坠的身子。冷眼看身前的男人如何从整块肉摔成饺子馅。
明殇眼露精光,无论何时,对上这个女人,他都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吃惊太多次,也吃亏太多次了。如今这精神病比飞白还要讨人厌,还要难缠。他突然开始想念小猫儿的乖顺。
将贴着肉皮的刀抽出,一横,咬牙提气,用力砍向女人挂着的铁链。一刀下去,上边吊着的白骨哗啦啦的散开向下掉,一场骨粉雨从空而降……
烟尘中铁链应声而断,挂着的女人毫无准备被抖了下去。
男人先女人一步落在下方的另一条铁链之上,负手而立,嘴角带笑,带着江湖人冷眼旁观的侠士风度。
等到失去平衡的女人在空中一个空翻趔趄着落到同一根铁链之上时,正巧看见白色骨粉中屹然挺立的战神一般狂傲的男人。
脚腕疼的像是断掉,受伤的腿根本不敢着地,冷汗随着身体的颤抖顺着脸颊向下淌,飞墨却面无表情。
男人像是巡视自己的猎物一样,重重的一步步的踏到飞墨面前,纤长的骨节重新扶上女人的下巴。
不轻不重的搓揉着,黑色的瞳孔开始扩散,诡异的占据了眼睛的三分之二,像是黑色的漩涡,吸引着人的思绪。睫毛在眼外微微颤抖,像是无声的勾引,勾引人将身心贡献出来。殷红的舌头在唇边暧昧的舔了一圈,让整个空间都变得霏丽起来,妖孽丛生。
“你对她有兴趣,飞白却对你没有一点兴趣!”飞墨无视男人的妖艳,冷淡的说。
她只是飞白寄托痛苦的人格,是飞白在最无助的时候诞生的,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她大概永远都不会醒来。一个寄托痛苦的人格根本感受不到爱和欲,别说男人长得妖孽,他就算是狐狸精转世,在飞墨眼里,也只是食物。
简直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男人黑色的眸子直直盯着面前女人,像是没有听见飞墨的话,一言不发。但眼孔中散出的杀气却恍若实质。从如水似冰的倔强眉眼滑到挺直的鼻梁,在滑到那因为疼痛而变得发白的嘴唇。
盯了一会,春花绽开般展颜一笑,一低头,狠狠的吮了上去……
飞墨的身体正在努力的对抗着脚腕处传来的疼痛,思想正处于打击男人的快感之中,冷不丁的一张大脸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