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顺着记忆小心的巡视这间耳室,肚子咕噜噜作响,看着琉璃缸中的没有脑袋的怪蛇,喉咙吞咽,口水不住的开始分泌。
明殇看着女人****的眼光,明白了她的想法。
“你觉得这东西能吃?”男人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女人,他同样饥饿,可是他并不觉得这东西能吃。
可这女人的凶残样,还有那不自觉吞咽的口水,好像……
“我只是在考虑……”飞白有些不自然,那样的怪蛇,谁都知道一定饱含上亿细菌,和能毒死驼鹿的毒液,可是,她看着那红嫩的血肉,就是觉得很好吃啊!
伸手拿出那半截蛇的尸体,看着蛇身平整的断面,像是刚刚死去的嫩红的血肉。
再看想缸中漂浮着的半截手臂,飞白心中一阵恶心,胃一抽搐,就想要吐出来。
可是那种熟悉的柔韧的感觉却从心里突然出现,生生压住了那种呕吐的感觉,变成了一种嗜血的欲望。
明殇肩膀疼的麻木,即使有灵丹妙药也阻止不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失血过多让他冷汗直流,现在,只要是蛋白质,哪怕是骨头,他都能嚼碎了消化。
看着女人伸出细白的手臂到缸中捞出那接蛇,他的心中一惊有了准备。
但是,他没想到,女人也能为了生存下这样的决心。
明殇记得女人为了活着可以撒泼卖萌,但是面对无辜百姓被杀害时却不顾自身安危,那鲛油中的半截人的断骨,他可是看见了的……
好像,自从醒来,女人就有些不一样了。
细白的胳膊上燃着淡蓝色的静谧的火焰,像是长在胳膊上一样,从内而外,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巴掌大的小脸映衬着蓝光,漆黑的眼眸中火焰闪烁不定,嘴角挂起的隐忍,攒动的喉结都明确的告诉明殇,这个女人,不仅身份地位不一般,就连经历,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好像,自从醒来,女人就有些不一样了。
飞白在男人的注视下,张开嘴,对着蛇咬了下去。
时隔这么久,在鲛油的保存下,肉的味道丝毫没变,在阴冷潮湿的墓穴了,蛇肉冰凉劲道,很是细腻。
飞白面无表情,一口一口将蛇嚼进去半条。随后冷漠的擦擦嘴。将剩下的撇给明殇。
“王爷!吃吧!恶心死还是饿死总要选择一个。何况味道还不错。”
明殇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看着女人冷静的吓人的表情,也不多问,张嘴就开始咬。
空气中掺杂着人的和蛇肉的血腥味,配合鲛脂的燃烧,混合成一种诡异的味道。咔嚓咔嚓的咀嚼声音让本就阴冷的屋子变得更加可怖。
飞白在火光中,看着半截蛇一点点进了明殇的肚子,微微转头,脸上挂上了一种诡异的笑容。
蛇肉的味道两个人都不想在提起,毕竟谁都不想探讨和人肉泡在一起的食物的味道。
经过短暂的休息,明殇拖着自己坑坑洼洼的身躯,架着一瘸一拐的飞白,小心的走出了耳室。
此时若是在遭到什么危险,那他们两个就去死一死好了。
飞白顺着记忆走过女孩捕猎的地方,在几道门只见自然地选择其中一道。
“飞白,你是什么人?”空荡荡的过道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和脚步声,压抑的让人心中生怖。
“王爷,这时候还查我的户口是准备出去端我的老巢吗?”
讽刺意味十足,让明殇心中不悦,面色阴沉下来,在想想女人一路的不对劲,到嘴边的讽刺又憋了回去。
“随口问问而已,何况我要是想查,哪怕是隐藏的在深,你还能跑了不成。”
自信的样子让飞白抬起头,看着男人一眼,心中鄙视,嘴上也苛刻。
“能查到我就跟你姓氏好了!”
明殇一笑,心中明白女人身份的特殊性,也不问,只想着回去细查就好,这样的女人早晚都属于自己,自然是要跟他的姓氏的。
“那就换个其他的问题好了,不管怎么说也是同生共死过,你会回答对吧!”明殇眉毛一挑,苍白的脸上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飞白瞥了他一眼,想着一时半会除不去,不搭理他岂不是将自己憋死,跟自己过不去。
明殇没听见女人答应,但是看见那陈恳的目光,便是答应了。
“自小被父皇讨厌,他千方百计想我死,这些你都知道,所以,说说你自己吧!”明殇随口问,愿者上钩,他相信,女人会回答他的。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明殇不在飞白面前自称本王了,而是我,这是一种认可的表现。明殇还没注意到自己的转变,但是这种潜意识已经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底。
飞白看见男人如此陈恳,突然觉的一向让自己讨厌的男人变得顺眼起来。刚刚又吃得饱,便有心情和他一一讲述。
“祁王爷难道说几句实话,反正随时可能死在这里,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小时父母被人杀死,流浪了不知道不少天,然后这时候有人告诉我,跟他走,跟他走就能有馒头吃……”
声音轻轻浅浅,像是说别人的故事。语速不急不缓,但是,明殇就是知道,这女人,说的是她自己。
飞白用手寻找着墙壁上的开关,语气一顿,啪的一声将一块平整的砖石按了进去。
男人惊讶的盯着女人按机关的熟悉程度,后背的汗毛唰的竖了起来,他好像能猜到女人接下来想说什么了。
女人如他所愿,说出的话让明殇颠覆了对女人后半辈子的认知。
“然后我就跟他到了一个好多孩子的地方,一百多人,每天只有十个馒头,孩子这种东西吧!饿得很了就和野兽没什么区别,所以……”脑袋中的记忆开始混乱,飞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接下来如何了……好像这一部分的记忆被锁头锁在了箱子里,然后她丢了钥匙。
男人沉思的看着安静下来的女人皱着眉,揉着太阳穴,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是体会到了女人的不适。
“别说了,你累了!”心疼的将手放在女人的额头上,温暖干燥的掌心覆在上边缓解了她的紧张,飞白舒了一口气,想拒绝……
这时,身前的门,卡卡卡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