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的目光,这让我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的压抑,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头顶,我冲他们大喊道:“都他妈看什么看,没他妈挨过揍啊,谁不服,跟我出来,草******,以后看你们这帮逼谁再敢抢我活,我他妈弄死他!”
我是东北人,东北人在外地被称为东北虎,可能东北人不是最厉害,最阴狠的,但一定是最猛,最霸气的,这就是所谓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是地域特质,磨灭不掉,这霸气不发作则已,一旦发作绝对可以震慑所有人。
那几个化妆师这回也不牛逼了,也不笑了,看着我的目光也由戏谑转为了怯懦,就是贱骨头,你不理他吧,他觉得你好欺负,你一旦真硬起来了,他就软了,就怂了。
骂完了他们消停了,我也懒得再搭理他们,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一边玩手机,靠点下班,刚刚是没人接话,要是有人敢接茬,我真会动手的。
我心情不好,晚上也没着急回宿舍,我那房间阴森潮湿憋闷,不开灯一片黑暗,回去以后只会让心情变得更加不好,环境会影响人的心情,这是很正确的一句话,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的,就想着好久没去酒吧了,打算去酒吧玩玩。
我给吴白丁打电话,吴白丁没接,不一会儿给我回个微信说是在开会,耗子说他在跟拍一个大明星,必须要二十四小时盯着,想了想,在北京,也就这两个人算是我要好的朋友,其他人,都不过是酒肉朋友而已。
在北京提起要去酒吧,大家首先都会想到三里屯酒吧街,其实在三里屯酒吧街那边真没有什么太好的酒吧,也就占着一个酒吧聚堆儿,消费相对比较低的优势。
我去的酒吧叫门吧,是一家开了很久的酒吧,在三里屯高中那边,类似欧洲风格,装修非常温馨,很舒服,尤其是酒吧DJ,超牛逼,澳大利亚人,在当初我给柳媚颜当化妆师的时候,经常会带一群狐朋狗友过去玩,我们当时去的主要目的,是因为去门吧的美女超多。
来到门吧,我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要了一杯鸡尾酒,看着闪烁的灯光,听着喧嚣的音乐,看着那些疯狂扭动身体的人群,我瞬间觉得这才是生活。
我说的生活并不是指灯红酒绿,声色犬马,而是指自己的心,从柳媚颜开始紧接着这一连串的死亡,给我带来的变化太大了,我觉得自己的心走入了一个死胡同,觉得自己在与这个正常的世界渐渐的疏远,隔绝,缺少人气,充满诡异,我害怕这种感觉,害怕自己的心变得黑暗,孤寂。
门吧里面的沙发是环形的,我坐在沙发的中间,背靠着隔壁桌,隔壁桌坐着四五个年轻人,透过并不算明亮的灯光,我看到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扔着一把车钥匙,都是豪车的钥匙,法拉利,保时捷之类的,毋庸置疑,这是一群富二代的集合,来这泡妞的。
酒吧里的女孩眼睛都是很堵的,在酒吧里泡妞是很有讲究的,其中车钥匙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环,比如你的桌上扔了一个宾利的车钥匙,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女孩过来找你搭讪,假如你桌上扔了一把夏利的车钥匙,别说让妞来跟你搭讪了,就算是你主动上去搭讪,换回来的也可能是一个大嘴巴。
中间换歌的时候,酒吧里变得静了下来,我就听到背靠背和我坐着的那个年轻人说道:“哎,你们听说了没,闵昕蕾死了。”
在这听到闵昕蕾的名字,听到有人谈论这件事,我有点诧异,心想这消息传的够快的啊。
不过想想也正常,闵昕蕾也算得上是富二代,富二代有富二代固有的圈子,在这种地方,接触到几个认识闵昕蕾或者听说过闵昕蕾的人也算不上什么稀罕事,这群富二代有花不完的钱,从来不用为生计去发愁,一天闲的屁事没有,巴不得身边出点什么事,以供他们消遣这百无聊赖的生活呢。
“闵昕蕾,不就是陆少杰那个阳痿货的未婚妻么,知道啊,怎么了?”另一个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们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
“听说是心脏病发作死的。”又有一个人说道,这人明显是知道点内情的人。
“那你们听说闵昕蕾为什么会心脏病发作么?”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最先发起这个话题的人,这个问题提出来,周围人都不说话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你们都不知道吧,看你们那一脸****相,就知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背对着这个人的,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我猜,他脸上肯定倍儿荣耀的那种。
掌握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总是会成为人炫耀的资本的,虽然这种资本屁价值没有,但还是很多人在不遗余力的去探索着,炫耀着。
“我告诉你们,那小****是****死的!”这人的语气变得兴奋了起来。
“干死的,怎么干死的?”另一个人疑惑的问道。
“那他妈还能是怎么干死的,被男人干死的呗,我听说啊,那小****结婚前一天晚上被一个化妆师给干了,可能是那男的太猛了吧,把她心脏病给干复发了,结果就死了呗。”
“我噗……”我听到这小子这么说,一口酒喷了出来,我他妈现在掐死这货的心都有,这他妈哪跟哪啊,也太扯淡点了吧,不过我没动,也不能动啊,难道我要站出来,跟那小子说,你他妈少扯犊子,我就是那个化妆师,我根本就没把闵昕蕾干死?
“真的,假的,你从哪知道的?”有人对她的话提出了质疑。
“那还能从哪,从公安局呗,我告诉你们啊,消息绝对可靠。”
“哈哈……我草,还有这事,真他妈有意思,陆少杰这绿帽子带的瓷实啊,以后再见到他,一定好好问候一下这位绿帽子哥。”富二代这个圈子里也不是一片和谐的,大家都有钱,大家都在炫耀,大家谁也不服谁,看彼此不顺眼也就正常了。
“那闵昕蕾可真够骚的啊,竟然让一个化妆师干,早知道当初我就****了。”
“你可别吹牛逼了,就你那两下子,不比陆少杰强那个阳痿货强多少,他能看得上你,他看上的那都是能把自己干死的猛男,哈哈……真**够搞笑的,被猛男给干死了,这也算是死前好好享受了一次呗。”
“去你妈的,你他妈才阳痿呢,老子是一夜七次郎!”
音乐声在这个时候再次响了起来,他们再说什么我就听不清了,也没心思听下去了,本来想着散散心,结果还******听到这么一档子事,让自己的心情更加糟糕了,我站起身结了账,走出了酒吧。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如同幽灵一般在北京繁华的街头上游荡,身处在这座彻夜灯火辉煌,彻夜喧嚣的国际化大都市中,心却那么的孤独,没有丝毫的归属,这一刻,我有点想家了。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刚刚在酒吧,我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我接起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喂,你好,是杨行阴么?”
“我是,你哪位?”
“行阴,是我,我是陆川。”听到是陆川我有点意外,一个是陆川的声音,之前这小子就是一北京顽主模样,说话吊儿郎当的,从来也没个正行,这才多久没见,声音竟然变得这么沧桑,憔悴,我都没听出来是他,另一个就是他给我打电话,也是我没想到的。
“陆哥,你找我什么事?”我和陆川不熟,也没必要虚假的寒暄,还是有事说事来的好一些。
“行阴,你在哪呢,能出来坐坐么?”
“陆哥,我明天还要上班,这么晚了就不出去了,你直接说找我干什么吧?”
苏冰冰死了,就在今天,苏冰冰死了。”
我没说话,之前在公安局的时候,我想到了苏冰冰会死,后来从公安局出来就把这事给忘了,听到苏冰冰的死,我并没有太过惊讶,毕竟已经经历过了这么多死亡了,也习惯了,而且苏冰冰的死,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行阴,这又死了一个,下一个轮到的就是我了,算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柳媚颜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求求你告诉我吧,都死了这么多人,你就别再瞒着什么了?”陆川的声音变得急切,声调也提高了不少。
“陆哥,不是我不帮你,也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真的把我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挂了,还有,陆哥,以后别因为这事给我打电话了。”本身我就烦,陆川有这时候给我打电话说这事,就更闹心了,我的语气也变得冷了下来。
陆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他突然疯狂的对着电话喊道:“我他妈不管,杨行阴,你是最后一个接触柳媚颜的,这事就跟你有关系,你他妈给我记住了,老子就算是死了,也得拉着你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