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点了点头,冷冷的看着孟惜柔,道:“那如果在我娘的院子里没搜到东西呢?”
“这……”花颜的话让孟惜柔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着花颜询问她应该怎么办。
花颜垂了垂眸子,说这也不难,如果自己娘亲的院子里没搜到东西,那也搜一搜二娘的院子便是,既然你跟我娘都有嫌疑,没道理只搜我娘的院子不搜你的。
孟惜柔想了想,所有的一切自己已经安排好了,不怕花颜还能翻出什花样,于是当即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坐回自己的椅子端起茶盏不说话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花颜,哼,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
于是张管家带着人去了孟惜霜的院子,半刻钟之后,张管家回来了,躬身对着花五谷说大夫人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搜到。
“什么?这不可能!”花五谷还没有说什么,这边的孟惜柔却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瞪着张管家道:“你可搜查仔细了?”
张管家看着孟惜柔淡淡的道:“怎么?二夫人是怀疑老奴的办事能力吗?”
张管家是花五谷从外边铺子里请回的管家,原本是掌管着一家大型药铺,办事能力跟为人都很沉稳。
“是啊,二娘,为何管家说没在我娘的院子搜到东西你这样大的反应?”花颜站在孟惜霜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孟惜柔。
孟惜柔心里一惊,转头看着花五谷也是疑惑的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随后掩饰的笑了笑,说自己不过是替大夫人高兴罢了,随后坐下低头喝着茶。
花颜看着坐下不说话的孟惜柔淡淡的说既然娘亲的院子搜完了,那是不是应该搜一下二娘的院子了?
孟惜柔心里再次一惊,抬头看向花颜,发现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笃定的神色,立刻知道自己掉进了花颜的圈套。
可是刚才都说了,又不能不让搜,正想着该怎么拒绝时,花五谷说话了。
“张管家,带人去搜一下二夫人的院子。”花五谷看着孟惜柔,眼神说不出的异样。
今日这事在花五谷眼里明显就是孟惜柔陷害柳姨娘,然后又想嫁祸给孟惜霜,所以此时在塔心里对孟惜柔已经失望至极。
孟惜柔眼睁睁的看着张管家带着人走了,想要出口阻止却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花颜看着孟惜柔的神色,心里冷笑,仿佛关心的询问她这是怎么了?怎的坐立难安的?
孟惜柔瞪了花颜一眼,道:“没事,不过是茶水喝多了,胃有些不舒服罢了。”
花颜也不戳破,反正一会儿有她哭的时候,急什么?低头看到孟惜霜正看着自己,花颜对自己娘亲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没一会儿,张管家便回来了,回来的同时手里还捧着个盒子,“老爷,在二夫人那里搜到了这个。”说着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孟惜柔看到那个盒子轻笑着解释,这不过是自己屋子里前阵子不用的熏香,张管家拿来做什么?
张管家看着孟惜柔低声问道:“不知道二夫人这是什么香?”
孟惜柔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轻声道:“不过是房中怡情的熏香罢了。”
自从柳姨娘小产以后花五谷就几乎没去过孟惜柔的院子,解了禁足之后孟惜柔就想着怎样留住花五谷,所以才千方百计的从外边找来了这么一种香。
花五谷听过以后脸色更加阴沉,难怪自己每次去孟惜柔那里看到她心里都暖暖的,原来是用了这种下作的熏香。
张管家却轻声说如果只是怡情香便就罢了,可是这盒子有个夹层。
说着张管家将盒子打开,也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下盒子的下边瞬间弹出一个窄小的夹层,里面放着白色的熏香。
花五谷沾了沾那香粉,轻轻嗅了嗅,正是玉宛香,抬头看着孟惜柔沉声询问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孟惜柔这次是彻底慌了,急忙解释说这盒子确实是自己的,可是并没有什么夹层啊,更别说那里边的玉宛香了,要花五谷一定要相信自己。
孟惜柔吃惊的看着那盒子里的夹层,自己明明将玉宛香收的好好的,怎么会无端端的出现在这盒子里?
柳姨娘看着孟惜柔捏起帕子委屈着说如今物证都已经找到了,难道她还要狡辩吗?自己就不明白了,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以至于她这样见不得自己怀上老爷的孩子?
柳姨娘越说越伤心,直接伏在花五谷怀里说自己委屈。
这句话无疑给花五谷的愤怒上浇了一把油,孟惜柔瞪着柳姨娘厉声骂柳姨娘贱人。
转头看着花五谷,拉着他的袖子哀求道:“老爷,真的不是妾身做的,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对了,那刁奴不是说是大夫人指使的吗?肯定是大夫人栽赃陷害妾身。”
孟惜霜冷漠的看着孟惜柔,如果说原本她对孟惜柔还有些情分的话,那现在看到她如此陷害自己就算有再深的情分也有化为乌有了。
孟惜霜重重叹了口气,心痛的看着孟惜柔,“妹妹,难道在你眼里我这个做姐姐的就这么不堪吗?我都已经将丈夫让给你一半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难道真的要看我流落街头你才满意?两个人可都是姓孟啊,难道她就这么容不下自己吗?
孟惜霜的一番话无疑是给花五谷提了个醒,像孟惜柔这样心思恶毒的女人,连自己的姐姐都能算计,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花五谷用力甩开孟惜柔沉声道:“真没想到柔儿你竟然如此的恶毒,从今日起你就搬去后宅的祠堂吧。”
孟惜柔一听傻眼了,自己不能去祠堂,不能。
孟惜柔哭着哀求着花五谷,如果自己真的去祠堂了,那可能就一辈子都出不来了,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去。
眼神不经意间看到淡淡的站在那里的花颜,孟惜柔立刻指着花颜大声说是她在这盒子上做了手脚,将那玉宛香放到这盒子里的,是花颜陷害自己。
花颜却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孟惜柔连说不是自己,模样一看就是受了委屈。
孟惜柔还想再说什么,花五谷却喝道:“够了,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难道你还要再诬陷别人吗?”
因为愤怒而瞪大的双眼有些充血的看着孟惜柔,吓得孟惜柔呆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花五谷挥了挥手,吩咐张管家一会儿亲自将孟惜柔送到后边的祠堂,没自己的命令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孟惜柔彻底傻眼了,身子无力的滑倒在地,她不明白,自己明明让人将那玉宛香偷偷的放进孟惜霜的房中了,怎么反手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盒子里?抬起头阴狠的看着花颜,一定是这个小贱蹄子作的怪。
孟惜霜看没自己什么事了,站起身对着花五谷福了福身子,告退了。
孟惜霜带着花颜向外走去,经过孟惜柔身边时低头看了口气,希望她能在祠堂里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吧。摇了摇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孟惜霜跪在佛前叹了口气,她这样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花颜知道孟惜霜心里放不下,陪着跪在一旁,轻声劝解着,孟惜霜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花颜陪着孟惜霜待了一会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刚坐在凳子上还没喝口茶,花雨便找了上来,后边跟着满眼焦急的花莹,一个劲儿的劝她赶紧回去吧。
“你给我闭嘴,废物,娘都让人欺负成那样了你不知道出头就算了,别在这里拦着我。”花雨气呼呼的走进花颜的院子,“花颜,你给我出来。”
冰清听到声音走出来福了福身子,将二人拦在了门外,轻声询问有什么事。
“滚开,我找的是花颜,何时轮到你一个狗奴才在这里说话了!”花雨一把推开冰清,大步走了进去,“花颜,你说,今天的事是不是你陷害我娘的?”
花颜喝了口茶笑道:“二妹说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陷害你娘了?明明是你娘下毒谋害柳姨娘事发,这才被爹爹罚去祠堂思过的。”
“你胡说,我娘怎么回去陷害那个贱人,明明是你使用奸计陷害我娘。”花雨愤恨的瞪着花颜。
花颜没有说话,只是瞪着漆黑的眸子望向花雨,眼神说不出的幽深。
花雨被花颜瞪得没来由的心里发颤,这眼神,跟一个人好像,欧阳天青!对,就是像欧阳天青,那天她们回门时在饭桌上欧阳天青就曾用这样的目光瞪着自己。
花莹在一边看着两个人越说气氛越紧张,连忙拉住花雨,让她跟自己回去,说娘亲马上就要搬进祠堂了,赶紧回去看看吧……
花莹一句话还没说完,花雨便用力的一把推开她,大骂花莹没用,只知道帮着外人,娘亲真是白生了她这个蠢货。
花莹没想到花雨会推她,脚下没站稳,一下子撞在了一旁的矮几上,等再抬起头时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花莹捂着额头委屈的看着花雨,眼泪含在眼眶里也不敢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