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日,蔡影与闻焕章,许贯忠,林冲,王进,曹正,孙话六人,在府中后花园里,结为异性兄弟。
上挂关公等神像,下摆三牲祭品,即猪肉、鱼、蛋,以及一只活鸡,一碗红酒和“金兰谱”。“金兰谱”每人一份,按年龄大小为序写上各人名字,按上手印,结拜仪式正式开始。曹正干起了老本行,动作利落的把鸡给宰了,鸡血滴入红酒中,每人左手中指用针尖刺破,把血也滴入红酒中,搅拌均匀,先洒三滴于地上,最后以年龄大小为序,每人喝一口,剩下的放在关公神像前,所谓歃血立盟嘛。
蔡影等齐声念道:“盖闻室满琴书,乐知心之交集;床联风雨,常把臂以言欢。是以席地班荆,衷肠宜吐,他山攻玉,声气相通,每观有序之雁行,时切附光于骥尾。某某等编开砚北,烛剪窗西,或笔下纵横,或理窥堂奥。青年握手,雷陈之高谊共钦;白水旌心,管鲍之芳尘宜步。停云落月,隔河山而不爽斯盟,旧雨春风,历岁月而各坚其志。毋以名利相倾轧,毋以才德而骄矜。义结金兰,在今日既神明对誓,辉生竹林,愿他年当休戚相关。谨序。”
序年谱,闻焕章四十一岁,是大哥。王进三十四岁,为二哥。孙化三十二岁,为三哥。林冲二十八岁,排第四。许贯忠二十四岁,排第五。曹正二十二岁,为六弟。蔡影十五岁,理所当然作了七弟。
七人上了香,大笑,自此情同手足,共同开创出一个新的时代。
蔡影这六个把兄,如今除了闻焕章在儒界名头甚响,多是默默无闻之辈。林冲,王进,一介武夫;曹正不过一屠户,孙化更是受万人唾弃的白老虎。但这些人,终有一日将让整个山河变了颜色。世界,将在这些埋没在历史长河中的豪杰手中,焕发出新的色彩。
当日,诸兄弟一醉方休,自正午狂饮到晚上,考虑到曹正的爱好,带他到登州最好的青楼玩了一夜,这小子乐不思蜀,快乐的昏了头。
然而,穿越后的第一场危机正在一步一步向蔡影迫近。
刻骨铭心的痛,像一把尖锐的匕首,扎进他刚刚有一点温暖的心脏。
瞬间,血肉模糊。
自从结义之后,诸人开始一起策划未来,蔡影郑重其事的告诉他们,生而知之的事从此必须守口如瓶,不得让其他人知晓。这段时间他不可以再惹出任何麻烦了,很难保证蔡京高俅之辈不会抓住他这一点,告他一个妖言惑众企图谋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皇帝对他根本算不上宠爱,充其量就是印象不错罢了,真要闹将起来,非同小可。
你想,皇帝老儿要是问他:“蔡影啊,听说你能知过去未来之事,你且说说,朕昨夜临幸了那个嫔妃,用的是老树盘根还是老汉推车?”他该如何自处?
五月十一日,蓬莱县震动,登州惶惶。
一夜之间,三对夫妻各自被杀于家中,这三对都是标准的模范夫妻,举案齐眉,浓情似水,一夜俱死于非命,蔡影的头砰的一声炸了。
他一把掀翻了桌子,怒吼道:“混蛋,你最好保佑可以永远逍遥法外,别让我逮住。我蔡影对天起誓,绝对让你永不超生,混蛋!”
“我最恨的就是痴情女子,与其不受世人的认同和祝福,不如早归极乐,哈哈,哈哈!”那个让他恨了又恨,伤碎了孙化的心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不休。蔡影愤怒的砸碎了茶盏。
诸人均是义愤填膺,闻焕章道:“要捉此人,怕是还要演一出引蛇出洞的好戏。”
蔡影沉声道;“还请大哥细细道来。”
闻焕章道:“此人大概是感情上受了极大的挫折和伤害,痛恨天下所有恩爱的男女。既然如此,可如此如此……”
蔡影眼珠子一瞪,道:“不行。我不同意让她身临险地。”
萍儿一脸坚定的神色,道:“只要能捉到这个恶魔,萍儿愿意以身赴险!”
蔡影含恨道:“我不同意!”
萍儿道:“公子,这个恶魔一日不除,不知道还要有多少有情人死在他的屠刀之下。萍儿愿意冒这个险。”
蔡影默然,小妞,别以为当英雄是件好玩的事,会死人的!可看着她沉着坚毅雷打不动的坚持,他只好说:“那就依计行事吧,萍儿,千万小心。”
萍儿笑道:“奴还要和公子白头到老呢,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当夜。
知县老爷的家里,破天荒吵了起来,中国人好事的天性顿时展现无遗。数以百计的老百姓放弃了夜宵夜壶夜生活,急急忙忙跑到他家门口一探究竟。诸人只见素来清正严明的县太爷,醉醺醺的搂着一个娇艳女子,左亲一口,右闻一下,不亦乐乎。而公认的未来知县夫人则大哭失声。
人们议论纷纷,“我说,原来咱知县大人这么好的官,也背着一屁股风liu债啊。看看,都领回家来了,难怪知县夫人哭的那么伤心。”
另一人道:“你懂得什么,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再大的清官,在这****二字上,也是躲不开地。有句古诗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咱县令大人。”
“咱县太爷一看就是贫苦出身,要不咋这么能体察民间疾苦呢?这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别的诱惑都能顶住,可这城里的女人,却是万万挡不住地。”
“是啊,我看咱这县令,多半是边种地边读书,勤奋着呢。”
“种地?知县大人小时候家里一贫如洗,哪里有地种,你们知道他读的书是怎么得来的?”
一帮好事之徒为了过去,神神秘秘地说:“怎么回事,讲讲看?”
“我听知情人士说,咱大老爷跟地主家说好了,每晚给人家倒夜香,倒够两个月,换一本书看,在一个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知县大人穿着破破烂烂的单衣,啃着地主倒在臭水沟里吃剩下的饭,借着微弱的月光,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抱着一本得来不易的论语。他用感恩的眼神扫视着书上的文字,心里想,等我当了官,一定要让全天下的苦孩子都能读的上书。他为自己的理想,忍饥挨饿,终于,他以十五岁的年纪中举了,他可以,为所有苦命的孩子,做出自己的贡献了!”
诸人泪眼汪汪,道:“多么可敬的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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