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姑苏城外,一抹斜阳印红了古老的城墙,城墙的边上依着一位老人,瘦瘦小小。老人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孩子,虽说年幼却也听话一直在老人身边陪伴着,偶有路人丢来几枚铜钱,这小孩便拾起来对施舍之人连声道谢。
天渐渐的黑下来,老人抬起手转头向身旁的小孩说道:“娃,今天就到这儿了,咱爷俩回去吧。”
这小孩也懂事,扶了老爷子缓缓的向着城外的破庙去了。
待小孩将粥端到老人面前时,天早已黑透了,这孩子呼呼的吹着碗里的粥,一勺子一勺子的喂给老人,老人见了眼睛里闪烁着光,一口粥在嘴里久久的不愿咽下。
这小孩见了倒也不急,只等着老人慢慢品尝这粥的滋味。心中满是欣喜。
老人见小孩都喂他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无奈小孩只得再找来一个小碗,与老人分吃着这本就不多的一点粥。
夜深了,寒气伴随着秋风一丝丝的吹进这破庙,使得这破庙显得更加的阴冷,小孩又拿来些枯树枝往火堆里加了些柴火,老人见小孩冷,便将孩子揽入了怀中。
火光映衬着两个瘦小的身影,一闪一闪。这两个瘦小的身影在火光下相互依偎相互慰藉,就算再艰难也要在这世上走下去,走下去。
要说这姑苏城中,有名望的大家族,那逢人便会告诉你慕容家族。然而说到这慕容家族,却有一个不得不说的秘密,也是慕容家族每个人闭口不提的秘密。
慕容家早在几十年前一直人丁兴旺,然而到了这一代却人丁凋零了,现任庄主慕容康人到中年才生得一小儿子。但是命运之神仿佛并没有向他妥协,自打小公子出生那一刻开始命运之神便宣告了他活不过18岁。
得知这一噩耗,慕容家才来的喜悦之情荡然无存,留下来的是无尽的伤痛而后便是死一般的沉默。
从此以后,慕容家的人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事说到小公子时,决口不提小公子的病。
然而家里人并没有就此就不闻不问,而是暗地里在全国范围内寻访名医,悄悄的为小公子治病,就这样慕容康老爷子遍访全国,也花大价钱请来过京城的名医,重金买来价值连城的药材供小儿子服用,但尽管如此小公子的病却依旧不见好转。
就在慕容康老爷准备放弃的时候,命运之神仿佛又想和他开一个玩笑。
这天,已经入夜了秋风吹拂着枯叶从干涸的树枝上飘飘扬扬的到处飞舞着,让人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悲凉。慕容老爷抬起头,向着天空长叹一口气,在街边的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就在这时,远处走过来一个瘦弱的老头儿,手里攥着一张布帆,帆布上赫然写着妙手回春四个大字,帆布顶上还挂着一个葫芦。
俗话说人到了绝境,总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也许慕容老爷就是这么想的吧。
慕容老爷站起身来,走到那老头儿跟前,拱手作揖道:“老先生您好,在下有一小儿子,还想烦请老先生帮忙给瞧瞧。”说着,还未等老头儿回答,便拉着这老头儿往家里敢去。
老头儿枯瘦的手指搭在小公子的手腕上,只是片刻的功夫就站起身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摇着头。
慕容老爷一把拉过老头儿:“老先生,有什么问题您不妨直说,我们都能接受的。”慕容老爷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老头儿将慕容老爷拉到墙角,这才缓缓开口:“慕容老爷,恕小老儿直言,您家小公子恐怕是天缺之命啊,不过加冠之年便要失了性命。”
慕容老爷又是一声叹息,抬起头来问这老头儿:“不知老先生是否还有其他办法,势必要救救我的小儿子啊,花多少银两,在下也心甘情愿。”
老头儿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才说道:“慕容老爷,不是小老儿不说,只是这方法太过于残忍,小老儿实在是不想再添罪过了。”
慕容老爷听到这老头儿有法子,原本快要熄灭的希望之火又燃烧起来,他一把抓过老头儿的手:“老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就算是要了在下的命,也要救我的小儿子啊。”
老头儿见状拍了拍慕容老爷抓着他的手:“慕容老爷,不是小老儿不说,实在是这个方法太过于残忍,所以小老儿这才不说的。但既然老爷如此执着,老儿就将这方法告诉老爷,至于老爷如何定夺,在下听老爷的便是了。”
说着老头儿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这是我们苗疆一种古老的巫术,需要先选定一名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小孩,每天将其手腕脚腕割开,浸泡在我特制的毒水之中,直待这孩子十八岁时,取出其心脏,这颗药心便是药引。只要小公子服下这枚药心,病既能痊愈了。”
说着,老头儿站起身来来,叹了口气,摇着头无奈的向着大门走去。
慕容老爷见这老头儿要走,忙将其叫住:“哎哎哎,老先生,就照您说的做,至于这个小孩嘛由我来找,您只管将这药心炼制好就成。”
这老头儿见慕容老爷执意如此,他也知道得罪了慕容家以后的日子便难以过下去,无奈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日,慕容老爷外出回来,远远的就瞧见了城墙边上的爷孙俩了。回到家,慕容老爷躺在床上久久无法睡去,然而就在此刻,一个邪恶的想法正从慕容老爷的心底冒出来,而且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