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抬眼看了他一眼,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晋南砚,你不要以为这样子就可以了,你现在就算是死了也救不活琴朱!”
晋南砚双眼看着她,那一双眼眸之中满是悔恨,他的身体还微微的发着抖。叶知秋心头不禁一愣,顿时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怕心里比她更难过,她视白琴朱为亲妹妹,而白琴朱却是晋南砚的亲妹妹,晋南砚的父母双亡,这个妹妹已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心里的难过只怕不会比她少。
她咬了咬牙道:“你如果真的后悔的话,就好好的活着走出这个见鬼的地方!”嘴里说着要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可是他都做了什么事情!
晋南砚微微闭了闭眼睛,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狼狈,还有一些无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副模样在叶知秋看来比起以前的云淡风轻更有人情味,更像一个正常人。那个平日里淡漠到极致的男子原来也有如此动情动性的一面,只是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永远也不要看到他这副脸孔。
晋南砚的下唇已被他咬破,鲜血和着嘴角滑落了下来,溅在紫衣上,颜色愈加的深,溅在地上却成了朵朵红花。
他一言不发的用利剑挖了一个大坑,再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盖在白琴朱的身上。
叶知秋原本还有千万句想骂他的话语,可是一见得他的举动,便一句话也骂不出来了,她从怀里取出贴身的玉佩,放在白琴朱的心口,低低的道:“琴朱,你以前总想着要当真正的郡主,我现在便将能证明郡主身份的玉佩给你。”
两人站在大坑前,双手撒下泥土,不一会白琴朱便被泥土掩埋了起来。
叶知秋似想起了什么,拐着腿力运木棍之上将那只大蜘蛛的壳撬到了白琴朱的坟上,晋南砚明白她的意思,这片林子里毒虫无数,而那只蜘蛛是万毒之王,她这么做是不想白琴朱的尸体被毒虫损坏。
叶知秋怔怔的看着那蜘蛛发呆,似想起了什么,伸手将蜘蛛断了的腿用油纸包了起来,放在随身的包裹里。晋南砚看到她的举动,没有说话,眼神却不由得暗了暗,她保存那条蜘蛛腿只怕是想到卓一航了,想用这块东西替卓一航解毒。
他的心情极坏,在这一刻,他似乎对所有的恩怨都淡漠了许多,她若是真想救卓一航,也由得她去了。
夜色越来越深,四周静的可怕,叶知秋的腿受伤之后痛的厉害,只是天太黑根本没办法上药,心里又觉得烦闷的紧,倚在树干边躺了一夜都没有睡着。
天一亮她就将自己的裤腿挽了起来,从怀里掏出药来欲上药,晋南砚一把将药瓶抓过去,一言不发的摸上了她的腿,将药倒了上去,他擦药的动作很小心,生怕她会痛。
叶知秋借着月光看了看他,他脸上的已经由红色变成了紫色,看起来有些可怖,只是他的眼睛已不再如往昔的无谓了,里面盛满了浓烈的伤感。
晋南砚上好药之后再寻了两根木棍和一些藤萝将她的腿绑了起来,一切就绪之后将她打横抱起,一言不发朝着南方走去。
叶知秋也不阻拦,却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轻轻的抹在了他的脸上,有一抹叫做相依为命的情绪在她的心间升起。
晋南砚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不用抹了。”
叶知秋微微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上剧烈的疼痛比起心痛来又算得了什么,这一分痛或许还能化解一些积郁在心中的疼痛。
她低低的道:“事已至今,再无挽回的余地了,你再难过也于事无补。”
晋南砚的脚步微微一顿,看了她一眼后道:“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叶知秋微微闭了闭轻叹了口气道:“她先是你的妹妹再是我的姐妹,所以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她的眸光有些飘远。
晋南砚一字一句的道:“你说的很对,可是我却害死了她。”他顿了顿又道:“所以,我发誓,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平安的带出这里。”
叶知秋反问道:“你不是要和我一起死在这里吗?”她的眼里多了一抹戏谑。
晋南砚淡淡的道:“我改变主意了。”说罢,又看了叶知秋一眼,眼眸里是浓烈的情意,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珍惜。
叶知秋见得他的表情之后却笑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终是有了烟火的气息。晋南砚见她笑了,也浅浅一笑,只是他却忘了他脸上的伤,这一笑扯动脸颊,痛的他直抽气。
叶知秋淡淡一笑后透过绿叶望着碧蓝的天空,晋南砚的大手一捞,便将她的头搂进了他的胸膛。她微微一怔,欲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他的大手一紧,低低的道:“就当做是我靠在你身上吧!”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却有一股浓烈的伤感自他的话里流溢而出。
叶知秋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挣扎,静静的倚在了他的肩头,一夜未睡的后果让她昏昏欲睡,他的胸膛很温暖,也很舒服,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密林里却让她有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接下来的路途虽然有小虫小蛇的侵扰,却也难不倒两个医术卓绝的人,两人晓行夜宿,两天后到达了烟火城,只是烟火城已是一坐死城,残墙断垣四处都是,却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毒人。
两人对视一眼后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讶,那些毒人都哪里去呢?
经过两天的休整,叶知秋的腿伤已好了大半,已能着地行走了,但是晋南砚却还是抱着她走路,任凭她百般要求都不予理踩。
这两日两人几乎都靠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叶知秋觉得她和他之间的原本横亘着的东西似乎淡了许多。靠得近了,她似乎能听得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心跳之后似乎能体会得到他的心情,他的哀伤、他的无助和无奈。
这个男人或许从来都不像她想像中的那么无坚不催,那么云淡风轻,他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每个人都有一张面具,晋南砚的面具就是他云淡风轻,他用他的不在乎掩饰着内心种种伤感,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到达烟火城后,晋南砚也不看地图,沿着路标一路向东而行,叶知秋觉得奇怪,问道:“不是要去寻宝藏吗?你这是去哪里?”
“不找了!”晋南砚回答道:“为了那批宝藏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我的父母和我的妹妹俱都因为那批宝藏而丧身,这个世界让我在意的人只有你了,我不能再拿你的性命去赌了。”
这句话是他憋在心中几天的话语,此番说出来之后只觉得舒服了很多,可是眼眶却不由得沾上了水气。
叶知秋微微一怔,问道:“你真的这么决定?”
晋南砚苦笑着看着她道:“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东西,可是两国之间的争斗却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岐王的封号如果能换回爹娘和妹妹的重生该多好。”他的眼眸之中多了一丝向往。
叶知秋浅浅一笑道:“你说的很对,那些家国的大事本和我们没有太多的关系,可是我们却又没有办法做到置身事外,芸芸众生中,我们只是其中的一员,既是其中的一员就注定被牵扯其中。”
到现在,她也看开了,想置身事外又谈何容易?
晋南砚微微一呆,两眼定定的看着她问道:“你的意思是……”
叶知秋也看着他道:“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有牺牲了,事情已经成这样了,那就好好的面对,不能让死了的人白死!”白琴朱的死让她想通了许多,既然被晋南砚拉到这个破地方来了,就不能让她白白的死去。
晋南砚的眸光一沉,伸手将她圈进怀里道:“可是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人死了再不能复生,而我们也应该越发的爱惜生命,我已经无法再承担你有任何危险的事情,所以那个宝藏我不会再带你去寻找,这里危机四伏,纵然此刻没有危险,可是难保一会再发生什么事情。”
他将叶知秋抱的极紧,她能从他的怀抱之中感受到他的恐惧和害怕。
晋南砚也是第一次在其它人的面前展示自己懦弱的一面,将他的心事一览无余的展示在她的面前,她也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道:“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晋南砚幽幽的道:“我后悔把你们带到这里来!”是真的很后悔,打从骨髓里的后悔,只是这个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阳刚的气味极重,让她莫名的有些安心,到了这一刻,她终是知道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又或许是在这一片危机之中,两人的心也靠的愈加的紧了。或许人在危难之中,都会靠得再近一些。
他的唇轻吻上了她的脸,很轻柔也很温暖,绵绵密密诉说着他对她的点点情愫,她浅浅一笑,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冷嘲热讽,她喜欢有血有肉的表达着自己点点情绪的人。
只是这样的亲呢让她还是感到有些不太适应,伸手欲推开他,他却将她抱得更紧,她在心里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眼神迷蒙间,旁边的树林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她吓了一大跳,定定的看着片林子,晋南砚觉察到了她的异样,低声问道:“怎么呢?”
一个绿影在从林里一穿而过,激起了一阵清风,风微微的朝两人吹来,她闻到了一股微微的腥味,他也闻到了。
她低低的道:“林子里有人!”
晋南砚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才站了起来,一群满身是绿色的人朝他们奔了过来,他的眸子微微一眯,她惊道:“不好,是毒人!”
纵然此时不知道这些毒人的攻击力,可是外界的那些传闻却依旧让两人心惊。
晋南砚眸子微微一眯,微微调整了一下气息,负着叶知秋的身体便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前飞奔,树林里哗哗做响,一群绿色的人冲了出来。
叶知秋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堵得慌,那些毒人实在是太像电视剧《仙剑三》里毒人的扮相,只是这一次经历的主角却是她,她也没有唐雪见的五毒兽,如果真的被抓伤或者咬伤,那就亏大了,她才不想变成那副丑样。好在晋南砚的武功比李逍遥高明的多,带着她逃跑还算轻松。
毒人的走的并不快,要追上他们还要一段时间,两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前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再走的近些的时候,是震耳欲聋的声响,两人走近一看居然是一个极大的瀑布,叶知秋的眼里盛满了惊喜,那瀑布倾流而下时足有十来丈高,极为壮观,就算是黄果树瀑布在雨季也没有如此壮观的景像。
晋南砚的眼里也染上了一抹惊喜,惊喜过后却是惊讶,他似想起了什么,将叶知秋放了下来,再从怀里掏出苍生珠里藏着的地图,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瀑布声极大,叶知秋大声问道:“怎么呢?”
晋南砚苦笑道:“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我们被毒人逼得乱跑居然跑到藏宝藏的地方了!”说罢,将手中的地图递给了叶知秋。
叶知秋接过地图一片,只见那地图上的红点赫然标示了一个极大的瀑布,沿着瀑布往北翻过一个山头,便是宝藏的所在,她浅浅一笑道:“或许这是老天爷开眼了吧,看我们牺牲了那么多,给我们的奖赏吧!”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你想要的永远都很难得到,而当你选择放弃的时候,一切又送到了面前。
晋南砚淡淡一笑道:“找到了又如何,我们也带不走,依据地图所示,沿着这座山向南走便能走出烟火城了,我们走吧!”
叶知秋不由得微微一怔,方才晋南砚对她说不想要宝藏的时候,她总觉得他的心里除了有伤感之外还有一些其它的情绪,有一些撒谎的意思,可是此刻他已到了宝藏的面前却要带着她离开,她对他的话不禁完全相信了。
一些事情也升上了她的心头,老岐王对她是不错的,她还得每次老岐王到守信王府来的时候,总会给她带上一堆的礼物,老岐王妃也是一个和颜面善的妇人。又想起了她那个有些古板的爹,心在这一刻终是有些动摇了。
晋南砚看着她脸上的变化,问道:“怎么呢?你不会想去取宝藏吧?”
叶知秋定定的看着晋南砚道:“你之前不是将我从皇宫里偷来的那些东西全部弄丢了吗?你要你赔给我!”她的眼睛微微眯着,里面有点点笑意。
晋南砚淡淡的道:“岐王府里也有很多的宝贝,你若是喜欢,随便拿。”她的心思他又岂会不知。
叶知秋微微一笑道:“岐王府里有价值连城的传国玉玺吗?”
晋南砚吓了一大跳道:“你把青玉的玉玺偷了过来?”不是吧!她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吧!
叶知秋笑的可爱道:“你说对了,如果你能还得了我玉玺我便做罢,否则的话,哼哼!”
晋南砚不禁有些无语,传国玉玺乃无价之宝,就是把整个岐王府卖了也换不了一个玉玺,只是在下一刻他的嘴角又染上了些许的笑意道:“难怪你不敢留在青玉,不说卓雪宸窥视你的容貌,单单那一个玉玺就能让整个青玉疯狂,只是那传国玉玺掉进了流云河,除非流云河的水干,否则那玉玺会成千万奇案了。”
叶知秋轻哼一声道:“我才不管他们会不会疯狂,反正现在我就让人赔我的宝贝!”她的话里已有些蛮不讲理的成份,而她的心情却莫名的好了起来。一直以来,她都想找一个让可以偶尔野蛮的男人,以前的晋南砚总让她心中有几分防备,而能将心中的野蛮毫无顾忌的发泄出来其实需要一点点撒娇的成份。
而两人此番历经生死之后,她对他撒起娇来似乎再自然不过。
晋南砚聪明无比,又如何体会不出她的心情,而她以前对他的防备之心他又如何会不知,此刻见得她的女儿态毕露让他的心里顿时温暖而又甜蜜,这一段时间以来伤心和恐惧也消散了不少。
他浅浅笑道:“这样好了,我不如将我自己赔给你好了。”那一比宝藏数量极多,里面只怕有重重的机关,他才不要再让她涉险。
因为经过患难,所以他更懂得珍惜。
“你?”叶知秋不屑的道:“你我可不稀罕!”她实在是没想到平日里谦谦君子一般的晋南砚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晋南砚浅笑道:“我可比传国的玉玺更加值钱,这个世上独一无二。只是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叶知秋轻哼道:“是,要你来做苦力还差不多,我的小侄孙……”
她的话淹没在他的唇里,浓烈的阳刚气息向她袭来,她微微一怔,居然有一丝迷醉,晋南砚低低的道:“荷衣,不许再叫我小侄孙……”
轻言软语喃喃,温情脉脉,叶知秋不禁微微一怔,他居然有如此真切的温柔的时候!
男子的气息绵绵软软的自他的唇齿间喷洒而出,叶知秋淹没在他浓烈的气息之中,那气息温柔中又带着丝霸气,让她有些沉醉,有些意乱情迷。
迷醉间,却猛然想起了卓一航那双有些冰冷而受伤的眼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用力将他从她的身上推开。
晋南砚见到她的表情微微一怔,她浅浅一笑,不着痕迹的道:“走吧,我们找宝藏去!”脸上却又有一抹红晕荡开,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有了迷醉人的本事。
说罢,脚尖踮地,施展轻功朝瀑布后的地方飞去,晋南砚浅浅一笑,极快的朝她飞了过来,他的轻功较她高明太多,后发而先至,将她搂进怀里,极快的跃到了山后。
明日高照,绿叶如翡翠,瀑布溅起的水滴泛起一道优美的彩虹,绿菌围绕中。挑开藤萝,一个漆黑而巨大的洞穴印入两人的眼帘,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寻了根木棍子点燃后便走进了洞穴之中。
洞穴是天然而成,洞内巨石林立,却又幻化成各式各样的形状,或秀雅或恐怖。
晋南砚轻轻牵着叶知秋的手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石洞内只有一条主道,两人进去之后便顺着石道往前走,越往前走通道便越宽。
叶知秋的眉头微微皱起,石洞看起来幽深无比,不知道哪里是个头,环顾四周也根本没有藏身之所。她不由得看了晋南砚一眼,晋南砚却也在看她。
叶知秋道:“实在是怪异的很,你确定这就是藏有宝藏的石洞吗?”
晋南砚将地图拿出细细一看后道:“就是这里了,只是何应在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巧手,由他布置的机关应该极为奇妙。”
叶知秋咬了咬唇轻道:“我曾听我父王说起过那个何应七,他对于五行八卦并不是太懂。但是一双巧手却是妙夺天功,最擅长的是简朴之中藏玄机。这个洞穴简单而朴实,有些他的风范,只是这越是简单的东西,却越是让人无从下手。若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来,可是我总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说罢,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道:“这种石头在山洞之内到处可见,说它醒目却又并不醒目,却又能迷惑人的视线。这座山峰看起来就极窄小,我们已经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却还没有走到头,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所以这条道路只怕看起来只有一条,实际上却是四通八达。”
晋南砚的眼眸之中多了一分赞赏,浅笑道:“不如我们在墙上做些记号,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叶知秋点了点头,晋南砚抽起佩剑,往墙上画了一个圆,两人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再画了一个圆,如此走了约一刻钟后,一个醒目的圆圈呈现在两人的眼前。
两人对视一眼后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这个看似简单的洞穴只是一条简单的通道却胜过了千万条通道,最是简单的东西最是迷惑人!
他们迷路了。
晋南砚赞道:“何应七实在是好本事,居然能将一条通道做成迷宫!”
叶知秋赏了他一记白眼道:“他的确是好本事,可是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如果有很多条路,我们还能知道是如何迷路了,可是只有这一条路,我们连如何迷路了都不自知!”这才是最可怕的,一条路根本无路可选,却还迷路了,这实在是天下奇闻!
晋南砚四下打量一番后道:“可是只有一条路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人迷路的,除非他中间用了障眼法,看似只有一条路,实际上却有两条、三条路!”
叶知秋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我们只需要仔细一点,应该能发现其中的端倪。”
两人携手并肩的往里继续走去,一边走一边细细的打量,可是打量了一圈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此时两人进入洞里已有一个多时辰了,树枝也快烧完了,叶知秋叹了口气道:“何应七不愧是天下第一巧手,这种路径只怕只有他一人能想的出来。”
晋南砚听得她的话后,似想起了什么,眼睛微微一眯后笑道:“荷衣,我知道他的路是如何设定了!”
叶知秋看着他,他接着又道:“你说的很对,这条路既然是他一人想出来的,却又是遵从了太祖皇帝的意思,必会留下线索,比如说地上的石头,你细细一看,这些石头其实都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布,而这些排布之法或许就是通向宝藏的道路。”
叶知秋的眼睛亮了亮,戏谑道:“晋南砚,一个大男人居然会有这么细致的心思,实在是让人吃惊……”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晋南砚一把搂在了怀里,他有些霸道的道:“以后就叫我砚,不准连名带姓的一起叫!”
叶知秋浅浅一笑道:“是砚还是厌?让人厌烦吗?”她的心里升起了一抹暖意,她有些喜欢晋南砚这样对她说话,虽然霸道了些,可是言语之间透着的却是亲呢。
晋南砚看着她的眼眼道:“荷衣,寻到宝藏出去之后我们便成样,好不不好?”褐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期盼。
“成亲?”她的眸光不由得闪了闪,又想起了另一个男子,那一双带着丝丝期盼的眼神,她却在他们的大婚之日逃婚了,那个男子为了她可以舍却一切!而她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那一日的宫变,却硬生生阻断了两人的相守。
如果没有那场宫变,如果那一****没有负气离开的话,两人之间或许又是其它的光景。
晋南砚见到她眸间的迷离,褐色的眼眸里又染上了点点愤怒,低低的问道:“你在想他?”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在山洞里回旋,一股无形的压力自他的身此流溢而出。
叶知秋浅浅的道:“是的。”这一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果晋南砚没有退她的婚,或许她也不会认识卓一航,不认识卓一航或许也不会有此刻的迷离。
晋南砚的眸子微微一暗,她居然如此爽快的承认了!他闷声闷气的道:“不准想他!”
叶知秋浅浅一笑,在这个问题上她和他已经纠结了多次,她不想再和他争辩下去,只淡淡的道:“好!”她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
她不禁在心里暗骂起守信王来,出什么乱七八糟的馊主意,让她如此的为难。让她难以选择的不是两个男子的优秀,而是他们对她的深情。
她对人生的态度素来是随性而懒散的,只要是真心爱她的人嫁给谁对她而言没有太本质的差别,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并不太讨厌他们。也不可能像某些言情小说的NP情节一样嫁给他们两个人,她虽然懒散,但是对爱情却忠贞,虽然没有所谓的从一而终的迂腐,却也忍受不了NP的靡烂。
而她的心里对两人的情感,却也是不同的,那些差别她的心里再清楚不过。
许是她淡漠的的话语激怒了晋南砚,他闷闷的问道:“你嘴里的好是什么意思?”有些事情总是会让人的心里存在着点点后悔,比如说那一次退婚,以为只要解释清楚就好了,可是到现在他才知道,就算是解释清楚了,一切都回不到最初了。
叶知秋淡淡的道:“我嘴里的好是我不会去想他,却会担心他身上的毒的情况。”
晋南砚的脸色再度阴沉下来,却又熟知她的脾性,知道再讨论下去再无任何意思,只是心里的暴怒与嫉妒却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了,他抬脚踢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的往墙上踢去。心中有怒,脚上也用了几分内功,只听得“砰”的一声,石头击在石壁之上,石壁却应声而穿!一抹柔柔的光华自破了的石壁中流溢了出来。
如此的变故让两人都吓了一大跳,石壁居然会穿!里面还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