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阮陌琉的声音带着虚弱和苍白,似乎不知道在等待了这么久之后见到他要说些什么,只有这一句,你来了。
“主谓宾神马的最讨厌了!直接说我爱你带我走,不就完了么!”白花花心花怒放,就想着如何观看一场故人相逢执手相看泪眼的泡沫剧,可是她却为这两个不善言辞的男女主角心急火燎。
萧华焱伏在一旁神情并不轻松,金灿灿也是闭目凝眸,知道这又是一场大战。
唰唰唰……
萧华焱警觉最高立刻回身就是一掌,可是来者却突然掉转了方向,直接扑到白花花身侧。
白花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影子吓了一跳,刚想放声大叫就听见一个熟悉的称谓。
“宝贝儿呀~”
玉眉儿趴在她身边托着两腮笑眯眯的看她,然后伸手向旁边的两人打了打招呼说,“别来无恙哈!”
萧华焱收回掌风,金灿灿眸子一转问,“你也是来参加比赛的?”
玉眉儿啧啧道,“武林盟主这样没创意的身份我拿来做什么?我呀,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在此巧遇,缘分呐缘分!”
白花花瞪他一眼说,“你倒活的逍遥自在,不怕仇家再来找茬?”
玉眉儿悻悻道,“说到这事,还得感谢宝贝儿你,要不然我有几颗脑袋也逃不了他们的手呢!”
“那俩到底是什么人?我还以为他们会来参加武林大会呢,看了半天也没有。”
“那个姓屠的啊,是蒙山派二弟子,这次蒙山派掌门派大弟子出面,他可不就没机会了,可是吧,他这个人心思重,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不被掌门人看上眼,所以一气之下就下山了。那个道士可有来头,那是被蜀山派逐出门的淫贼!”
“淫贼?”白花花挑眉问,“还有比你更淫的贼?”
玉眉儿做无辜状连忙解释,“冤枉啊,人家可比他好多了,起码是光明正大的。别看他道貌岸然的,成天装模作样,可是个淫逸的玩意儿。上次在酒楼里,他八成是看上你了才一眼又一眼的瞄。”
“不会吧,我可是男装哎!”
玉眉儿嗤笑一声说,“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成年研究女子身体构造的我们啊,雄兔雌兔,一看便知。”
白花花恶寒继续问,“那你到底怎么惹他们了,弄得人家见你就打跟过街老鼠似的。”
“我啊,前些日子遇见一个美娇娘,追踪着她回家了,半夜的时候就想春宵一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姓屠的,说我是淫贼,硬是不让我碰,我不想错过良机,就打算带着美娇娘找个安静的地儿去,没想到门口还有埋伏,那个破道士非要让我留下人,两个人武功太强,要不是最后我把美娇娘甩了出去,他们还要对我穷追不舍呢!切,什么正义凛然的出现又大公无私的救人,明明是破道士也看上了我的目标,半途过来抢人罢了!”
白花花长“喔”一声说,“原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你也活该,都欠债一身了竟然还不忘采花!”
“冤枉我了呢宝贝儿”,玉眉儿凑上前去轻声说,“这都是以前的事了,遇见你以后,我决定洗心革面,以后只对你穷追不舍言听计从了!”
白花花刚想胡侃几句对他批评一番,金灿灿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她抬头望去,那俩人竟然已经打起来了!
杀千愁的武功好坏,白花花不会评定,但是她就是认为他会对她手下留情,不为别的,就为这一份偏执的爱,他也应该手下留情。
阮陌琉没有一点要俯首弃权的样子,虽然行动迟缓了些,剑招力度没有那么狠绝,她好像十分享受这个对决的过程,从始至终,面上带着笑。
那是一种单纯的笑容,浅淡的犹如一朵雏菊盛开的瞬间,退去浮华,不甘零落,倔强的美。
白花花揪着自己的衣角,她看见杀千愁只用一只胳膊便可以游刃有余的对付她,如同一个神在眷顾一个弱者一般,招招避让,越拖越久。
“哼,我还纳闷这所谓的雾山派是什么时候兴起的大派,原来只是一介莽夫自立的****门派!逆贼,你三番两次搅乱我武林大会的秩序,到底有何企图!”说话的是武林盟主方堃,他掷地有声的训斥着,却未见杀千愁有任何表情。
刀光一闪,他撬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石子飞速的砸向方堃,方堃急忙躲闪,免得脑门一个大包。
寂灭师太却突然起身,笑道,“既然是为切磋武学,他来又有何不可?”
武林盟主被硬性逼退,就连德高望重的寂灭师太都默许,底下人再无异议,继续观看比赛。
阮陌琉却突然的剑锋一转,执剑的手不住的颤抖,然后,一抹鲜血从嘴角流出。
杀千愁眉头猝然锁住,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手中拿的竟然是“绝情”!
他立在当场,刀落在地面,反映着寒薄的月光。
这明明是下手的最好时机,趁虚而入,趁敌不备,他只要挥手,就可以斩断她的脊梁,成为胜者。
可是,他下的去手吗?
气氛在这样的僵持中持续着,四下面面相觑,有人好似明白过来他们本就是苦命鸳鸯一般笑着看好戏,有人却在暗中静候佳音,不管哪一方输,都是一个契机。
“阮阮……师父……”白花花喃喃的说,已经看的入迷又揪心。
阮陌琉望着他,是的,距离几步,却感觉又天边那么远,那么远。
她的眸光愈加晦暗,口中的鲜血又喷薄出一口,而那柄绝情剑正强烈的震颤着,却脱不开她的手,是的,她在被剑体反噬,那振动正在一点一点分化她的内力,五脏六腑都被灌进了铅一般沉重,使得她再也抬不起手来。
她轻轻的笑了,随即一声惊雷,闪电划过齐兰殷山,轰然一声,暴雨哗哗落下,无情的冲刷着地面的血迹,还有之前被五马分尸的一具具残骸。
她的嘴动了动,杀千愁深刻的眸子像是乌云一般密布着风雨,手中的刀握得紧紧的,终于,他生硬的举起来,一步步走向阮陌琉。
“不会的,不会的!”白花花摇着头,她的潜意识告诉她,他要杀她,可是她却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情节不应该是这样的。
杀千愁的刀猛地举起来,阮陌琉闭上了眼,苍白的脸颊上液体横流,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白花花再也按捺不住,匆匆爬起来奔向场中。
与此同时,杀千愁却迅速的夺过阮陌琉手中的剑,刺穿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