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青最后还是把他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双美眸中布满了水雾,看向远方,“因为在白素贞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他没有陪在她身边。”
凌风心中一凛,脸色苍白。
逼回了眼中的泪,盖小蛮强忍平静的说,“爱,有时候不一定在生死间。却一定要在患难时给她一双手,那才是我需要的爱。”
此刻的痛才是真的痛,犹如剥肤般让人无法忍受,凌风长长吸了口气,他知道这次盖小蛮是真的伤心了。
“小蛮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伤害了你,可是请你相信我是真的爱你。请不要拒绝我,给我机会让我弥补好吗?”
他捂着狂乱颤抖的胸口依旧坚持着,希望可以挽回。
“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说破镜难圆吗?因为它的圆或者残骗不了人,再怎么拼合那道缝隙也再抹不去,照镜子的人一眼便可看破。就像心里有了伤痕,你看不到。却可以感觉得到曾经的幸福和快乐都不复存在了,所以再回不到从前了。”
她淡淡的哀伤再也隐藏不住,就这样流淌出眼角。
凌风上前一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她没有挣扎,他的心却更疼了。
“小蛮,原谅我…原谅我…”
他埋首在她的脖颈,低声重复着……
脖颈处缓缓传来一阵凉意,她绷紧了许久的泪也终于决了堤。
越是坚强的女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越是容易脆弱,越是看似平静背后掩饰的越是慌乱的心。
她依旧放不下,却也再难接受。
那日的伤口此时又被扯得鲜血淋漓。
忘不了他质疑的双眼,和那响亮的巴掌。
脸上的疼她当时并没有感觉,心里的伤却流血不止直到今日依旧难愈。
他从来没有问过,她疼不疼就将一切都给了她。
如今他后悔了,依旧没有在乎她的感受便跑来求得她的原谅。
对于这段感情心里早已决定放弃,却又偏偏再纠葛他是否真的爱。
“你好好保重,我明天再来看你。”
凌风虽然难过,却不想在为难小蛮。
他相信总有一天小蛮会明白他的心,会原谅他。
视线中的身影渐渐模糊了视线,她依旧站在那里。
肩头被人轻轻拥住,她将头轻轻靠向那人。
“小蛮,为什么要放掉幸福?”
舞飞拥着盖小蛮两个人就这样矗立在花海,不声不息。
舞飞的话,轻轻敲打着她的心。
“我还会有幸福吗?”她呢喃。
舞飞心中一惊,拉起她的身子盯着她哀伤布满绝望的眼眸,“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你对未来绝望?小蛮,告诉我?”
盖小蛮紧咬双唇脸色瞬间黯淡,对于这个救她与危难中的朋友她原本不想隐瞒,只是她怎么说的出口。
曾经坚毅活泼的双眼,此刻苍白无力,晶莹的泪滴蓄满眼眶。
刚要开口,便无声滚落湿了满脸。
舞飞眼中刺痛,心疼的将小蛮抱紧,“小蛮,什么都别说。不管什么时候你的身边还有我知道吗?”
盖小蛮那一瞬间的神伤和痛苦挣扎她都看懂了,心中肯定那段往事肯定是难于启齿甚至是痛苦的。
她就这样抱着小蛮,终究没有让她说出一个字。
与其让她去回忆痛苦不如陪着她直到她愿意说为止。
晚饭过后,袁永君提前就回了卧室。
盖小蛮只当是她累了,将碗筷收拾好之后她正要走进自己的房间。
却听见小姨的房间里传来阵阵咳嗽,她急忙推门而进。
“”小蛮,你怎么还不休息,白天累一天了。”她说着坐起来,声音有些沙哑。
盖小蛮皱着眉疾步来到床前,拉住妈妈的手,“小姨,你怎么咳的这么厉害。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
袁永君有些苍白的脸升腾起一股慈爱的笑,摸着小蛮的头,“傻丫头,我没事这几天有些伤风,我已经买了药。”
盖小蛮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小姨,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你告诉我吧。是关于我的身世吗?”
袁永君见小蛮已经问了,便也不能在隐瞒了,于是,她开口说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夜晚,星稀云薄。
小蛮一个人坐在外面,心里思绪万千。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她竟然是小姨和上官浩的女儿。
是的,也许在外人眼里,她们的确是一对不被祝福的恋人。
违背了道德,她是他的小姨子,他是她的姐夫。
可是,这世上又有多少事实,能被所有人都知道,都理解。
二十多年前,他与她们姐妹相识,姐姐对他一见钟情,可是他却一眼就爱上了妹妹。
他的妈妈却喜欢姐姐,只允许她做他的儿媳妇。
她们就这样僵持着,不久之后,袁永君怀孕了。
她的姐姐却在此时得了癌症,她的最大心愿就是嫁给他。
袁永君为了姐姐,以死威胁,让他娶了她的姐姐。
结了婚之后,她们就去了法国一年。
袁永君也去了法国却是没人知道的,一年里,袁永君生下了孩子,为了孩子她忍痛将孩子落在了姐姐的名下,别人都知道孩子是姐姐的。
回国之后,她便去了外地再也没有见过。
一年后,袁永君的姐姐去世。
上官浩再次见到袁永君,他怎么能放手?
袁永君一直没有答应回到他的身边,如今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隔了一个人。
上官浩一直不放弃,再加上女儿,终于一年后,袁永君嫁给了上官浩。
只是,这场婚礼,只有他们两个。
上官老太太坚决不同意,袁家无法理解,与袁永君断绝了关系。
可是,他们在一起开心的只生活了两年。
两年后,先是孩子走失,后是看到上官浩跟姚天瑜在一起,另外上官老太太苦苦相逼,终于逼走了袁永君。
其间,上官浩疯狂的四处寻找袁永君。
一年后,上官老太太为断上官浩的念想,又以女儿的下落为条件,逼得袁永君嫁给自己的侄子。
就这样,袁永君嫁了人,找回了女儿。
后来,她才知道,其实女儿就是被上官老太太和姚天瑜送进了孤儿院。
她对上官浩彻底死心,从此过着平凡的生活。
而她跟后来嫁的男人也从未有过任何关系,在后来得知他对小蛮有坏心之后,她将全部的钱都给了他,然后离开了他!
上官浩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母亲苍老的容颜。
她眼中的担忧急切而无奈,总归是母亲,他挤出一丝微笑口中说着没事。
上官老太本想说话最后却化作哭泣。
“妈,没事的,不用担心。”上官浩说着不顾母亲的阻挡起身坐起。
“阿浩,你现在不能起来。身体要紧。”上官老太擦着眼泪说。
“妈,我没事了。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一刻也躺不下啊。”
上官企业面临破产,自己的一双儿女又都身陷牢狱,叫他如何能睡得着。
上官老太又何尝不知道,无奈的放了手。
“天瑜已经去美国向她的家族求援了。”
这句话让上官浩停下了动作,转头看了看母亲他没有说话,心里却已经有了决定。
这辈子他亏欠了一个女人已经足够了,因为他没有什么再去回报和弥补了。
公司早已乱作一团,电话里是无数个未接来电。
往来客户,银行……统统都是追缴债务的。
世态炎凉就当如此吧,当你落魄的时候避之千里唯恐不及,谁还想要靠近。
公司已经被银行查封,这个大宅也已经送来了限迁通知。
上官浩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英气不在。
然而这些远远不够偿还那些债务,短短几天他已经心力交瘁。
可是,他还不能倒下,他的孩子还在监狱。
律师在这时赶来,匆匆寒暄了几句。
“子怡,你看希望有多大。”
经子怡眉头深锁,未说话已摇头。
“上官总裁,根据我国刑法,走私、贩卖、运输、制造鸦片一千克以上、******或者甲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数量大的;处十五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没收财产。他们现在被以运输毒品罪被起诉。还好当时在她们身上搜到的毒品数量不大,所以命是保住了。当时依现在的形势看,最好的结果也要十五年以下。”
经律师直言要害,将大致情况做了介绍。
“有劳您费心了,你也知道上官现在的情况,这我就全仰仗经律师了。”
上官浩强作振作,谦声说。
经子怡急忙接过话,“上官总裁快别这么说,当年要不是您援助,今日哪有子怡的今天。我必定全力以赴,您只管放心吧。”
看着上官浩他心里辛酸的很,当年要不是上官浩对他的资助他哪有机会读法律大学,成就今天的事业。上官浩只觉得一阵欣慰,紧紧的握住经律师的手颤抖着双唇再说不出感谢的话。
阳光明媚的早上,凌氏便迎来了一位客人直接闯进凌风的办公室。
摆摆手示意秘书出去,凌风迎上西格。
“有事?”
西格坐在他的对面,一双眼中充满疑惑。
“你的小苒吃了官司你都不知道吗?”
她唇边绽放一丝得意,等着看凌风吃惊的表情。
然而她却失望了。
凌风思考了一会,冷漠的说“你说的是上官云倩吗?她从来都不是我的。”
一耸肩继续说,“所以我并不关心,再说我相信法律。”
西格脸色大变,一下自椅子上站起手指着凌风,“凌风你利用我。”
凌风这时才挂上微笑,“对不起西格。我利用了你。你比以前聪明了。”
听他这么说,西格气的要炸了,将凌风办公桌上的东西狠狠的作践了一番,片刻间便已经狼籍满地。
凌风闪开身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她发飙。
阿劲被秘书室通知急匆匆的赶来,进门的瞬间差点被扔过来的笔记本电脑砸到,顿时惨白了脸色。
凌风看着阿劲心有余悸的表情禁不住笑出了声,“阿劲,没事。让她砸。”
阿劲擦着冷汗退了出去。
看着气喘吁吁的西格,凌风面色不改的说,“砸够了?”
西格一个健步来到他的面前,“砸够了东西,现在轮到你了。”
两个人打在了一起,他们两个都是师承西冠王,所以套路招式彼此清楚的很,只是西格到底是女人,再加上凌风是在生死边缘打过来的,她当然不是对手。
故意让她几个回合之后,他放手将她制住。
“西格,气也该出了吧。我们到此为止。”
西格狠狠甩开他的手,坐到沙发上冷眼看着他。
“是为了盖小蛮是吗?原来你一直爱的人还是她。”
凌风这次没有否认,“是。伤害小蛮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荣泰初。”
他的目光锐利而冷酷,西格觉得浑身冰冷,心中更是因为他提到荣泰初而紧紧一顿。
是的,她其实早就知道了真相,因为那药是她安排人卖给上官云磊的。
“那你也不该利用我。”她的语气明显没有刚才厉色。
凌风欺身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因为你是师傅的女儿,所以我只做到这里。我希望以后我们之间不会再有敌我面对的机会。”
他站直身子,扔下她走出办公室。
西格,别再跟我作对,如果再伤害小蛮,我一定也不会放过你。
西格呆愣在那里,他最后一句话明显话里有话。
但是她西格又岂是轻易受人威胁的人,盖小蛮不是吗?我偏要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