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不嫌弃你,行不?你快去洗澡,等你洗完澡出来再陪你聊天,不然浪费了时间可是你的。”但明知道她在装,晚初也狠不下心来,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却将她推远点。
她刚坐过地上呢,她可不想又要换被套,实在麻烦。!!可是你要是又睡着了怎么办?”白可可得意的露出璨笑,也不介意晚初嫌弃的举动了,只是不放心的问道。
没办法,她和晚初同睡了两年,太清楚晚初的坏毛病了,她也摸不清现在晚初究竟是清醒的状态,还是被吵醒的,她怕一进去,她又睡着了,她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吃饭,等会儿就要去饭店了。
“我又不是睡仙!”若不是十几年来的教育不允许,晚初真会白她一眼。
“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真的醒了。”白可可撇撇嘴。
“我是真的醒着的,可以了吗,我的可可大小姐。好了,快去了,我不会睡着的。”晚初推她。
“嘿嘿,好。”白可可这才眯了眼,欢快的抱着衣服跑到浴室去洗澡了。
看着门再一次关上,晚初的脸色淡淡的黯了下去。
可可如果知道她的身体状况的话,只怕,会很难过吧。
这她现在担心的是,这个光艳的外壳,什么时候也会被里面的毒素腐蚀,到时候,又该要怎么办。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希望澈找到她,就这样,当做她还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活着,这样澈至少会有一个希望了,她不想澈在经历一次痛了,她想要澈好好的活着,而不是被她这样一个不完整的女人牵累。
可是,就这样静静的离开,她又怎么能对得起这两年精心照顾她的可可和强哥,还有白妈妈,难道直到去世的时候,也不能让她过上一天幸福的日子吗?
钱,是白家最缺的,却是她唾手可得的,她的私人账库里拥有着一笔巨额的存款,只需要拿出其中的零头,都能让白家过上富裕的生活了,可是,一旦去取出那些钱,澈一定会发现她的行踪的,该怎么办?
果然如晚初所说,白可可出来的时候,晚初还醒着,不过坐在床头发呆,连她进来也没察觉。
“晚初,想什么呢?”她擦着头发,穿着睡衣直接跳到床上,弹了两下才停下来。
“没事。”晚初被那震动波及,也唤回了神游的思绪,柔笑着接过她的毛巾,朝她招手。
白可可笑弯了眉眼,跑过来,像猫儿一样赖在晚初的腿上,晚初则细致而温柔的为她擦着湿发,就如同每一次她洗完澡,洛宇澈为她做的那样。
以前总是享受着,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为自己在意的人做这样的事情,也是一种幸福。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已能够为他擦一次头发,换一次角色。
只是,应该没有那个机会了吧!
白可可舒服的闭着眼,并没有看见晚初脸上的复杂和哀伤,欢愉的和她聊着天,大致说的都是些饭店里的趣事,或者和强哥又怎么吵嘴了,晚初也淡应着,重叠着她记忆深处那抹温柔的白影。
思念,越来越浓郁了。
那天晚上晚初还是没有去小饭馆上班的,没办法,除了她以外的人全部投了反对票,连寡言的强哥也直言反对,她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了。
不得已,又在家里多休息了一天,晚初才在周五的早上终于回到了小饭馆上班。
不大的小店面里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孩子正在吃早餐,也有要去上班的大人,其中还有那晚看到的少年。
只不过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碗里的米粉,显得心不在焉的,见晚初来了,蓝瞳陡然一亮,看起来很激动,却又不敢走过去。倒是白可可见她进来,不怎么高兴的板起脸来。
“晚初,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让你在家多休息两天吗,我和强哥两个人忙得过来。!”她嘴里直念叨着。
“我没事了,再呆在家里反而闷出病来。”晚初本就是个不管事的事,也没注意到那边的少年,捏捏白可可的脸,走进拒台后面,“这里我来看着吧,你去帮强哥忙。”
“那你就坐着哦,不舒服要告诉我,听到没有。”白可可想要严厉点,但看着那张娇弱的容颜,实在做不出凶恶的表情来,只能气焉焉的再三交代。
“我又不是玻璃造的。”见她瞪着自已,晚初立即堆起微笑,坐了下来,“好了,我知道了。!”
其他人也听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她们用的是中文,只能开口问道,“白小姐,我点的粉还没好吗?”
“看,客人都等急了,你快去忙吧。”晚初推推白可可。
白可可忙对客人歉意的微笑,改用法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身休刚好,我马上去后面看看。”
客人也倒还是体贴的人,闻言也很有风度的回了句没关系。
白可可又歉意的点点头,然后鼓着脸不放心的瞪了面露微笑的晚初,才走进后面的厨房。
少年看在眼里,望望低下头的晚初,又看看放下的帘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朝晚初走去“那个,你好点了吗?”他问得羞涩。
这几天他天天来这里报到,只是天天都不见她来,十分失望,也担心她的状况,总觉得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晚初讶异的抬起脸,“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那就好。”少年见她露出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知道她不记得他了,有些落寞,苦笑,“我一直担心你,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点饮料的话,你也不会摔倒了。”
晚初想起来了,怪不得有些眼熟,原来是那个少年。
“不管你的事,是我那天不太舒服,才会昏倒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实话实说。
“是吗?”不过她这番话似乎并没有让少年觉得好过,心反而沉甸甸的,很压抑,低着头站在那里,盯着柜台面看着,有些寂寥。
晚初也不说话,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毕竟她没有那个习愤,和陌生人太多牵扯。
“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站岗啊?”白可可挪揄的笑声传来,她跳过来,双手撑着鬼面,盯着两人看,狡黠的笑着,朝晚初挤眉弄眼的。
她可是清楚着,这个男孩子喜欢晚初,不然也不会每天来这里报到,心不在焉的吃着面,然后失望的离开了。
“没什么,这位先生以为那天我不舒服摔倒是他的错,我已经告诉他不是了。”晚初不解风情的回道。
手一滑,白可可的头倒进臂弯里,眉儿直抽搐。
拜托,人家那是关心她。好不好?
“你没事就好了,我先走了,这是早餐钱。”少年低低的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钱放在柜台上,然后不再看两人一眼,有些急促的离开了,像是刚刚失恋的少年,背影要有多孤寂就有多孤寂。
“冤孽啊冤孽啊。”白可可摇头晃脑的念着,目送着少年远去,为他掬下一把同情的咽了。
可怜的孩子,去吧,你已经不是第一个阵亡者了,谁让你看上的是个冷血生物呢,哎!
“傻气,还不去帮忙。”晚初将钱收入抽屉里,也没有问她是什么意思。
有一种人并不是真正的单纯,而是习惯扮猪吃老虎,那种人通常被称为腹黑,也有一种人,明明心里什么都清楚着,却什么都不说,装作不知道,那叫装傻,晚初就是集中了两者的那种人吧。
“切,去就去。”白可可气恼她的后知后觉,孩子气的跳起来,往后面的厨房走去。
又是平淡的一天过去了,和往常没什么异样,早上人比较多,到了十点后就没有什么客人了,中午倒是来了一两个吃午饭的客人,点了几道菜吃完便离开了,在店里吃晚饭后,白可可本想拉着晚初回去午睡的,不过晚初已经睡了好几天了,根本没有睡意,便让白可可自己回去了,她和强哥一起看着店里。
白可可走后,晚初拿了笑话大全棒着看,她已经两年不曾看过报纸了,也没有看过任何的杂质,不是不能看,而是不愿看,不想看,她怕看了,会忍不住心中的奢念,想要回去,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就在她失神之际,强哥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晚初。”
“恩,强哥,什么事?”晚初抬起脸,笑问。
对待真心的朋友,她素来不吝啬于笑容。
“再两天你就要和可可去城里了,到医院的时候,想办法避开她,去做个身体检查吧。”惜字如金的强哥难得多话起来,郑重其事的嘱咐。
“什么?”晚初笑容一僵,摇摇欲坠,不安悄然萌芽。
“我看到了。”堆哥没有回避,定定的望入她的眼里,那平静的眸波却犀利得可怕,像是要将她看穿一样,“你流血的事。”
心“咚”地沉跳了一下,笑容早已褪落,晚初屏息看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有慌张,也有茫然。
“你的身体出问题了。”强哥用的是陈述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