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妈和白可可一样是个中国人,白可可的亲生父亲去世后,白妈妈一次偶然的机会来到法国,结识了现在的白爸爸,白爸爸是个幽默又老实的法国男人,十分合白妈妈的心,又对白可可很好,于是白妈妈便辞了工作,带着白可可嫁到了法国。
刚开始几年确实很幸福,除了小赌外,白爸爸并没有什么其他恶习,虽然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气愤,不过看着白爸爸那可怜的模样,白妈妈又每每心软,主要还是因为白爸爸虽然爱赌,但还算是个知道错误的人,虽然总改不了,至少不会像一些恶劣的男人,自己赌,还变卖家产和女儿,甚至毒打妻子。加上那时候白爸爸家里还有点小资产,倒也过得宽裕,白妈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两人也算过得幸福。
谁知,没几年白妈妈竟然检查除了乳腺癌,而且已经是中期了,本就年纪大了,加上中期已经有了很高的危险,不敢贸然动手术,家里的钱也都砸进了医院,给白妈妈治疗,谁知,一拖竟是两年多,甚至拖到了末期,治疗已经无效,只能拖着一条命,医院的钱每个月都要交,药费、治疗都是钱,家里钱自然也就越来越紧了,值得让白妈妈宽慰的是,白爸爸虽然改不了那赌博的毛病,至少两年多来没过一句抱怨的话。
“妈,我和晚初来看你了。“一进门,白可可就激动的冲到床边,东西随意一放,抱着半躺在床上的白妈妈直撤娇,“好想你啊,嘿嘿。”
“白妈妈。“晚初显得矜持许多,走过去,轻柔的唤了声,将带来的水果放在上面。
“你们来了。”白妈妈温柔的看着两人,枯瘦的手轻轻的摸着白可可的脸,“可可,你又胖了,看来强哥把你养得很好。”
白可可立即苦下脸,又惊又乍的跳起来,盯着自己的腰腹直看,“妈,我真的又胖了?讨厌的强哥,整天逼着我吃饭,看吧,把我喂得跟个猪一样,他一定是故意的,看本姑娘漂亮,故意把我喂胖了,没人要,他就幸灾乐祸了。”
“你哪里像猪了?”晚初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脑瓜子,打断她的念叨。
整个人就像是瘦干了,就算真是将她当猪喂,也是为了强哥自己以后的福利好吧,真不知道她这个脑袋瓜子里成天想些什么。
摇摇头,晚初在白妈妈的另一边坐下,笑道,“白妈妈,你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白妈妈真的很温柔,这两年虽然她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但她真的像自己的亲妈妈一样,充满了慈爱。不可否认,虽然一直受着洛宇澈的疼爱,但之后没有见过母亲一直是她的遗憾,而在白妈妈的身上,她感受到了母爱,所以她也叫白妈妈为妈妈,也许这样,会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母亲真的还在吧。
“是吗?一定是因为知道你们今天要过来,心情也跟着好了。”白妈妈听了十分高兴,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白可可的遗传效果了。
“嘿嘿,我比药更管用。”白可可尾巴又翘了起来,一个劲的往白妈妈脸上磨蹭着,像个小女孩一样撤着娇。
“你啊,总是一勇长不大的样子。”白妈妈虽然是说着白可可,却毫无责怪之意,反而满脸的宠爱,“对了,今天怎么晚了半个小时?堵车了吗?”
“不是啦晚初不太舒服,我带她去买了些药,所以耽误了点时间。”白可可鼓着脸,埋怨的瞅着晚初。
倒不是抱怨她让她们耽误了时间,而是埋怨她竟然买了药不吃。
“晚初,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去看看医生吧,正好都来医院了。”白妈妈先是担忧的皱了下眉,继而面容严肃的对白可可道,“可可,等会儿带晚初去看看,她总是这样,什么话都闷在心里不说,这病能不说吗?”
“我也是想让她去看看的,她老是不肯。”白可可委屈的撅着嘴,转头,故意凶巴巴的对晚初说,“晚初,听见没有?现在妈妈都发话了,等会儿你必须给我去做个检查。”
每一次一提到去检查身体,晚初就像被夹了尾巴一样,反弹特别的大。
“伯母,你不要听可可夸大其词,我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才晕了下车,可可太夸张了,一定要拉着我去买药吃。”晚初安抚着白妈妈,伸手惩罚的又拍了下白可可的头,“不准乱吓伯母听到没?“
“哼,才怪,我说的都是实话。”白可可嘟起嘴,不高兴的反驳。
“真的只是没睡好吗?”白妈妈还是不放心,握住晚初的手,疼惜的说道,“晚初,听白妈妈的话,如果发现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提早检查知道吗?小病容易变成大灾,不要因为舍不得钱,看病的钱是必须要花的,当时,我也是当自已只是一点小病,结果……,”
说到最后,白妈妈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有些黯然。
她想,她终究是一个福薄之人,先后虽然遇到了两个好男人,却注定把握不住,可可的生父先她而去,而现在,轮到她先走一步了,只是累及了丈夫和女儿,让他们跟着自己过得辛苦。
“妈,好了好了,不说了,等会儿我保证压着晚初去做个检查,好不?”白可可急忙转移话题,不让伤感的气氛发展下去。
晚初却听得心一紧,不动声色的低垂下眉眼,并不接白可可的话,起身去挑了几个西红柿出来,“白妈妈,我们给你带了些水果和豆浆来,我先去洗一个西红柿给你吃吧。”
西红柿对乳腺癌的病人比较好,所以她们带的也不是苹果之类的。
“好,谢谢你了,晚初。”白妈妈笑着点头,又巾斥女儿,“瞧瞧你,有晚初这么个榜样在你身边,你还总是毛毛燥躁的,真不知道强哥怎么受的了你的。”
“妈,你说什么呢!”白可可不满的嚷道,“这关强哥什么事啊?干吗一说到我,就提起强哥啊?”
轻轻的合上门,晚初拿了五个西红柿走出病房,听着她们母女越来越模糊的对话,脸上的笑容终于退去,变成了一种让人看不明白的哀伤与恫怅,呆愣了一下,才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上午,晚初和白可可就在病房里面陪白妈妈聊天,帮她整理衣服和床铺,将那些穿过了要洗的衣服都打包,下午要带回去的,因为外面天气实在太热了,下楼去走只是活受罪。
后来旁边病床上的阿姨也回来了,是个纯正的法国女人,比白妈妈小了十多岁的样子,只是西方人看起来总比东方人的年龄要大上几岁,所以侧显得年龄相仿。见到她们聊得高兴也加入了进来,晚初将多准备的一个西红柿递给那个阿姨,那阿姨也笑着道谢,大大方方的接了过去。
直到护士送来了午饭,在白妈妈吃午饭的时候,晚初和白可可也利用了这个时间段出去给白妈妈买一些缺了的生活用品,她们一般过来都只会带一些水果和换洗的衣服,因为小镇上的水果总比外面的来得新鲜一些,但生活用品就不需要在家里带了,路上提着转车也麻烦,而且。
她们去的是附近的一家大超市,大概隔了三条衙的样子,约莫要走三十几分钟的样子。
自从两年前晚初走丢那次起,她们一般进城来,活动的范围就是这附近了,白可可是被那一次的事情吓到了,加上晚初在法国是个没身份的人,要真丢了人,连报案都不敢报。
两人在人行道上走着,刚拐了弯,转到那条通向超市的路上,同一时间,一辆银色的高级跑车在另一边驰骋而来,驾驶座上的是一名俊美法国男子,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幅昂贵的太阳镜,飘逸的长发随风枫扬着,左耳上嵌着一颗蓝宝石耳钉,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嘴角漫不经心的勾着,典型的贵公子形象。
而他旁边坐着的是一名妖娆的金发女郎,女郎穿着暴露的低胸红裙,两对丰满似要从衣服里脱出来一样,火红的颜色与她唇上艳丽的颜色倒是十分的相称,卷长的金发被风垂得凌乱,却带来股说不出的妖媚风情。
正是红灯,男人和女人也不避讳的,就在车里热起来,女郎的手还大胆的伸向了男人,挑逗着男人。
“在这里就想要了?”男人邪恶扬唇,捏了下她。
女郎娇笑,也不躲避,反而以此为高兴一样,手仍在挑逗着他,倾身上前,攀着他的肩,吐气如兰,带着几分勾的妖笑,“那要贝尔纳你的自制力如何了。”
“恩?这个游戏不错。”男人抚着下巴,邪笑,“既然也不怕玩火自焚了,那就来挑战一下我的极限吧,若真让我不失火了,就拿你来泻火。”
“呵呵,这也是你说的。”女郎竟十分的高兴和期待,笑得更加妖媚了,一手挽住男子的手臂,另一只手却滑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