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洛宇澈,他竟还是忽略了那个狐狸男人的阴险之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一个人来到美国的!怪不得,洛宇澈能在台湾躲了那么久,而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怕在三年前,那个男人就已经为今天做好了准备。
可是现在知道一切都太晚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坚持到欧宅,只要到了欧宅,他不相信洛宇澈敢当着晚初的面对他动手。
喘息着,他摆着方向盘,上了高速,雪花很犬,本就有些模糊的视线被雪花这么一挡,更加模糊不请了,他紧锁着粗眉,心焦躁难安,晚初担忧的神情历历在目。
“澈,我的脚伤了,去了也没有意义。”
“澈,我想和你在一起。”
“晚初,你就这么不愿意和羽然一起吗?”
“不是的。”看着欧羽然眼底的伤痛,晚初解释,只是视线涉及一旁笑得风淡云轻的洛宇澈时,却犹豫着住了嘴。
“羽然,你要去哪里?不要去好不好?留下来陪我!”
“可以不去吗?”晚初却不想放手,也不敢放“!羽然,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现在好累。”
“羽然,我怕,我感觉你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一样。”
原来,真正的傻瓜是他。欧羽然的眼眶红了,湿了,只是现在领悟得太迟了。
原来晚初从来不傻,她早已将一切看透,她怕是早已看出了洛宇澈对他的杀心吧,所以她是在阻止,就像那天她说的,当他遇到伤害的时候,她同样会护着他。
晚初,原谅羽然,这一次回到你身边,羽然再也不会误会你了,原谅羽然这一次!
泪水淌过那张惨白的俊容,欧羽然却没有去擦,因为他早已没了力气,现在完全是凭着一股执着,只是前面的路模糊了,他才忙眨去眼底的泪雾,又瞥了眼身后紧追不舍的黑色车子,更加快了速度,调到了一百八,上了前面弯曲的山道。
就在眼前面,只要通过了这个山道,再一段路就到了,就能看到晚初了。
欧羽然深吸一口气,因为期待而更加激动,手都在轻颤着,抖动着。
不能让他赶回欧宅!后面紧紧追逐着的刘东源凝思着,掏出了手枪,按下车窗,探出半个身体,枪筒对准了欧羽然的车轮胎。
可就在要按下扳机的一剖那,忽然发现前方有异光,一辆大卡车正从前面的弯道以飞快的车速驶来。
心一惊,刘东源急忙收回枪,坐回车里,快速的踩下刹车,可惜欧羽然的车冲得太快,要停已经来不及,刺目的车灯打在他的眼睛上,他飞快的转着方向盘,只是睁不开眼,车却是冲向了悬崖那边,撞破了护拦,冲了下去。
当身子感受到那引力的作用时,欧羽然猛地睁开了被刺痛的双眼,看着黑暗的崖底,瞳孔骤然缩紧。
不一会儿,只听见“碰”地一声巨响,车子爆炸的声音从崖底传来。
就在刘东源还被这突然的意外惊住时,见那辆卡车司机快速的停下车,往崖边跑去,只是一个迟疑,便将车快速的倒了回去,飞快的开离现场。
这样也好,总裁的命令就是让欧羽然死,现在只需要去将尸体处理掉就行了。
欧宅里,重新桧起拐杖,正欲爬起来回到床上睡觉的晚初却忽然感觉心一阵紧揪,那种痛就好像有人生生的将她的心脏害破切碎了一样。
晚初紧揪着自己的胸口,看着窗外的飘飞大雪,心神慌乱。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不安?好像,只有那一次洛宇澈受到枪击时,她有过类似的感觉,而这一次,竟然比上一次的不安还要来得强烈。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可是澈就在家里啊!难道,是羽然出事了?晚初大惊,抓住胸口,惴惴不安的想着。
是了,到现在羽然都还没有回来。
本来没有在意的,或许说是刻意不去在意,因为只要一想起昨晚的事,她就觉得心寒,也后怕。
如果他昨天就回来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难以想象,那个时候欧羽然还能怎样的自圆其说,说他竟然和一个酷似她的女人上了床?所以,欧羽然没有回来,对她而言反而松了一口气,但前提也是羽然平平安安的。
怪她被这件事冲昏了头脑,竟忘记了昨天她去舞会的初衷,该怎么办?难道澈真的已经对羽然出手了吗?
晚初惶惶的思付着,扶着拐秩站起身,回到床边,按下了床边的按铃,人也坐在了床上,随意将拐杖靠在墙壁上,整个人都难以安宁。
不一会儿,欧晨就上来了,一袭黑色,典型的贵族管家穿扮,花白的头发也是一丝不芶的梳向后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只是自已的心变了。
“晚初小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欧叔,羽然……晚初脸上稍见几分急切颜色,但在提到欧羽然时,稍稍停顿了一下,迟疑了一下,才继续,“羽然他还没有回来吗?”
“是的,小姐。”垂在身侧的手指弹了一下,他恭敬的回道。
“打过电话了吗?”晚初有些急了,却不敢表现得太过。
“小姐,从昨天晚上开始,羽然少爷的手机就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欧晨的脸上出现几分不自然的表情。
“那就是联系不上吗?”心沉入了谷底,晚初无措的念着。
刚才的预感,是真实的不安吗?羽然真的出事了?
“本人联系不上,不过今天羽然少爷公司的助理来过电话,说羽然少爷下午已经去公司上班了,但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就离开了。”欧晨沉默了一下,话中有话,但明显的不敢说得太过张扬,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只可惜,晚初没能休会到欧晨的深意,只关心到了前面半句,“你确定羽然去了公司吗?”
那为什么羽然没有回来,还是,羽然也知道不敢面对她?
“是劳斯助理亲自打电话过来的,我确定。”欧晨沉稳回道。
“是羽然让他打过来的?”晚初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复有问道。
如果羽然能让他的助理打电话回来,那为什么不自已打过来?至少,他该亲自打电话过来说些什么的。
“不是,是昨晚我曾打电话去询问过劳斯助理,今天劳斯助理回了个电话过来。”
“那羽然没有一点消息吗?”晚初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不过挺劳斯助理的语气,羽然少爷好像一切正常。”
“是吗?我知道了,欧叔,你出去吧,我想睡了。”晚初失望了,知道在这边问不出什么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也不想再多问,脸色淡漠下来。
“是的。”欧晨半晚下腰,离开前,那灰老的瞳眸里隐隐流露出一丝犹豫,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其实,刚才晚餐的时候,在小姐上去后,他曾询问过洛先生,是否需要再联系羽然少爷,洛先生的回答却是:欧羽然自有欧羽然的去处。其他人或许不懂,但深知两者势力的他怎会不知?只怕,羽然少爷已经不测了吧!
只是这话,终究是不能告诉晚初小姐!
心中刚感叹完,在途经洛宇澈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他的门是敞开的,而洛宇澈就那样慵懒的斜靠在门边。
“洛先生。”心猛地狂跳了一下,欧晨强自镇定下来,神态恭敬。
洛宇澈也不应,只是要笑不笑的看着他,看得欧晨心底发寒时,才徐徐慢慢的开口,“欧叔,刚才晚初要你进去,可有问你什么话?”
“小姐只是问羽然少爷是否回来了,没问其他。”欧晨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一个不受控制,将不该说的话告诉了晚初。
“哦?那欧叔你怎么说的?“洛宇澈始终是那闲懒的表情,只是那灿亮的黑眸却尖利着。
“照实回答,羽然少爷尚未回来,但已经回公司了。!”欧晨半垂着眉目,心不若面上表现的那样镇定。
“欧叔也是个懂分寸的人,我就放心了。“洛宇澈笑,没一句话都说得细软,但每一句话都带着尖锐的刺,“晚初是个敏感的孩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你也分得清楚,那些不该说的话呢,就不要在晚初的面前提了,免得晚初瞎操心。”
“是,我明白。”欧晨心中一竦,赶紧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欧叔也早点去休息见”洛宇澈满意一笑,懒懒道。
“是,洛先生晚安。”欧晨垂下首。
洛宇澈微笑着,关上了房门,欧晨却久久的站在房间外,保持着同样的姿态,一动不动。
果然,羽然少爷已经不在了吧。
洛宇澈走进房间,床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还打开着,里面全是欧式集团近两年的一些重要资料。
他将身体投入大床上,斜懒的看着荧屏上的资料,眉间叠着淡淡的褶皱。
难道,晚初对欧羽然也有那份心电感应?
而山崖底下的大火刖烧了一整夜,虽然卡车司机有报案,但大晚上的,地点太黑暗,不好下山,加上警察们来看过后,确定这样掉下去,人已经没有了生还的机会,便只是匆匆录了。供便回去了,准备第二天天亮再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