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馨看着意大利面说:“厨师长,您看怎么办吧,我吃了有色素的东西,要是坏了肚子可怎么办呢。”说着嘴角挂着一丝戏觑的微笑。
舒腾看着这个美丽女子,隐约心里有种感觉,这个美丽女子不是来吃东西的,似乎专门要来看他如何应对这个困窘场面的。
他诚挚地微笑道:“这位女士,不要担心,我们饭店的意大利面是纯正的天然食物,不会掺杂色素之类的东西的。”
向馨挑挑眉毛说:“哦?那你说说看,这意大利面的颜色还有什么讲究?若是说得我不佩服你都不行,我就不追究6号厨师的责任了,你看如何?”
舒腾含笑地指着桌上的意大利面说,“从颜色上来分,红色的意大利面是在制面的过程中,在面里混入红甜椒或甜椒根;而橙色面是混入红葡萄或番茄;黄色面是混入番红花蕊或南瓜;绿色面是混入菠菜;今天的灰色面是混入了葵花子粉末;而黑色面堪称最具视觉震撼,用的是墨鱼的墨汁,所有颜色皆来自自然食材,而不是色素。”
向馨点点头,眼里有赞许,她抬眼看舒腾,问道:“还有呢?比如酱汁之类的又有什么讲究吗?尽管说下去。”
舒腾点点头,继续道:“新鲜面条因易吸收酱汁,较适合浓稠的酱汁;干燥面条不论是味道浓淡的酱汁都可以搭配。以体积来看,粗面适合口味浓醇的酱汁,而细面条则适合清淡稀薄的酱,选择酱汁是应一并考虑面的大小形状,酱汁对意大利面而言,虽然重要但仍是配角,不要将面条本身芳香掩盖。”
向馨听后笑着颔首,道:“恩,看样子你还知道得不少。”她停顿了一下,拿起叉子搅了搅桌上的意大利面,正要犹豫着说出不再追究6号厨师的责任时,舒腾沉吟一下,却又说话了:“这位女士,因为我们的疏忽而打扰了您的用餐,实在很对不起,这样吧,由我给您重做一盘意大利面,好吗?”
向馨正要说不用了,但转念一想,便笑着说:“好吧,那谢谢了。”
不久,舒腾亲自为她烹制的一盘海鲜意大利面就端上来了,热气腾腾,色香味俱佳。
向馨看着面前的一大盘美味的面条,眼里放着孩子般兴奋的光芒。
舒腾见状不由心里微微一动,这个美丽女子的神情和他心里的那个小精灵的神情好像,每当看见有好吃的他的她也会露出这般可爱的神情。一想到她,他的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宠溺的微笑。最近彼此都忙,他也不经常过她那里去,不知道她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向馨只尝了一口,便对舒腾点头赞许道:“恩,味道真不错。”
舒腾笑笑,向馨又道:“这面很鲜有股浓香,但是又不腥,你是用了什么方法?”
舒腾回答道:“我淋洒上少许的酒醋提味。这白酒蛤蜊面中用白酒醋或白酒去提升蛤蜊的清鲜,还可以去腥增鲜,而使意大利面的味道更佳。”
向馨点点头,道,“我以为都是用红酒醋去腥的。”
舒腾说:“味道较强烈的红酒醋多用于烹煮成浓郁的酱汁,如番茄肉酱面。而且以海鲜为主的意大利面,意大利人习惯不加起司。”
向馨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舒腾说:“不错,不错,你很不错。”说完她眉眼放光地又重新又打量起舒腾来。
舒腾被她看得有点脸红,忙道:“这位女士,祝您用餐愉快,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今天您的餐费会由我们饭店免单。”
但是向馨似乎没听见他的话,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果然晚初说的没错,这是个优秀的男人,还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她要定了!
舒腾俊脸有点困窘,他轻咳下,想要引起美丽女子的注意听他说话,但那美丽女人仍笑呵呵地看着他,好象有越看越满意的意思。
舒腾正满身不自在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嗨!”
舒腾回头一看,竟然是晚初。她后面还跟着亦如,亦如一脸坏笑,朝着舒腾直使着眼色。
“?”舒腾看着亦如,不知道她在暗示他什么。
晚初款款走到他的面前,他眼睛一亮,惊喜地正要说:“晚初,你怎么来了?”
晚初却顾不上和他说话,径直走到美丽女子面前,娇嗔道:“向馨,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向馨笑意盈盈地说:“怎么?还不欢迎我来了?”还不是你叫我来的!
“向馨说要来看你,还有……你懂的。”亦如兴高采烈地说道,向馨要来,她仿佛看见了美味的私房菜在对她招手。向馨的手艺之妙亦如早已领略到,想到她做的招牌菜的那个香,她就口水直流,不管是晚初还是向馨,做菜手艺那都是一等一!
向馨偷眼看舒腾,他接触到她的眼光,俊脸有点发红。
看见舒腾红着脸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样子和晚初偷笑的神情,这个场合让他很是尴尬。
向馨笑呵呵地站起来,说:“好吧,这菜也吃了,人也看了,咱们就走吧。”
这个男人不错,是他的菜,她可预定了!身边这么多姐妹都名花有主了,自己现在都快成剩女了,她决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绝对不会!
……
正沉默间,舒腾端着三盅“血燕炖鲜奶”从厨房出来了,晚初连忙站起来要去接。
“别,小心烫着,还是我来吧。”舒腾说着将盘子放下来,分送到她们面前。
亦如敲开晚初家的门时,便闻到屋子里一股扑鼻的浓香。
她把手上的礼物递给向馨,是一条保暖的围巾。
向馨推辞着说:“来了还带礼物干吗?”向馨不断得瑟,你不给我礼物就别想吃好吃的了。
亦如强颜欢笑着说:“向馨,这是我特意给你多带的,这个天气正好用。”
向馨也不客套了,她对亦如说:“慧君和刘红都在里面呢,不过临江还没到。”
晚初向亦如招手道:“亦如,你来了?临江呢?”
亦如摇摇头,“有打过电话给她,她现在还在忙,可能要晚点到。”
刘红在厨房探出脑袋说:“可不是,临江现在自己干,肯定是很忙了。”
……
亦如问晚初:“要不要帮忙?”
晚初笑着说:“不用,我也只是给向馨打下手而已,再说,厨房也太小了。”
亦如坐在餐桌边,满足地叹口气,“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向馨,你可真伟大呀,快做顿伟大的美餐来征服我吧。”
晚初和向馨对望一眼,笑着道:“这只馋猫!”
……
临江正费力地将店里的防盗门关上,旁边伸过一只有力的手来,轻而易举地便帮她把防盗门拉下,临江锁好门,回过头来,对这人低声说:“谢谢你了,流夜。”
流夜笑笑说:“下班了要回去吗?正好我顺道。”
临江迟疑了一下,说:“不了,今天我去晚初家吃饭,你先走吧。”
流夜说:“我送你过去吧?”
临江本还想推脱,但看他一脸希冀,只好点点头。
两人坐上车,一路无话。
流夜边开车边转头问临江,“最近很忙吧?多注意身体。”
临江说:“刚开始都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
流夜又问:“店里生意还好吗?”
临江点点头,说:“还不错。”半晌,她迟疑地说:“流夜?”
流夜回答她:“恩?”
“那,那个,谢谢你们的酒楼老来我们这里订花,不过,不要太勉强了。”临江光洁白皙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流夜的酒楼距离城东很远,酒楼周围就有很多花店,他们酒楼舍近求远来她这里订花,让她对他的良苦用心很是过意不去。
流夜笑笑说:“反正酒楼经常都需要订花,在哪定都是一样的。”
临江低头不响,一会儿才说:“谢谢。”
“这么客气干吗?”流夜回头看她,看她疲惫而消瘦的脸,眼里有心疼。他伸过手去,将她的一只纤手握住,说:“别太累了,我会心痛的。”
临江红着脸想抽出自己的手,流夜却紧紧握着不放。他回头直视前方开着车,半晌低声道:“流夜,就让我照顾你好吗?”同时收紧了他的手。为何她一直不肯放他进她的心扉?难道她不知道对他来说每天见不到她都是一种折磨吗?
临江的手被他握得生疼,她垂下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
流夜问着她:“临江,谁欺负你了是吗?为什么突然要销声匿迹?”
临江低头不说话。
流夜又说:“临江,你若是不肯说我就不问了。”他看了她一眼,柔声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再放在心上。我们可以重头开始,好吗?”
临江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眼里慢慢蒙上了一层泪。
……
“临江!你来了?!”晚初见临江进门,惊喜地喊道,“我们都以为你来不了呢!所以开始上菜了。”
临江微笑着和向馨打招呼,刘红和高慧君正往餐桌上端菜肴。
亦如拍着手说,“好啊,向馨牌私房菜正式闪亮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