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想去花满楼听曲儿?”独孤玹夜似不经意的问她。
唯歌夹菜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点点头:“我之前也在凤凰城呆过一段时间,但若不是刚刚在路上听人说要去花满楼听曲儿,我都不知道这凤凰城还有一花满楼……花满楼啊,未出宫之前我也是去过一次的,真有几分怀念。”
唯歌说的动容,倒真像极了怀念在北琉的时光。她知道,独孤玹夜既然能清楚凤凰城五大世家是神魈魅幕后的人,定然也清楚花满楼是神魈魅的据点,所以她只能赌一把,赌他拿不准她是否知道花满楼是神魈魅的据点。
“想去便去……”独孤玹夜放下碗筷,拿起桌边的手绢擦了擦嘴角,随后勾唇淡笑,“我下午有些私事要处理,就不同你一处了,要派人陪你同去吗?”
唯歌继续斯条慢理地吃着,“最好是派两个人盯着我,万一我跑了呢?”
“孤知道你不会的。”他放下手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席。
唯歌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真正离开,忽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食不知味大概就是如此。
满桌的菜肴也安定不了她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唯歌明白,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凤凰楼与花满楼虽只隔着两条街,但过去的路程足足得绕几个主街道才能到,唯歌坐在马车上,思绪万千,如果见到他,会是怎样的场景,该说什么?如果她说想见他,他会不会及时赶到?如果她想跟他走,只有她和他,而他会不会答应?
“姑娘,到了。”马车外小厮出声提醒。
唯歌掀开布帘,花满楼三个字好不辉煌,进入正厅,她对着正在算账的小厮一笑,一锭黄金摆在他的眼前,“带我去最好的听曲儿位置。”
小厮拿着黄金连连点头,招呼着她到二楼临窗的雅座,二人位的,小厮正要给她倒茶,她却收走茶杯,“我向来只喝得惯你们掌事私藏的茶,去,把他叫来。”
小厮一怔,放下水壶点了点头,笑问:“不知姑娘说的是那位掌柜?”
“我想你没听明白,我说的是掌事的。”
小厮面色变了一变,对唯歌欠了欠身子,不再多言,退了出去。
不过多时,有推门的声音,从屏风后绕过的身影,唯歌黯了黯眸子,不是他……
进来的男人约莫四十岁,他对唯歌作揖,处事不惊一笑:“听我手下的小二说,姑娘找我?不过,我确与姑娘不曾见过。”
“现在不是见过了?”唯歌放下手中的茶杯,心中有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不过我确实不是找你,我找你家公子。”
“呵呵,姑娘怕是找错人了,这凤凰城的人都知道,我家只有一小女,与姑娘一般年纪,并无公子。”
唯歌注视他良久,淡淡一笑,从宽袖中拿出一物递到他的面前,“不知这个你可见过?”
来人终于有所动容,只一瞬他便对着唯歌单膝跪地:“属下冒犯,不知大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