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静静的看着她的惊讶，依然没有一丝动容道：“很奇怪吗？当年帝央也跟你是一个表情。”
女子看着男子的镇定，然后疑惑的又看了他几眼，然后转向四周看了看那些放佛没有了灵魂的人群，冷笑道：“我明白了，定是你食用了他们的养灵丹所以浓厚的药力才硬生生的将你提升到了引气八层。不过也只能如此了，以你这样的资质能够达到炼体就是尽头了。”
男子闻言也不争辩，只是淡淡的问了句：“帝央呢？”
可是这时女子似乎完全对他失去了兴趣一般，竟不在理会他，而是独自在这里探查起来，似乎在寻找什么。
男子见状也不恼怒，依然淡淡的说道：“此殿藏经十一万余策，各种灵丹异宝八千余种。除了很多灵丹异宝我无法解开禁制之外，这里的藏书我共观看有七万余策，你想找什么我或许可以帮你。”
女子闻言这时才慢慢停住脚步，然后看向他，过了一会才道：“你被圈养多久了，为什么会看过这么多典籍。”
男子将手中的竹简放下，起身道：“我也不知道我来这里多久了，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我每天吃下养灵丹之后也不用吃饭睡觉，除了每天坚持修炼之外剩下的就是看这里的典籍。”
女子闻言愣了一愣，忽然好奇道：“你在这里看了这么多的典籍，应该已经知道什么是灵食了吧？”
男子依旧一脸淡然道：“当然。”
女子听言更加好奇道：“那你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继续吃养灵丹，继续修炼？”男子打断她的问话道。
“没错，我虽然不养灵食，但是我却知道灵食都是从高到低开始食用，难道你就这么想葬身帝央的腹中？”
男子听完女子的问话之后，表情上没有丝毫为自己的遭遇感伤的表情，依然平静道：“不然呢？我能做些什么，难道跟他们一样吗，在这个地方饿也饿不死自己，他们也没有自尽的勇气，最后只能神死身存，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吗？”
女子摇了摇头嘲讽道：“那是书中没有记载灵食被进食的时候要经受什么样的痛苦，如果你知道了，你也一定会选择跟他们一样的。”
“书上是没有记载，但我不仅知道，我还亲眼见过。”男子盯着她肯定的回答道。
说完在女子惊疑的眼神中继续说道：“圈养灵食者，为了确保灵食体内的灵气和药力达到最好的发挥，会在灵食是活体的时候将他们生生炼制成一个人拳头的大小的血肉，然后一口吞食，以求灵气和药力最大效果的发挥。”
女子听到这里才真真正正的开始打量起他，从一开始知道对方的身份的时候，她虽然看了对方一眼，但是在她看来那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听完这个男子的话之后，她才开始认真的打量起来。
过了一会，她又疑问道：“你不怕死吗？不怕经受那种非人的折磨吗？要知道将一个活生生的生灵硬生生的炼制成一团血肉，其中所受的痛苦非常人能忍。”
“我若不怕死早就自我了断了，身化飞灰，成为殿外那些草木的肥料了，还在这里做什么。”
“你是外面那个水蓝色星球的人类吧，你身无仙资，帝央抓你来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男子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股痛苦的神色，然后咬牙道：“他要抓的不是我，是我的弟弟。我只是他顺手牵羊带过来的。”
女子闻言点了点头，问道：“你弟弟呢？”
男子听到这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狠声道：“死了。”
说到这里他放佛陷入了某种短暂的回忆道：“记得那年家乡突然发水灾，弟弟不小心被洪水冲走，我跳入水流中紧紧的想拉住他，但是忽然就晕厥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当时我们一共有近百人，都是十一二岁的少年，来到这里之后，经过短暂的害怕又都莫名的兴奋起来。”
“因为帝央出现了，他不仅向我们展示了凡人一辈子都无法见识的能力，更是愿意教授我们，从那天起，他供给我们养灵丹，然后教授我们识别你们修士的文字和修炼之法，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很感激他，甚至有些人还称呼他做师傅，虽然他从不允许，而且还会发怒，但是我们心里却都很尊敬他。因为，天真的我们，认为那是我们的机缘跟造化。”
“直到有一天，帝央在炼丹的时候，忽然抓走了几个人，但是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们当时虽然心里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其他。”
“直到过了不久，他又带走了几个人，他们依然没有回来。接二连三的发生之后，我们心里都有些慌乱，这时我弟弟忽然从一本典籍中发现了灵食的存在。我们看完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就是他圈养的灵食。”
“后来他又来带人，我们群情激奋，想要反抗和质问，可是他却蔑视的看了看我们，没有理会，只是大袖一挥我们所有人就到了他的炼丹房。”
“当时我们被他禁锢，他选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有我弟弟，我记得我那天疯狂的求他，让他放过我弟弟，但是他用他那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就那样在我面前带走了我弟弟。”
“我们亲眼看到他们一个一个完整的人被他炼制成一团团的血球，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我弟弟那时候脸上痛苦到扭曲的表情。”
“他做完这一切之后，又一挥，我们就回到了这里，只能听到他冷漠的声音说着‘既然知道自己是灵食就应该有所觉悟’。”
“然后我们所有的人都吓傻了，尤其是看到要经受那种非人的折磨和疼痛的时候，真有几个不怕死他们当即就自尽了，然后就有一些金色的大鸟飞来将他们丢了出去，落在外面的花草中成为了养料。”
“而剩下的一些人，他们也不在修炼，什么也不做，每天只是食用一点点仅够维持生命的丹药，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你看到的这样。”
说完他慢慢也恢复了平静，放佛一切都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一样。
女子看他这样继续道：“那你呢？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这样，灵食都是先选取择优者食用，你为什么还要继续修炼？”
“因为我想报仇，我想杀了他。”男子静静的答道。
女子听完楞了一下，然后嗤笑道：“就凭你，呵呵，徒做无用之功罢了。”说完放佛也失去了兴趣准备继续找她要的东西，因为在她看来这个人太过不自量力。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
男子听完她的嘲笑也不争论，继续平静道：“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这样的话，叫做‘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放弃肯定失败。”
女子听完后准备离去的脚步又慢慢放了下来，然后转过头又静静的凝望着他叹息道：“想不到你一介凡体，竟有我辈修士的一些风骨，的确难能可贵，可惜......”
“我知道，从这几年我修行的结果上看，体质的确能改变很多东西，但却不是一成不变的，最起码我曾在一些秘典中浏览到有一些灵丹异宝是可以改变体质的。”男子打断女子的话道。
女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似乎再也没有兴趣转身道：“天道无常，自有一线生机留与世人。你说的那些不是没有，但是那些东西却不是你能拥有的。所以说了也是白说。”
说完竟真的不在理会男子，而是开始找寻她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