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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山鬼传说

穆一正与山口直善散步、聊天,远远的就见林雅雯和渡边和美向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两人忙迎了过去。这时,就见渡边和美向林雅雯微微鞠躬而后返回福利院了。走近林雅雯,穆一问她和伊久美老太太沟通得怎么样,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林雅雯说:“伊久美只是简单和我聊了些她与我父亲的事情,然后悄声告诉我,晚上到她那里去,说有事情告诉我。”

“什么事情这么保密,还需要晚上说呢?”

“我也不清楚,她说白天在房间里怕别人听见,所以要晚上到海边去,感觉是很神秘的样子。”

山口直善在一旁听了穆一和林雅雯的谈话后,上前说:“穆一,林小姐,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先找地方吃饭吧,边吃边聊。”

林雅雯到山口直善直呼穆一的名字,觉得有些奇怪,在她印象中,穆一对山口直善有偏见,山口直善也一直称他为穆先生的,见她这样,穆一笑着说:“我是刚知道,山口是日本遗孤的后代,我们聊得很投机。日本遗孤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哦,原来是这样。”林雅雯一听似有所悟,笑着说,“日本残留孤儿,我当然知道了,当年日本去东北的开拓团有150多万,日本战败后很多孩子无法撤离,都留在了东北,而且被中国人收养了。台湾也有日本遗孤,只是没有大陆那么多。”

山口直善听林雅雯说完,赞叹道:“林小姐学问真好,知识很丰富。”

林雅雯笑着说:“你过奖了,这样吧,山口,你也别叫我林小姐了,我叫林雅雯,叫雅雯就可以。”

山口直善看了看穆一,想征求他的意见,穆一点了点头,山口直善微微向林雅雯欠了欠身说:“好的,穆一,雅雯,走吧,我们去尝尝这里的日本料理。”

松前町城市不大,没有什么豪华的酒店和饭店,怕招待不好穆一和林雅雯,这让山口直善感觉很为难,还好两个人并不挑剔,林雅雯在街边看到了一家干净的海鲜寿司店,忙说:“山口,我们就在这里吃点吧,尝尝北海道海鲜的味道。”

林雅雯说完,山口直善笑着说:“真是抱歉,本来计划回函馆,那里有好的酒店,现在我们只能简单吃些了。”

这家海鲜寿司店很干净,店面里摆了许多种海鲜寿司。山口直善推荐林雅雯选择三文鱼海鲜寿司,介绍说,这个味道味道很鲜美,而且还可以美容,而后推荐穆一选择三色的海鲜寿司,说,这个味道也很好,而且营养丰富。

各自点完后,找了个座位,山口直善边介绍说,松前町一带的的水质很好,没有污染,出产的海鲜是全日本最好的,而且大米味道也很香。果然,这家店的寿司是现做的,味道真的非常好,米饭吃起来也很有嚼劲,穆一感觉与家乡的东北大米饭味类似,米饭的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三文鱼子,每一颗咬下去都有一种弹牙的感觉,再加上海胆刺身几种美味的混合,美味地实在是让人难以抗拒,穆一想,北京虽然也有日本寿司,却没有这么鲜美和正宗。

几个人正津津有问地吃着,就听到这家寿司店门外有人高喊着什么,随即,店里的男主人答应着走了出去,一会儿,这个男主人太了一个筐海鲜走进屋,身后跟着一个用白手巾缠头,穿着橡皮衣服的粗壮的男人,也抬了一筐海鲜。

两个人穿过正厅,走进厨房,看穆一他们在吃饭,寿司店的男主人向他们歉意地点了点头,那个粗壮男人看也没看穆一他们就进了厨房。

这时,山口直善说:“这是渔民来送海鲜的,你们等一下,我去看看,或许能碰到新鲜的好螃蟹。”

穆一家乡远离海洋,对海鲜一有一种天生的向往,林雅雯长在台北,离大海很近,也喜欢吃海鲜,尤其是螃蟹,所以,听了山口直善这么说,两个人都很期盼。这时,山口直善从厨房中走了出来,手里提了一只硕大的螃蟹。

“哇!”林雅雯忍不住惊叫道,“这是什么,螃蟹吗,会有这么大的螃蟹吗?”说着起身就走了过去要好好看一看,穆一也跟着走了过去。

这只螃蟹足有脸盆那么大,两足伸直后接近1米长,这简直就是怪物。

山口直善笑着说:“我们有口福了,这是鳕场蟹,帝王蟹的一种,现在很难见到这么大的鳕场蟹了。你们知道吗,在我们日本,鳕场蟹就像大闸蟹在中国一样,很有名的。”

这时,男主人和那个渔民也走了出来。就听男主人和渔民兴奋地和山口直善说着什么,山口直善表情非常的惊异,不住地摇晃着摆弄螃蟹不让它碰到自己,那只螃蟹则悬在半空中乱动。

而后,三个人又表情严肃起来交谈起来,一会儿,山口直善向穆一点了点头,寿司店的男主人和那个粗壮的渔民也向穆一和林雅雯微微鞠躬,三个人退到了厨房。

三个人进了厨房后,穆一和林雅雯回到了座位,而后穆一问:

“雅雯,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一点点啦,开始那两个人好像和山口说这个螃蟹来自一个什么地方,山口听了似乎很惊异,觉得不可思议。然后,他们似乎是讨价还价。”

“到了日本语言不通,真是个麻烦事儿,等一会儿,问问山口,他们说了半天都说什么了。”

一会儿,山口直善和那个粗壮的渔民走了出来。那渔民不像一进来那样无视穆一和林雅雯的存在,向他们频频鞠躬致意,而后又朝山口直善点点都,就开门走出了寿司店。

山口直善则是一脸的高兴,等他坐好后,穆一忙问:“山口,你高兴什么?”

山口直善笑着说:“本来想请你们到函馆或是札幌吃全螃宴,今天在这里就可以了,而且这个螃蟹很难得,你们有口缘。”

林雅雯这时说:“这个螃蟹特别在那里,听你们说,似乎来得很不容易啊!”

山口直善说:“是的,这个螃蟹是那个渔民在奥尻岛附属小西岛附近的海域捉到的,小西岛在北海道很有名,是因为那里一直有山鬼的传说,所以当地渔民们又把这个岛叫做山鬼岛,也很少靠近那附近的海域捕鱼。”

林雅雯说:“山鬼岛?听着似乎有什么传说啊?”

山口直善说:“嗯,是的,那个岛距离亚洲大陆很近,曾经是阿伊努族人传说中的神驿,就是他们从大陆到达北海道的中转站。在古代,阿伊努族每年都要举行盛大的纪念活动,现在阿伊努族的一些老人还会每年遥望小西岛,进行祭拜。据说,那个小岛很有灵气的,阿伊努族人认为北海道的守护神住那里。有这样的说话,17世纪时俄国人想占领北海道,没想到战船到了小西岛海域时,就都失踪了。阿伊努族人说那是守护神施法了。现在,有些渔民还能在小西岛附近的海域中,看到沙俄的战船在海上飘荡,他们说那是鬼船。”

穆一说:“鬼船,是什么,鬼开的船吗?”

山口直善说:“是的,但是我觉得那只是海市蜃楼而已。”

林雅雯好奇地问:“可这与山鬼的传说有关系吗?”

山口直善说:“山鬼的传说,是最近几十年才有的。上世纪40时代前,那里常有渔民登陆暂住,后来因为发了几起渔民遭到山鬼袭击而身亡的事件,慢慢的,渔民们就不到那个海域活动了。”

林雅雯接着问:“政府没调查过吗?”

山口直善说:“战后这里也是百废待兴,政府也没有精力管这些,而且都是些渔民的传说,有人说见过山鬼,可谁也没捉到过,后来就慢慢淡忘了。倒是有电视台做过专门的节目介绍过。”

几个人正聊着,寿司店的老板已经将煮好的螃蟹端了上来。蟹脚和蟹钳已经被从蟹身上卸了下来,寿司店的老板用了一把极薄的锋利小刀熟练地切开蟹壳,二三下之后,蟹脚和蟹钳就只剩了细细的弯钩连着肥硕的肉了。

山口直善将两只蟹钳夹给穆一和林雅雯,介绍说:“蟹钳肉鲜嫩得很,是鳕场蟹身上最好吃的地方。”

穆一尝了一口果然鲜美,还略带一丝甜味。这时,穆一想起山口直善与寿司店老板和渔民之间通话中严肃交谈的情景,就问他原因。

山口直善笑着说:“这是一只极品鳕场蟹,足足有10斤,已经很少见了。所以那个渔民要价很高,寿司店老板觉得太贵,怕卖不出去,就不想买了,后来,我说我买,老板这才同意要这只蟹的。”

林雅雯边吃蟹肉边问山口直善说:“你说的那个电视节目,后来发现什么了吗?”

山口直善说:“电视台记者当时拿着摄像机到那个岛上找山鬼,可什么也没发现,只找到了些粪便和毛发,看着与人类的差不多,专家说应该是渔民或是这猴子的,我之所以对这个岛这么了解,也是因为看了电视台的那期节目。”

听到这里,林雅雯似乎有些怅然若失。这让我感觉很奇怪,就问她:“雅雯,你好像对这个岛很感兴趣啊?”

林雅雯说:“恩,因为伊久美就是在海岛上被渔民发现的。今天我问渡边和美,她说了那个岛的名字,但是因为我的日语不是很好,听着那个岛名好像是山鬼岛,所以就很好奇。”

林雅雯这么一说,穆一觉得渔民都不敢去的地方,伊久美却上去了,真是很神奇,就林雅雯,伊久美在岛上是否见到了山鬼,林雅雯笑着说:“我和她没有聊这些,但是听了山口的介绍,晚上或许应该问一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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