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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北海秘处

龚秀才说的这本书叫《明宫野记》,清初成书,作者自称无名氏,记录的都是明朝宫廷中发生的一些奇闻异事、无头公案以及在当时流传的坊间传说,是龚秀才在一个旧书摊上掏来了残本。

龚秀才说:“这本书类似今天的街头小杂志,在当时影响就很小,后世传下来的也不多,这本残本也已经残破不堪,也就百余页,都是蝇头小楷写成,字迹工整。”

听说有古书记载故宫有密道的事情,穆一兴趣大增,忙问:“这里是怎么介绍故宫密道的呢?”

龚秀才说:“按《明宫野记》所写,明思宗,也就是崇祯皇帝,他继位后虽励精图治,但明王朝到他这里已经是积重难返,风雨飘摇,内有农民起义,外有后金侵扰。当时,深受崇祯信任的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进言,从皇宫地下挖一条密道通道外边,一旦有变,可以借这个密道从皇宫中逃出。崇祯接受了王承恩的建议,于是,立时1年,组织工匠在太监的看管下,终日在地下劳作,秘密从乾清宫挖掘了一条通往西苑的密道。事后,为了保密,这些工匠和监工太监都被处死。”

二柱子听到这里呵呵笑着说:“一看这书就是编的,人……人都死了,那个写书的咋知道有这么个密道,还……还写得这么详细,难道还是那个崇祯皇帝写的?”

龚秀才笑着说:“也不能说不可能。这本《明宫野记》写得感同身受一般,我读这本书的时候,隐隐感觉作者似乎对明朝皇帝的家事很了解,言之凿凿的,像是说自己的家事一样,我一直怀疑这书本,很可能就是崇祯化名无名氏写的。”

“不能吧!”穆一质疑道,“这崇祯当年在李自成杀进北京的时候,呆死了。怎么可能在清初写书呢?”

龚秀才说:“其实,关于崇祯的死,历来众说纷纭,有本叫《明孝北略》的书中记载,崇祯皇帝是手携王承恩,登万岁山寿皇亭,然后自尽于亭下海棠树下,太监王承恩对面缢死。又有《明正史》中说,这崇祯皇帝不是自缢的,而是被李自成收买的御厨下毒给毒死的。而《明之述略》中却说,皇宫被攻陷后,帝崩于西山。可以说,对崇祯究竟怎么死,死于何地至今还是个谜。我之所以说《明宫野记》的作者是崇祯,有个重要原因是,《明宫野记》写着,当年在煤山吊死的不是崇祯,而是他的替身,真的崇祯已经从密道里逃走了。出了皇宫的崇祯看到江山变色,无力回天,从此就隐姓埋名,做了个凡夫俗子。据作者说,为了制造死者真是崇祯的假象,王承恩自愿跟假崇祯一起吊死来迷惑李自成的农民军。唉,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贤臣啊!本来我对历史上的太监印象特别不好,读了这本书后,这种印象有所改观了。”

二柱子听完后说:“这么说来,你……你说是崇祯写的这本书还真是有可能啊!”

龚秀才笑着说:“其实都是我的猜测,但历史和野史有的时候很难分清真伪,历史可能是假,野史也可能是真的。”

龚秀才的介绍,引起穆一的浓厚兴趣,就问他:“这个密道通往的太液池是什么地方啊?出口的具体位置,书中有交代吗?”

龚秀才想了想说:“太液池就是今天的北海公园,具体的出口,书上也说了,是琼华岛上琳光殿附近的一口古井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第二天,穆一就独自来到北海公园,想到龚秀才说的地方好好考察一下。

北海公园,穆一之前也跟苏莹莹来过几次,但大多是固定在一个位置谈情说爱,没有细致地观山看景。这次,穆一特意在琼华岛的琳光殿附近转悠了很久,却一直没发现有什么古井,就在他已经泄气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旅行团在导游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

导游是个20来岁的小姑娘,她一边组织游客,一边解说:“各位游客,我们现在来到的是琳光殿,琳光殿内曾供奉韦驮和天王,据说,这里附近曾经有一个与水精域内的古井一样久远的井,清乾隆十九年重修琼华岛时被发现,但没有像水精域内的古井一样被重修,因为发现那口井时,有人掉下去淹死了,所以就被荒废了,后世也没再发现这口井的具体位置。”

听到这里,穆一心中医惊,心想,难道琳光殿附近真有一口井,如果真有的话,或者真如龚秀才所说,是崇祯密道的出口。想到这里,穆一又来了精神,围着琳光殿仔仔细细地转了一圈。

就在这时,琳光三殿后面的一个无名的六角亭引起了穆一的注意。

这个六角亭的位置比较偏僻,周围是一些乱石和杂草,游客少有人来。六角亭与其他建筑不同的地方在于,它不是完完全全建在地上的,而是架在六根短柱子之上。柱子与地面能有不到一丈高的距离,刚好够一个人躺下后可以爬进去。

穆一围着六角亭看了又看,感觉六角亭这个不同之处或许有些玄机。看看左右没人,就爬在地上钻了进入,而后拿出手机,打开其中的电筒功能在里面照了照。

六角亭下面长了许多低矮地藓,却有一处圆形是黑的,穆一又凑近一看,那黑的似乎是铁,敲了敲,发出了“咣咣”的回音,果然是铁。

有了这一发现,穆一兴奋不已,忙摸了摸这铁物件的边缘,感觉到它与地面之间似乎有缝隙,忙用了推了铁物件一下,它却温丝未动。

此时,穆一手头没有工具可以撬,于是,又使出吃奶的劲儿推了几下,仍没反应。没办法,穆一只得又从里面钻来出来,一看四下无人,忙打扫一下身上的泥土。心里却拿定了主意,再来时,要带些工具看个究竟。

接下来的一周,穆一一直琢磨在北海公园的这个发现,越琢磨越觉得是龚秀才说的密道出口。

穆一知道,如果真是密道的话,仅凭一己之力就算打开了这个出口,洞里什么样,有没有什么机关都不清楚,即使进去了,里面情况也不熟悉,遇到危险,莫说完成爷爷的遗愿,怕是自己的性命都得搭上。

穆一想来想去,北京城虽有千万人口,但自己此时真正能靠得住的,却只有苏莹莹、二柱子和龚秀才三人,可苏莹莹是女孩子,这样的力气活儿,她帮不上什么忙,剩下的就只有二柱子和龚秀才了。

于是,找了个晚上,穆一将二柱子和龚秀才约到了“老北京”炭火锅,找了个包房。大家坐定后,闲聊了几句,穆一就直奔话题,将自己在北海公园的发现跟他们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二柱子一听就傻了:“啥,密……密道出口找到了,这可真……真是重大发现,咱们应该告诉政府啊!弄,弄不好,还能赏两钱儿。”

穆一笑着说:“现在是不是密道还说不清楚,跟政府说什么,即使说了,人家也不会相信咱们,再惹一身不是。”

龚秀才听穆一这么说,点头称是,而后说道:“穆一,你有什么打算。”

穆一早就盘算好了,等就二柱子和龚秀才问,此时从容地说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咱们三个人带着工具,先去勘察一下,看看,这个铁物件下面到底是不是密道的出口。你们看,怎么样?”

“那样也行,咱们先确……确定一下,如果真是,再跟政府说。”二柱子说。

龚秀才说:“我也同意,如果真能在那个六角亭下,发现崇祯的密道,一定是历史上的重大发现,崇祯是否自缢的历史悬案或许也就迎刃而解了。”

三人一拍即合,然后商量了一番要带的工具,诸如撬杠、登山绳,头灯、手电、防风打火机、荧光棒、军用锹等,穆一安排二柱子统一去采购,想了想又说:“我带根蜡烛,试试古井里的氧气。”

就在几人要散的时候,龚秀才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二柱子说:“你认识人多,再弄些锅灰、鸡头狗血,最好是雄鸡头、黑狗血。”

二柱子笑着说:“你……你这是要干啥,准备到公园里吃火锅还烧烤啊!”

龚秀才认真地说:“不是为了吃和玩,如果那地方真是密道出口,我怕里面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我说的都是我老家湘南使用比较广泛的辟邪的东西。”

听到这里,二柱子连连点头。自从上次帮着二柱子辨别了明朝的圈椅后,二柱子已经把龚秀才当成了半仙儿,对他说的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言听计从。

一切准备齐全后,周六傍晚,三个来到北海公园,在里面闲逛了一会儿后,看天色渐晚,就来到琳光殿后面的六角亭,此时,天黑了下来,公园的游客已经散去。

来到公园后,穆一曾想把爷爷说的秘密跟二柱子和龚秀才解释一下,但忍了忍没说,心想,等确定了那个铁物件下到底有没有崇祯密道后,再说也不迟。

北海公园是8点钟关门,因为这里偏僻,没人巡查到这里,也没人发现他们,所以过了8点后,几个人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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