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车的灯光打开,照耀着桥上所发生的一切,一群人围着那五个人狠狠的胖揍了一番,而后张铁则拿着刀片狠狠的拍着其中一个小弟的脸。
沐璃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声音微颤,“张铁要干嘛?”
沐璃眼睁睁的看着张铁扬起了匕首,在车灯照耀下那抹银光格外闪亮,呼吸一紧,喉咙里发出闷声,“他要杀了他们?”
下一秒她的眼睛便被捂住了,那双手微凉,甚至透着几分浅浅的薄荷味,耳边又温热的呼吸闪过,“别看。”
她忍着没看,整个人的身体却紧绷的厉害,他们在杀人?他们竟然在杀人!
“他们欺负了你,这是惩罚。”
沐璃的心脏狠狠的紧缩了一下,“能不能别为了我杀人?放了他们吧。”
隔了很久都没得到回应,直到他的手松开,她缓慢的睁开眼睛,桥对面已经没了那五个人的身影,而张铁此时正拿纸巾擦着匕首上的血。
她头皮一阵发麻,身后薄凉的声音再次响起,“晚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五个人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哪怕之前他们欺负了她,但是依然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醒你。”
她顺从的躺在他的腿上,手却紧紧握成拳,身体紧绷的厉害,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绵长,她开始害怕这个男人。
他就像是主宰了生死的死神,冷酷无情,随时让一些人丧命,之前在他身边产生的安全感,竟然在此时全部消失,反而换成了如履薄冰的恐惧。
紧张感随着车子行驶的过程中逐渐消失,困意袭来就再也撑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车子齐齐的停在别墅前,车门打开,言景喏小心的将熟睡的沐璃递给张铁,下车后立即把她抢回怀里。
她不安的蹙了蹙眉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又睡着了,他低头看她,嘴角染笑,这个女人还真是没心没肺。
之前被打了,又去了警察局,现在居然还能安然的睡着?
“先生,打击沐氏的缜密计划表在这儿。”张斐递上来几张纸,待看到他怀里花猫似的女人不由惊叫了一声,“这不是沐璃吗?先生你不是打算……”
“计划给我,别废话。”言景喏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纸张,沉声吩咐,“张铁,拿药膏上来。”
张铁跟在他身后跟张斐对视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找出医药箱。
“哥,什么情况,那女的……”
“情关难过啊。”张铁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大步上楼。
房间仅开了一盏橘色的床头灯,言景喏手上拿着湿掉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五颜六色的痕迹。
英气的眉头紧紧蹙着,似乎很不耐烦,手上却格外小心,动作轻盈。
见到这一幕张铁不由叹气,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先生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儿?怎么一到这个女人面前所有事情都颠倒了?
“先生,医药箱拿来了。”张铁说着大步向里面走,谁知道一个不小心医药箱突然打开了,里面的药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
声音有些刺耳,言景喏不悦的看他,语气不轻不重,“怎么毛毛糙糙的?”
眼神快速锁定在沐璃身上,她秀气的眉头拧了一下,却并没有被吵醒。
张铁快速收拾着地上的药,“先生,不然叫慕少爷来?”
“不必。”他快速翻动找到了跌打损伤的药膏,“你出去吧。”
直到张铁轻声关上了门,言景喏一把掀开了被子,毫不客气的把她身上的衣服扯掉,一寸寸检查着她身上的伤。
待看到她小腹上那一片青紫的时候,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眸底的火几乎压抑不住,结果又从她的臀部看到了一大片淤青,身上小的淤青也不在少数,平日里他都舍不得动一下的女人竟然被打成这样?
怒火压不住,腾地站起来打开门,“张铁,去把医院那个给我掠来。”
“现在?”
“立即!马上!”
言景喏重新回到屋子里,眸底透着寒光,直接让那些人死实在太便宜他们了!好在还剩一个,那他就让那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药膏放在她腰部,她这一翻身正好压在上面,偏偏又咯到了淤青,瞬间清醒过来疼的她哎呀一声坐了起来。
“疼死了,疼死我了。”沐璃重重的吸着气,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一手扶着腰却又不敢揉疼得地方。
言景喏大步走过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咯到了?”
“恩。”她委屈的扁嘴,“疼死我了!”
“活该,下次还敢不敢穿成这个德行去夜店了?”他将药膏挤在手指上轻轻的抹在她的淤青上面。
“蔓蔓说失恋的良药是下一个男人。”她迷迷糊糊的阐述事实,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谁知道遇到的都是这种人啊,太亏了我。”
“失恋?你跟谁恋了。”言景喏淡淡问道,手上的力气却在不停的加重,“还有那个叫陆蔓的,少跟她来往。”
“为什么呀,她是我好闺蜜。”
“好闺蜜把你打扮的这么骚包,去逛夜店差点被人强?没心没肺。”言景喏大力的抹着药,唇抿成一道线,透露着他浑身不爽的事实。
“她也是为了我好。”
言景喏直起身子看她,手上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她也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暧昧起来。
“怎么了?”她略带不安的看他,脸上透着几分不解,“蔓蔓真的是特别好的姑娘,平日里经常帮我,中国好闺蜜说的就是她,更何况你也不是我的父母,为什么要管我交朋友。”
“以后别出去找男人了。”
噗--沐璃瞪大眼睛惊呆的看着他,她什么时候出去找男人了?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除非你不想让那些男人活着。”他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沐璃,你可以试试看。”
“我……”
“还有那骚包的衣服跟花猫妆容,别再让我看见。”
他凭什么!凭什么管她,这家伙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以后是不是她出门都要蒙上眼睛当瞎子?随便看一眼男人都要被他杀掉?
那也太恐怖,太可怕了吧?
“言景喏!”她一字一顿的喊着他的名字,“你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到,现在我困了,要睡了。”
“去洗澡,一身恶臭。”言景喏嫌弃的拽她胳膊,“赶紧的。”
她癞皮狗一样抱住被子,“现在被子脏了,你肯定不敢睡了,出去出去。”
对付一个洁癖患者,她有的是招数,反正她说什么都不会去洗澡。
“连你我都敢睡,还有什么不敢睡得?”
沐璃听到这儿小脸瞬间一片红一片白,这男人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清楚?这么不纯洁吗?
不等她反抗下一秒已经被言景喏拥到了怀里,温热的呼吸在她的头顶乍起,“睡吧。”
她有一瞬间的脸红心跳,但是很快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她好累。
一早她便醒了,浑身疼得厉害,翻了个身便看到了他那张绝美的脸孔,手轻轻的触到他泪痣的地方。
心底再一次感慨上帝的不公,怎么能把一个男人打造的这么完美?
清凉的小手描绘着他的脸庞,最后落在他的薄唇上,都说薄唇的男人性子薄凉,对感情不专一。
这一点应该是没错,言景喏要是对感情专一的话,估计孩子都一大堆了,哪会儿是现在这样?
他呀,这辈子估计都要孤孤单单,得不到心中所爱,因为他太讨厌了!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绷直身体才能暂时的缓解疼痛,小腹加后背的淤青让她必须挺直腰板。
她唉声叹气的看着日历牌,心底愤愤,今年她肯定是流连不利,不然怎么会一直受伤?还是因为他?
视线投到床上的男人微微蹙眉,今年自从认识他以后就一直受伤,他肯定是她命中的灾星。
视线一转,注意到一旁放着的几张纸,悄然拿起来,待看到上面打印的字的时候她的表情瞬息万变。
这上面居然是一份完美击败沐氏的计划,难不成前两次沐氏受到损伤也都是他下的手?
心底酸酸的,一想到沐琛忧郁的眼神她的心底就开始难过,沐氏是沐琛一辈子的追求,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击败。
她快速将纸折起来,四周找了一番最后钻进衣帽间,将纸塞进她的鞋子里。
不过要尽快把这些东西带给沐琛,不然她怕来不及。
缓缓走到床边重新躺在他身边,谁知道腰上一紧,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沐璃紧张的心都要从心脏里跳出来了。
他什么时候醒的?醒了多久了?
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耳根,一阵酥麻的感觉传来,微微一动却不小心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脸立即开始发烫。
“别乱动。”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轻轻的咬住她的耳垂,“怎么醒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