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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魔化

老乔治一下子被少年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蒙了,他下意识地说道“你当然是恶......”不过在这个单词只说出一半的时候,他的神智突然清醒了。他立即改口道:“啊不不不,你是天使,是正义的天使”。

他原本以为少年会因此放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可墨菲斯的举动却让他自己的恐惧感瞬间提升到了极致。

只见墨菲斯原本平静的脸颊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大声咆哮道:“天使?我最恨的就是那些自认自己是正义的天使,如果他们真的是正义的,那他们为什么不去救我的母亲?她从小在那个所谓”正义”的光明教廷长大,虔诚地信奉着那个“正义”的光明神,可结果呢?

她那么善良,为了塞因特大陆的和平做了那么多事,可最后换来了什么?就因为她与血族相爱,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的人类就把她当做魔女而烧死。

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一直默默地为这个世界的未来,为整个人类的未来而努力着。多么正义的一个人啊,可是那些所谓的,正义的天使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去救她?为什么明明有能力,却在一边袖手旁观,为什么?

墨菲斯激动地咆哮着,怒吼着,把他这些天逃亡路上的怨气全都狠狠地发泄了出来。

靠在墙角的老乔治几乎被墨菲斯的咆哮声吓傻了,他脸色煞白,豆粒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他用他那颤抖的声音说道:“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没有机会了!”墨菲斯脸色阴沉第回答道,手中的匕首在幽暗的月光下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噗嗤,温热的血液扑面而来,将墨菲斯那原本白皙精致的脸颊染成狰狞可怕的猩红之色,狰狞的样子宛如来自地狱深渊的魔鬼。

墨菲斯的身影渐渐退出了这条阴暗的小巷,发泄完怒火之后,他剩下的只有深深的茫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继续呆在罗斯维尔镇了,但接下来?他还能去哪儿?

这里已经是奥斯顿帝国的边境了,过不了多久,罗斯维尔镇被血族袭击的事就会传遍整个奥斯顿帝国。

到那时,等待他的将是光明教廷和荣耀骑士团的联手追杀。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无法平息奥斯顿帝国的怒火。因为他的父母,奥斯顿帝国已经和他成为了死敌。

墨菲斯拖着僵硬的步伐,表情木然地行走在罗斯维尔镇午夜寂静的街上。再怎么说,他也不过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仍然令他难以承受。毕竟,现在的他,太弱了。

“过来吧,孩子。”一个神秘的声音突然从墨菲斯的耳边响起,以墨菲斯超乎常人的感知力,竟丝毫没有发现这声音的来源。

这声音虽然诡异,但却非常具有磁性,声音中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指引着墨菲斯朝一个方向前进。

恍惚间,一个穿着旧式贵族服饰的奇异男子渐渐出现在了墨菲斯的视野里。墨菲斯有些疑惑地问道:“你难道是?血族领主尼古拉斯?”

若是常人,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望着尼古拉斯的眼睛,往往会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但墨菲斯却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反而感到一种奇怪的亲切感。

尼古拉斯那张有些僵硬的面颊稍稍变得柔和了一些,望向墨菲斯的目光也从冷漠转向温柔,他用那极为好听的嗓音再次说道:“没错,我就是你的父亲,布鲁赫家族第十一代领主尼古拉斯*布鲁赫。欢迎回到布鲁赫家族,孩子。

听到父亲一词,墨菲斯疑惑的表情瞬间呆住了。他从小到大一直在和母亲,妹妹生活在一起,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在几个月前帝国对他们的追杀中,他和他的母亲妹妹走散了,虽然他成功躲过了帝国的追杀,但他从那时再也没有见过她们。

为了生存,他独自一人流落到奥斯顿帝国的罗斯维尔镇,在镇上的酒馆里做服务生,整日受到老板的苛刻的责罚和人们的嘲笑。

没想到,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竟然会遇到自己多年未曾谋面的父亲,看来命运真的很有趣呢。

“你真的是我父亲?可你为什么不去救我母亲?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光明教廷烧死在刑场上吗?”

墨菲斯的表情突然变得愤怒起来,他抄起手中的匕首,一刀朝尼古拉斯的心脏上刺了过来。

“放肆。”尼古拉斯的鬼仆布莱恩怒道,就要上前制止。

“别紧张,布莱恩。”尼古拉斯微微一笑,轻轻抓住了墨菲斯刺过来的匕首。当啷一声,匕首被尼古拉斯轻易地扔到了地上。

“小子,有种。这世上敢用匕首刺我尼古拉斯的人恐怕没有多少,况且以你的年龄来看,你是第一个。这其中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先跟我回布鲁赫家族吧。”

“哼”,墨菲斯愤愤不平地撇了撇嘴,气鼓鼓的样子显得有些好笑。不过尼古拉斯知道,这个小家伙的气已经消了大半。这孩子虽然行事有些冲动,但尼古拉斯看的出来,他并不傻。

“走吧,我也想看看血族居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呢?”墨菲斯故作老成的样子,引得尼古拉斯身后的血族们忍不住发笑。

尼古拉斯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走,是飞。”

墨菲斯惊讶道:“飞?难道血族拥有飞行的能力吗?”

鬼仆布莱恩忍不住笑道:“傻小子,难道你从来都没用过你的恶魔之翼吗?看好了。”说完,紫黑色的光芒瞬间从他的身体中迸发出来并快速吞没了他的身体。

待得光芒消失之后,一双巨大的暗红色蝙蝠之翼出现在他的背后,他的嘴里多出了四颗锋利的犬齿,银灰色的瞳孔变成了妖异的血红色,淡淡的黑色雾气笼罩在他的身上,使它更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觉。

“这,这是?”望着布莱恩身上惊人的变化,墨菲斯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尼古拉斯淡淡地说道“这叫魔化,是我们血族特有的战斗形态,在进入魔化状态时,我们身体的各项性能都会大幅度提升,因此可以在短时间内通过魔化来获得强大的战斗能力,但魔化状态也会大幅度地消耗我们体内的能量,当能量消耗过多时,魔化便会解除,恢复到正常状态。”

墨菲斯兴奋地问道:“我也可以进入魔化状态吗?”

尼古拉斯继续解释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但你身上的血族血脉并没有开启,需要完全开启之后才能拥有魔化的能力。过来,让为父帮你开启它。”

“嗯。”墨菲斯点了点头,靠近了他的父亲。

“开启血族血脉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忍耐一下。”

“没问题。”墨菲斯鉴定地回答道。墨菲斯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便会彻底成为人类唾弃的恶魔,但在他看来只要能够拥有力量,成为恶魔又能怎样。他过发誓,他要亲手让那些伤害他和他家人的人类付出代价。让全世界看到,那些所谓的正义的嘴脸是多么的邪恶不堪。

看着墨菲斯坚定的眼神,尼古拉斯感到很欣慰,虽然眼前的这个墨菲斯现在的力量还很弱小,但他将来或许真的能够成为那个推翻奥斯顿帝国腐败政权的大人物,完成他母亲乔安娜的遗愿,让这个黑暗的凛冬时代重现光明呢。

尼古拉斯笑了笑,回过神来,将他修长而苍白的手放在墨菲斯的头上,庄重严肃地吟诵道:“伟大的血族先祖该隐大人啊,我布鲁赫家族第十一代领主尼古拉斯*布鲁赫真诚地请求您,用您那无尽的神力,唤醒我的儿子墨菲斯*布鲁赫体内高贵的血族血统。愿布鲁赫家族的荣耀将在他的带领下,照亮整个塞因特大陆。我们的灵魂永远属于您。

随后,一个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的恶魔印记出现在了墨菲斯的头顶上。墨菲斯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从头顶灌入脑海,巨大的力量几乎快要将他的灵魂扯得粉碎。

剧烈的痛楚从身上各个部位传来,他的灵魂一下子被一股极端可怕的力量拉扯出来,并暂时消失在了这个世界当中。

“唔”墨菲斯闷哼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

当墨菲斯的意识昏昏沉沉地苏醒过来时,他发现,眼前的景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空不再蔚蓝的色彩,而是变成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日月星辰都已不复存在。本应该是陆地的地方则变成了一片猩红色的海洋,浓浓的血腥味让少年忍不住微微皱眉。

此刻的墨菲斯,正悬浮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距离他不远的前方,一个巨大的王座傲然屹立在这个“世界”的中央。一名身着宽大黑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端坐在王座之上,高贵而威严地屹立在那儿,犹如主宰世界的王。

尽管他的看上去容貌只有二十多岁,可他那双深邃的暗红色瞳孔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年龄。作为血族始祖,他已经在这地狱之中度过无数个岁月了。

“你就是布鲁赫家族的少主墨菲斯?”高傲的声音从该隐的王座上传来。

“是。”少年沉声道。

“跪下”该隐的声音变得威严起来并用他强硬的语气命令道。

墨菲斯身躯微微一震,血脉中传来一股强烈的意志,令他忍不住臣服于眼前这位血族始祖。

然而,墨菲斯身为人类的意志还是占据了他身体的主导地位,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巨大的压力令他的膝盖微微弯曲,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跪下去。

看到这一幕,血族始祖该隐心中暗暗戏谑道:“哦?有点意思。想不到这个小家伙竟然能够成功违抗我的命令。”于是他眼瞳中眸光一凝,一股比刚才大了数倍的压力骤然降临到了墨菲斯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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