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看了坟包周围,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蛛丝马迹,我直接将铲子插在坟头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里面就算是林芸的尸体我也要给他挖出来。
陈辉对老女人的话是一脸的狐疑,但目前还是以救人为重,陈辉拿过铲子并没有直接开挖。
我也不知道他在磨叽什么,我一铲子下去,再提起来的时候,铲子附带上来的土却是湿漉漉的。
夜里的能见度比较低,我并没有看清泥土的颜色有变,第二铲子下去泥坑中隐隐传出一股血腥味。
"等等。"
陈辉马上注意到泥土里有异样,立刻就拦住我即将往下挖的动作,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土里带血。"
我低头一看立刻发现我的裤脚和鞋上都沾上了暗红的颜色,空气中的腥味好像都是从泥土中散发出来的。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个坟包上泥土不是刚刚翻新过,而是泥土泡在血水里看上去像是刚翻新的湿泥土一样。
"不能再挖了,这坟包下面恐怕是黑僵。"陈辉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我刚刚挖出来的两捧新土。
"什么是黑僵?你的意思是说林芸在这坟包里已经成为黑僵了?"
我只感觉心口一阵纠紧的痛,巴不得自己代替林芸变成黑僵算了,心里直懊恼昨天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该把林芸带回来的。
"变成黑僵的不会是林芸,之前我也来过乱葬岗,并没有黑僵形成,如果在一夜之间形成黑僵普通人是没办法做到的,林芸没有那么大的怨念,她也不会这样的邪术。"
陈辉用铁铲指挥我赶紧从坟包上下去,接着说道。
"人活着凭着一口气,死了这口气要是依然吊着就会形成僵尸,僵尸分为黑青红白,黑僵的等级最低,也最容易形成和被人养成,黑僵一旦形成就会伺机吸取方圆一百米内所有动物或者人的尸体,并且吸纳这些尸体的怨气,以此来强化本身,所以这块坟包下面才会血腥味十足。"
我有些庆幸林辉说这坟包内的黑僵不是林芸,但庆幸之余我也惊讶于他口中黑僵的能力,陈辉连老女人都对付不了,我就更加不寄希望他能解决这坟包内的黑僵了。
心里想着既然这坟包内不会是林芸,那就去别的地方找找,对付不了这个黑僵我们就尽量不要去招惹他,等改天和木瓜奶一起来再把这黑僵一锅端了。
"看来我们从老女人的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她刚刚就是下套想让我们挖了这黑僵墓,到时候我俩可能就死在黑僵的手里。"
我说着瞄了一眼身后的老女人,只见她依然伏趴在地上,但是那双满是恨意的眼睛不依不饶的盯着我们的方向,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我们上钩一样。
"我们分开来找,这样速度会更快一点,这个黑僵估计是还没成气候,我们尽量避开这一片区域就好。"
陈辉说完提起铲子就要走,他并没有发现就在他说话期间,我已经感受到来自坟包底下的颤动,吓得我身上的血都要凉了。
盯着脚下握紧手中的铲子是一动也不敢动,希望底下的黑僵只是躺久了翻身而已。
可是我发觉脚底下的抖动是越来越厉害,我刚刚在坟包上挖的那个坑居然开始向下凹陷。
我小心翼翼的往后挪动着步子,突然从湿漉漉的泥土中猛的伸出一只手来,从手臂到手掌全是细长且浓密的黑毛。
那只手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心中暗叫不好,身体就快要失去平衡往后栽去。
我抓起手中的铲子,对准那只黑手直接给了他一铲子。
要是在正常情况下,我那力道普通人的手都会被硬生生的铲断,可是那黑手就跟穿了铁布衫一样,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看到这个情况我自己都有些慌了,力量上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和他抗衡,不让这东西将我拖进坟包里。
手上也没有停下动作,手起铲落接连两三下,这只黑手上才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好半天陈辉才发现我没有跟上他的脚步,这才察觉到我这里的异样,赶紧返身要过来帮忙。
"不是让你不要动吗?你,你对他做了什么?"站在三米开外的陈辉意识到情况不对。
"大哥,现在不是我对他做什么?是他对我做了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我快要被拉进去陪葬了。"
我全身的筋都绷紧了,但脚下还是不断向坟包靠近。
慌乱中我看见了一只在我脚边的公鸡,我就想着用这公鸡血看能不能抵挡一阵子。
我抓住公鸡就想把鸡脖子给扭断,刚准备上手,陈辉就冲我喊道。
"千万别,这公鸡血对付不了黑僵,这方圆一百米内已经没有尸体供给了,你把公鸡杀了就等于给黑僵送体力啊。"
听完我赶紧将手里的公鸡往陈辉的方向抛了过去,逃离了我的死手,公鸡扑扇着翅膀都快要飞起来了。
没有了公鸡,那只黑手也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敢情这也是把我当成补充体力的供给了。
"完蛋了,黑僵成型之前是不会攻击活物的,恐怕这黑僵已经成气候了。"
陈辉看着我脚踝上的这只黑手是一脸的懵逼,看他那样子我也能猜想出来,恐怕他也是第一次看见黑僵。
我的力气没办法和他抗衡,耗了这么久我的力气早就被耗尽了,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一下子我的身体就被拉到坟包上,我拼命的用铲子在地上插出一个坑来,好让自己有个可以抓住的东西。
陈辉见状一下子就将手上所有的东西全给扔了,疯了似的开始翻动自己身上的东西,不管找到什么都往我脚踝处那只黑手上招呼。
贴个符纸什么的还情有可原,这贴上招财进宝龙凤呈祥的顶个屁用。
此时我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和陈辉置气,差不多心如死灰。
陈辉贴上的那些符纸没有一个顶用的,等他再从口袋中掏出一叠冥钱来的时候,我一条腿依旧被拉近坟包中去了。
立刻就可以感受到湿漉漉的泥土包裹住我腿上的皮肤,还有一些像是虫蚁在我腿上爬行的感觉。
那只手还在将我往更深的地方拉去,我此时的感觉就好像陷入了无尽的沼泽中去一样,身边的泥土不断的往下陷区,我的脚在下边也踩不到底。
"高进你还好吧,能撑得住吗?"
陈辉这个时候似乎也从身上翻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他开始尝试用最原始的办法,用铲子不断的将我身边的泥土挖开。
泥土塌陷的地方开始不断的扩大,慢慢的往陈辉的脚边扩散过去,陈辉有好几次差点踩空进去。
既然他没有实用的办法,那干脆就不要把陈辉连累进来,我赶紧劝道。
"陈辉你赶紧走,我体内还有舍利子,我就看这黑僵能有多大的本事吞了我这个烫嘴的山芋。"
"兄弟,你撑住啊。"陈辉说着接连往后退了几步。
我尝试着想要默念佛经,可是越往下陷,我的心就越没办法静下来,静不下心来就没办法催动佛经。
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着坟包底下到底藏着怎样的一具黑僵,佛经的内容就好像是断片了一样,一点也想不起来饿了。
眼看着半个身体都陷进湿泥里去,老女人远远的看到我这个样子,得意的狂笑着。
"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
早知道现在被老女人看笑话,我刚刚就应该用打鬼索抽死她。
不到一会的功夫,肩部以下的部位全都陷进去,泥土中的腥味直冲我的鼻腔,呛得我差点将胃里的那点东西给翻出来。
"怎么这个时候还有人来乱葬岗,还是个女人的样子。"陈辉的目光看向我们来时的那一条路。
这个时候我并不该对来什么人感兴趣,我只是对来的是个女人感兴趣,我顺着陈辉的目光看了过去。
由于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来人是谁,但是从穿着倒是可以看出,来人穿着一件窄身包臀的红色连衣裙,确实是个女人。
我正疑惑着大晚上怎么还会有女人出现在乱葬岗时,隐约中可以看见那女人被红色连衣裙包裹住的傲人身材。
突然听见那女人远远的对我们这边说道:"不是交代了你三天之后再过来吗?不听话就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听那声音我立刻就认出来人是谁了,木瓜奶来了,说不定我就有救了。
老女人一改刚刚那嚣张的模样,好像知道来者不善一样,佯装虚弱的伏趴在地上。
木瓜奶走过老女人身边的时候,瞟了一眼说道:"一会再收拾你。"
随着木瓜奶走近,我的脖子都下陷到泥土中,就剩下一颗头露在外面,仰着头看人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木瓜奶蹲了下来,纤细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说道:"需要我救你吗?"
我点头如同捣蒜,就跟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