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雷同总是坐在床上发呆,一座就是一天,有时候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左邻右舍都认为雷同是个傻子。
“三娟姐,我没事儿了,你忙你的去吧。”雷同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行,午饭在锅里,饿了自己吃。姐今天争取多捡点,赚了钱回来给你卖好吃的。”说完,推着叮当乱响的三轮车离开,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雷同很想说谢谢,可是喉咙里却好像有东西堵住,怎么也说不出来。眼圈微红,雷同盘膝而坐,开始一遍遍催动微弱的几乎没有的真元在静脉中不停运转,直到筋疲力尽。
夕阳西下,三娟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虽然很累,但她的脸上却洋溢着甜蜜的微笑。她总是这么乐观,总是笑眯眯的,似乎这世界上就没有让她发愁的事情。
“小弟,你又不听话?是不是又坐着发呆?你这样是不行的,不吃饭身体怎么能尽快好起来?”三娟一进家,只是瞄了一眼就知道雷同今天又没吃午饭。
“三娟姐,我不饿。”雷同有些尴尬。本来他是想着吃的,但修炼修炼就忘记了。
“哼,下次再不吃饭,看姐怎么收拾你。来,看姐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这是炸小鱼,这是拌豆腐丝,这是肉包子,很好次的,你快吃吧。”
雷同看着三个纸包,十几条很小很小的小炸鱼,一小撮豆腐丝,三个肉包子,估计每样也就二两。雷同可以明显感觉到三娟的喉咙在蠕动,肚子在抗议的咕咕叫,但她依旧用一种很是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是一种关切,一种亲情。雷同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三娟姐,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雷同有些哽咽,这是他记事儿以来,第一次哭泣。
“因为你是姐的小弟吖,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没出息。”三娟子拿了条洗的发白的手帕给雷同檫眼泪,笑骂一句道:“我去做饭了,等会大姐二姐该回来了。”
大姐大娟和二姐二娟是同时回来的,不过不是自己回来的,而是被人用推车推回来的。浑身上下衣衫不整,满是血污,双腿软塌塌的,血肉模糊,显然已然断了,整个人更是奄奄一息。
“姐,姐,你们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三娟的哭喊声惊醒了屋内修炼的雷同。
“唉,真是好人没好报啊,怎么就趟上这档子事儿。”
“这姐两个也够刚烈的,居然就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本来日子就紧巴巴的,这以后可怎么过呀,现在就剩下三娟一个人了……唉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多帮着点吧。”
“哼狐狸精,假正经,活该。不就是玩玩嘛,有什么,要是老娘早愿意了,我可听说那几个可都是开宝马奔驰的大老板,那钱海了去了。”
“就你,也能娟子姐两比?也不撒泡尿照照,倒贴都没人要……”
街坊邻居有相熟的,有不熟的,有同情的,有嫉妒的,有打抱不平的,说什么的都有,整条小街几乎被交头接耳的人塞满了。
雷同何等人物,根本就不用询问,只是细心一听就将事情始末猜个大概,直气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娟子三姐妹最是善良,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雷同能够体会到,她们对自己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做着,是真的将自己当成弟弟,当成一家人看。这样善良的人,居然还有人要欺负,简直丧心病狂,那里还算是人。
雷同双眼变得血红,全身热血沸腾,一股股热流在身体中激荡,如火山喷发,如浪涛击岸,澎湃不休。
他已入魔,他要杀人。
“姐姐,姐姐,你们醒醒,醒醒啊,你们别吓三娟……呜呜呜……”屋外传来三娟无助的哭号,让雷同稍稍清醒,强压心中怒火,三步两步跑到门口。
“啧啧,居然还藏着一个极品小萝莉……哥几个,把门堵住了,别让她跑了,我看她怎么跳楼。”破烂的院门被一脚踹开,五名二十三四岁,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青年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二十几名手下。正一脸不怀好意的打量三娟,眼中尽是淫邪之光,恨不得一口将三娟给吞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三娟已经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巨大灾祸打击的蒙了,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根本没想过来人和两位姐姐的遭遇有关。但她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凶狠和赤裸裸的欲望,这让她害怕,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让他想要逃离躲起来,但接下来,她猛然醒悟,眼中的害怕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愤怒。
“是你们,是你们这群畜牲是不是?你们等着,我要去告你们,你们不得好死。”三娟整个人因为愤怒而颤抖。
“告我们,哈哈哈,哥几个,你们听到了,她居然要告我们……哈哈哈哈……”
“告我们,哈哈哈哈……”
几个年轻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三娟,所有人哄堂大笑,笑的肆无忌惮。
“你知道我们是谁么?不怕告诉你,老子叫马良,我爹是马忠。整个石头县都是我们老马家的天下。告我们,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小妞,你真是太天真了。”
“都他妈围着干嘛?找死是不是?都给我滚蛋,六子,清场,别当误了老子办事儿。”
“这……马总,这恐怕不好吧,这么多人看着,如果让马组长知道……”
“哪儿那么多屁话,让你干嘛干嘛,扫了哥几个雅兴老子扒了你的皮。”马良怒骂道。
“是,是……都散了,散了,没你们什么事儿了,哪来的回哪儿去。”六子无奈,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但心中的邪恶还是将那最后一丝良知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