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霍心怡看到彭守墨和闻昊他们都去找莫子言了,她便从旁边的小耳房进去,直接走到莫子言的卧房去了。进去之后,她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平乐穿着莫子言的衣服靠在床上,新儿和碧儿两个丫头分别打扮成溶月和龙向凝的样子,坐在床前与他说笑。见她进来,他们三个人也都哆嗦起来。
霍心怡顿时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了。她让他们不要惊慌,她愿意帮他们。说完她便转身从耳房那里出去了。
这时彭守墨正在外面与盛远争执。他坚持要进去看门主,可是盛远说溶月和向凝正在陪子言聊天,子言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不能让他们进去打扰。
彭守墨和闻昊也豁出去了,大有硬闯之势。东方冀和程翼轩站在一旁束手无策,拦又拦不住,说话又没人听。
盛远没想到彭守墨会如此疯狂,看来他的计策要败露了。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刻,霍心怡却冒冒失失地跑进来,没站稳就口齿不清地说到:“盛公子,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莫门主和两位小姐送到福泽寺了!”说完她假装惊讶万分的样子,看着他眼前同样惊讶的几个人。
“你说什么?把门主送到福泽寺了?”程翼轩问霍心怡。
霍心怡好像犯了大错一样,想赶紧溜走,谁知她刚一转身,就被东方冀喊住了。
盛远不知该感谢霍心怡为他解围,还是该疑心她的意图。但这眼前这般情形,他只能选择相信她。于是他对她说:“很好,有没有被人跟踪?”
“没有,我们出城的时候,天还没亮呢!”霍心怡心存侥幸地说到。
彭守墨进到卧房去看了一眼,出来后脸色大变。“盛公子为何要演这么一出来骗我们?”
盛远看了闻昊一眼,闻昊赶紧说到:“大师兄,这都是为了门主的安全,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彭守墨瞪了闻昊一眼。“门主不想着赶紧救惜云,跑到福泽寺干什么去了?”
“当然是去沐浴了!”霍心怡的话一说出口,惊得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她的脸也微微红了,向大家解释到:“那次门主在修沐殿沐浴时,被我冲撞了,所以主持曾告诫他,必须尽快再去一次进行完整的沐浴,否则身体会有大碍。我知道是自己错了,所以才要求亲自送门主过去。”
盛远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这个小姑娘,年龄跟惜云差不多大,可是古灵精怪的样子却让人不敢轻易相信她。
“门主去福泽寺,应该让我们同去,才可以保护门主的安全啊!”程翼轩对盛远说。
盛远刚要开口,又被霍心怡抢先了,她对他们说:“有你们在,门主就不安全了。现在你们这些柳一门的大师兄、二师兄们就要好好待在灵袭园,这样才能让人相信门主就在这里,那门主才安全了呢!”
“心怡姑娘说得没错……”程翼轩刚说了一句,就看到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都黑着脸,他只好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这是盛公子的意思吗?”彭守墨冷冷地问到。
盛远点了点头,“没错,你们门主也同意了。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即可去将他接回,不过那样可能会有损你们门主的身体,半路被人劫持了也说不定。”
“我觉得还是不要打扰门主了!”东方冀对几个师兄弟说到,“想见门主也不是非得今日,我们晚上再去接门主吧!”
“没错,目前门主在福泽寺要比在灵袭园安全吧!外面的刀光剑影恐怕很快就要进到园子里了。”闻昊也说到。
彭守墨看着他的师弟们一个个都以门主的安全为重,心中不免有了怒气。可是孤掌难鸣,他还懂得这个道理。他又想起一事,便问盛远:“难道圣鳞岛的弟子们也去福泽寺了吗?”
盛远悄悄向窗边走了几步,提醒大家小声一点。他打开窗户,隐约觉得有股风从窗边经过。
程翼轩赶紧跑到外面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回来后,小声问:“有人偷听吗?”
“不得不防!”盛远对他们说到。他看到彭守墨还看着他,等他回答,他就对他说:“向铭和微遥一早带着圣鳞岛的的人去见龙岛主了!”
“龙岛主也来到了灵州?”闻昊问。
“没错,龙岛主曾收惜云为义女,惜云出了事,他岂能不闻不问。他觉得灵袭园人多口杂,为了避人耳目,他就把向铭和微遥叫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原来如此!”东方冀已经完全相信了。“如果龙岛主肯出面救大小姐,那就太好了。”
看到大家都默默地相信了他们的话,霍心怡非常骄傲地看了盛远一眼,事后她恐怕还要向他讨赏呢。
可是没想到当彭守墨他们走了之后,盛远就对她露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并对她说:“如果门主在福泽寺的消息传出去,岂不是连累了寺里那些和尚?”
霍心怡吓得退后两步,战战兢兢地说:“只有我们这几个人知道,谁会说出去啊!”
“你不要以为这园子里就是安全的,也许我们刚才的对话很快就能传出去了。”盛远之所以这么严肃,只是为了让霍心怡多个心眼,不能再大意了。
“知道了!”霍心怡点了点头。“不过公子不用担心福泽寺,你看这是什么?”她把一封信交给了盛远。
盛远接过一看,信封上写着“莫门主亲启”,可是信已经被打开了。“你偷看了门主的信?”
“怎,怎么叫‘偷看’啊?门主不是没在吗?况且要不是我看了这信,也想不出这么好的主意,所以,你还是先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吧!”
“你……”盛远对这个姑娘真是没招了。他拿出信看了看,原来是空尽大师写的。空尽大师现在正在福泽寺等莫子言,希望他前去一见。
“现在,公子是不是应该赶紧派人过去见见空尽大师?”霍心怡对盛远说。
盛远斜眼看了看霍心怡,对她说:“这次先饶了你,下次不能擅自作主了!”
霍心怡还想辩解,突然觉得一阵头晕,使她不得不先坐下来。“门主就这么走了,他是不是忘了我了,我的身体还没有痊愈呢!”
盛远看她又撒起娇了,更拿她没有办法。“门主没有忘了你,他已经把药方写好交给平乐了,再吃两副药你就可以平平安安地走出灵袭园了。”
“真的吗?”霍心怡先是一惊,然后又说:“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们?”盛远惊问:“谁说要和你一起走了?”
“难道门主没有交待你要带上我吗?”
“别再胡说八道了!”盛远呵斥到,“等你痊愈了,赶紧离开这里,我们已经自顾不瑕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派几个人把你送出灵州,以后你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
“我到是想安静下来!”霍心怡无奈地说了一句,“这两天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只要你还在灵袭园,我们一定护你周全!”盛远向霍心怡保证。
这样霍心怡就放心了。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之前莫子言给她的那张写着“好好休息”的字条,看了又看,心中无限欣喜。从记事起,她的师傅也是她的姨母就教她做一个冷血的人,教她如何在江湖上生存,如何为父母报仇雪恨。她的确学了一些手段,做了一些狠辣的事情,但是遇到莫子言之后才让她发现原来她还没有完全变得冷血。她的心被他温暖的眼神融化了,他让她把丢失的爱一点一点又找了回来。
她还会找到他,不管这条路有多难,她都要走下去。父母的仇她也一定要报,只要有人质在手,她到哪里她的仇人就会跟到哪里。